第四節 研究思路和方法

一、研究思路

課題組選取了歐洲、北美洲和亞洲有代表意義的13個港口城市，開展縱向、橫向的比較研究。同時，梳理了寧波港口城市的轉型發展歷程，剖析了寧波港口、城市與產業三者間的關系。最后，提出了寧波港城關系協調發展的對策建議。選取的幾個城市具有代表意義，是代表不同發展階段的典型港口城市，可以為寧波的發展提供經驗借鑒。

從港城關系角度切入，依據港城發展的不同階段，梳理港口城市的縱向發展脈絡，剖析這些港口城市的港口、城市與產業三者間的關系，突出每個港口城市的發展特色。

（一）歐洲港口城市

在歐洲，選取了4個港口城市，分別是世界上最早形成國際航運中心的倫敦，德國最重要的海港和最大的外貿集散地漢堡，素有“歐洲門戶”之稱的荷蘭鹿特丹，以及法國最大的港口城市馬賽。

第一，突出倫敦港口城市的產業轉型。自16世紀以來，倫敦港口城市因產業變更，推動倫敦港從國際航運中心向國際航運服務中心轉變，而倫敦港的產業升級又推動港口與城市雙贏發展。第二，突出漢堡港口城市的衰落和功能重新定位后的復興。從20世紀60年代末期開始的海運以及與之相關的港口經濟的大規模結構轉型，導致了港口業務運營的整體重組和以往港口與城市間緊密的功能與空間一體化關系的松弛，漢堡港一度衰落。漢堡港口城市通過港城功能重新定位，實現了港口與城市的互補發展，走出困境。第三，突出鹿特丹市因港口遭遇興衰后，通過加強港城一體化推動港城的復蘇與發展。鹿特丹市因港口而興，隨后全球經濟衰退和去工業化過程給城市發展帶來了極其負面的影響。曾經繁榮的領域，如制船業、交通業和其他傳統制造業都受到了強烈沖擊。面對這一困境，鹿特丹市通過加強港城一體化推動港城的復蘇與發展，并積極發展新興港口產業推動港城共同發展。第四，突出馬賽市因港興市，后通過興起城市文化品牌，走出港衰城衰的困境。馬賽依靠港口優勢帶動城市發展，在20世紀70—80年代，馬賽沒能完成從工業到第三產業以及旅游業的轉換。進入20世紀90年代，馬賽港口城市通過興起城市文化品牌，走出港衰城衰的困境。

（二）北美洲港口城市

在北美洲，選取了4個港口城市，分別是繼倫敦后的又一國際航運中心紐約，美國最古老、最具文化價值的港口城市之一波士頓，美國太平洋沿岸第二大港口城市舊金山，以及太平洋東岸的新興航運中心溫哥華。

第一，突出紐約市加快產業轉型和結構調整，以推動港城發展。紐約市的轉型軌跡，主要是通過產業的轉型實現城市經濟、社會、文化等全面轉型，表現出由制造業到服務業再到高端的知識型服務業、文化服務業和綠色發展的演進歷程。第二，突出波士頓利用新興科技產業的發展走出港衰城衰的困境。進入20世紀后，波士頓利用新興科技產業的發展擺脫港衰城衰的困境，并聚集高新技術產業實現城市的轉型發展。波士頓依靠雄厚的經濟基礎及文化的融合，以及產學研與政府、金融業良好的結合，優化創新環境，形成城市功能的重組與升級。第三，突出舊金山依靠港口產業優勢推動城市興起，其后調整港口經濟結構實現城市發展轉型。進入20世紀，港口衰落引發城市發展困境，舊金山調整港口經濟結構實現城市發展轉型。舊金山產業結構的轉型升級，尤其是金融、高級服務業的發展為舊金山的持續發展增加了動力。第四，突出溫哥華科學規劃城市發展打造全球宜居城市的模式與發展經驗。進入21世紀，溫哥華科學規劃城市發展打造全球宜居城市，其城市規劃模式與發展經驗在國際城市規劃界廣受好評，通過對城市開發的合理控制，有效避免了城市蔓延的模式，保護了生態資源環境，提升了居民的生活質量。溫哥華優越的自然環境、多元且穩定的社會氛圍和良好的基礎設施構成其獨具魅力的人居環境。

（三）亞洲港口城市

在亞洲，選取了5個港口城市，分別是擁有亞太地區最大的轉口港之一的新加坡，擁有日本第一大集裝箱港的東京，世界上屈指可數的國際貿易港與著名的濱海旅游、休閑城市橫濱，日本最美麗、最具異國風情的港口城市之一的神戶，以及擁有韓國第一大港的釜山。

第一，突出新加坡港城發展初始階段城市依托港口發展，港城聯系階段城市依靠臨港產業的發展，港城集聚階段產業結構調整推動港城發展。在港城初始階段，新加坡先后依托港口的出口貿易、轉口貿易和進口替代發展。在相互聯系階段，港城互動發展。新加坡依靠臨港產業的發展、國外企業的引進促進了基礎設施的完善。在港城集聚階段，多元化型經濟得到發展。自20世紀80年代開始，新加坡從出口導向型經濟發展戰略向高附加值和技術密集型的出口工業發展。這種轉型，吸引了大量外國企業在新加坡落戶，新加坡形成了向心作用，外國的人力、資本向該地流動。第二，突出東京依托優越的地理位置發展東京都市圈。東京城市發展帶動港口興起，港口為城市服務。隨著世界城市化進程速度的加快，東京依托優越的地理位置打造都市圈，實現城市共榮發展。第三，突出橫濱通過突出港口優勢，發展臨港工業，推動港城發展。港口開港，城市完全因港而生。第二次世界大戰后，港城互動發展，港口優勢轉變成為產業優勢。為打造一個現代化的國際海港，東京港城集聚互動發展，實現港城一體化。第四，突出神戶除了發展傳統的港口和工業之外還發展了新的支柱產業，使神戶經濟構造趨于多樣化。神戶于1868年開埠，城市興起。第二次世界大戰使港口遭到破壞，港城復興互動發展，1995年1月阪神大地震后，港口重建多元化發展實現城市轉型。第五，突出釜山港口發展帶動城市發展，城市因港而興，港口轉型帶動整體布局，港城一體化發展。

（四）寧波港口城市

在梳理近現代寧波港口城市的港口、城市、產業三者互動中，探尋港口城市的轉型發展。近代，寧波港口城市在發展中先后經歷了三個時期：在港城初始階段，寧波港區形成促進寧波新城發展；在港城互動階段，港口貿易的發展促進了城市近代化的起步；在港城分離階段，港口對外貿易衰退使寧波立市后不久遭撤市。1949年新中國成立以來，現代寧波港口城市經歷了六個時期，分別是：港城一體化時期、依據河口港建設城市框架時期、依據綜合性海港的初步建設而形成城市空間輪廓時期、依據港口功能多樣化的發展而拓展城市空間時期、依據港口全面進入海港階段而加強港城一體化時期、寧波港口城市依據兩港一體化進入港城聯動發展時期。

最后，從六個方面提出寧波現代化國際港口城市轉型發展的對策建議：充分發揮港口優勢，打造“一圈三中心”；大力提升城市功能，增強寧波中心城市極核功能；加快產業轉型升級，構建現代化產業體系；建設文化強市，引領助推轉型發展；實現社會治理精準化，促進城市和諧；加快發展生態文明，建設美麗寧波。

二、研究方法

本課題從歷史學的角度，采用理論研究和案例研究相結合的研究方法。

（一）從歷史地理學角度研究港口史、城市史

歷史地理學“研究在歷史時期主要由于人的活動而產生或影響的一切地理變化”。在西方，歷史地理歷經近代、現代和當代三個發展階段。18世紀初至20世紀30年代是近代歷史地理學階段，主要研究對歷史事件與地理現象的敘述與描述，極少做有機的分析。20世紀30—70年代是現代歷史地理學階段，開始使用“復原”（reconstruct），即指運用歷史學的方法，主要通過對文獻資料的整理和分析，再現某一區域或地點被人類改造過的往日地理環境或景觀。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是當代歷史地理學階段。經過理論方法的“反思”，主要反映在不僅要研究往日地理環境或景觀，還要研究改造往日地理環境或景觀的人類；不僅要“復原”往日的地理環境或景觀，還要研究往日的地理環境或景觀在當時人們頭腦中的印象；不僅研究人類改變往日地理環境或景觀的行為，還要研究引發人類行為的思想意識。

在中國，歷史地理學的發展大致經歷過傳統沿革地理、現代歷史地理和當代歷史地理三個階段。沿革地理的標志文章是《漢書》中的《地理志》，記載西漢時期的政區設置、人口分布、河川流向等各種自然和人文地理現象，同時還對西漢以前的地理現象，如行政區劃沿革、古地名位置等進行了考訂和注釋。20世紀50年代開始，侯仁之明確指出：“歷史地理學主要研究對象是人類歷史時期地理環境的變化，這種變化主要是由于人的活動和影響而產生的。歷史地理學的主要工作，不僅要‘復原’過去時代的地理環境，而且還須尋找其發展演變的規律、闡明當前地理環境的形成和特點。”

自20世紀80年代開始，隨著環境問題的日益凸現和人們對全球變化的重視，人地關系研究成為歷史地理學研究的核心，歷史地理學者除了繼續“復原”歷史時期的地理環境，尋找其發展演變的規律，闡明當前地理環境的形成和特點外，更加注重綜合研究，開始自覺地關注人類活動對地理環境的影響及其機制和地理環境的變化對人類社會的影響及人類社會的應對機制。歷史地理學研究的核心是人地關系問題，認識問題的角度是地理環境和人類社會的相互作用，表述問題的方法是人地關系在時空二維上的發展過程。這三點對于其他學科的研究都具有積極的借鑒作用。以人地關系角度研究港口城市中城市和港口的發展歷程，能夠更為清晰地展現港城發展的不同階段，以及港口、城市、產業三者之間的關系。

（二）文獻研究法

通過查閱外文數據庫SpringerLink和EBSCOhost，收集13個國外港口城市發展的原始資料，為本課題提供堅實的數據支撐。通過查閱國家圖書館、上海圖書館的外文著作、期刊，收集、整理資料，從歷史學的角度對課題內容進行科學的論述、分析。

（三）定性與定量相結合的研究方法

在本課題研究中，課題組運用定量研究方法，梳理、整合各個國外港口城市的各階段發展數據，同時，運用定性研究方法，增加了國外港口城市的發展階段表，例如增加了“倫敦城市綜合指數表”“日本經濟圈五次基本規劃內容”“橫濱未來21區街區分布圖”，繪制了“漢堡港發展階段表”“鹿特丹港發展階段表”“馬賽港發展階段表”“紐約—波士頓都市群發展階段表”“舊金山港發展階段表”“溫哥華港發展階段表”“新加坡港城發展階段表”“釜山港發展表”。

（四）比較研究法

通過對13個國外港口城市發展中城產、港城、港產互動的比較來探討國外港口城市的轉型發展經驗。例如，倫敦主要通過產業轉型；漢堡通過重新定位港城功能轉型；鹿特丹通過加強港城一體化推動轉型；馬賽通過城市文化品牌轉型；紐約通過制造業到服務業再到高端的知識型服務業、文化服務業和綠色發展轉型；波士頓發展新興科技產業轉型；舊金山通過調整港口經濟結構實現城市發展轉型；溫哥華通過科學規劃城市發展實現轉型；新加坡在發展的不同階段依靠港口出口轉型；東京通過依托優越的地理位置發展東京都市圈來轉型；橫濱通過突出港口優勢、發展臨港工業實現轉型；神戶通過多元化發展實現城市轉型；釜山通過港城一體化發展實現轉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