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汐的眼眶一下子濕潤了。蠟燭的微光在她眼中跳動，映照出顏贏溫柔的臉龐。周圍幾個服務員自發地圍過來，拍手唱著改編過的“慶祝歌”。

“許個愿吧。”顏贏輕聲說。

明汐閉上眼睛，在心里默默許下愿望，然后吹滅了蠟燭。在服務員們的掌聲中，她再也忍不住，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怎么哭了？”顏贏慌張地抽紙巾給她擦眼淚。

明汐搖搖頭，又哭又笑地說：“我太高興了。ge離的時候我總擔心出來之后什么都變了，但現在發現，最重要的你還在，火鍋還在，連這種被人圍著唱歌的尷尬也還在......一切都太好了。”

顏贏隔著桌子握住她的手，“傻瓜，我會一直在的。yi情也好，ge離也好，什么都改變不了這個。”

吃完火鍋，兩人決定去超市買些年貨。離春節眼看著就剩十天左右的時間了，明汐家里還什么過年的氛圍都沒有呢，她決定拉著顏贏去采購一番，為家里添一些喜樂的氛圍。

超市里循環播放著喜慶的新年歌曲，貨架上已經擺滿了各種節日裝飾。明汐推著購物車，看到什么都想拿一點。

“顏贏，你看這個福字貼紙多可愛！”

“我們買點堅果吧，晚上看電視可以吃。”

“啊！這個小老虎的玩偶太應景了，買一個放沙發上好不好？”

顏贏跟在她身后，不斷往購物車里放她挑中的東西，臉上始終帶著微笑。看著明汐興致勃勃地比較著兩種糖果的包裝，他突然有種強烈的感覺——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平凡、簡單，但有她在身邊的每一天都充滿色彩。

“我們是不是買太多了？”明汐回頭看著已經堆成小山的購物車，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顏贏搖搖頭，“不多，反正都要用的。”他指了指遠處的家居區，“要不要去看看毛巾？你說過想換一套新的。”

明汐眼睛一亮，拉著他的手就往那邊走。他們像一對新婚夫婦一樣認真比較著毛巾的材質和顏色，最后選了一套淺藍色的，和明汐家的浴室很配。

排隊結賬時，明汐看著收銀臺旁邊掛著的對聯，輕聲念道：“‘歲月靜好，現世安穩’......寫得真好。”

顏贏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突然明白了她此刻的感受。經歷了yi情和ge離，這種平凡的購物日常，這種能夠自由呼吸、隨意走動的“現世”，確實值得珍惜。

“等yi情徹底結束，”他湊在明汐耳邊說，“我們一起去旅行吧。去你一直想去的云南，看洱海，爬玉龍雪山。”

明汐靠在他肩上，輕輕點頭。“嗯，我們說好了。”

走出超市時，天已經黑了。兩人手里提著大包小包的年貨，在寒風中相視一笑。顏贏把較重的東西都提在自己手里，只讓明汐拿幾個輕的袋子。

“我來背你吧。”看到明汐走得有些吃力，顏贏突然蹲下身。

“啊？這么多東西怎么背？”

“先把東西放下嘛。”顏贏把購物袋放在路邊，轉過身蹲好，“上來，我背你走一段。”

明汐紅著臉環顧四周，確定沒人注意后，才小心翼翼地趴上顏贏的背。他的背寬闊而溫暖，讓她想起ge離期間每晚視頻時，她總說最想念的就是他的擁抱。

“重嗎？”她小聲問。

“輕得像片羽毛。”顏贏輕松地說，實際上明汐加上厚厚的羽絨服并不算輕，但他喜歡這種沉甸甸的踏實感。

明汐把臉貼在他的頸窩處，呼出的熱氣在寒冷的空氣中形成白霧。“顏贏，我覺得自己好幸福。”

“我也是。”顏贏輕聲回答，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趴得更舒服些。

天空中開始飄落細小的雪花，落在他們的頭發和肩膀上。明汐伸手接住一片，看著它在掌心迅速融化。

“下雪了。”她輕聲說。

顏贏抬頭看了看天空，“嗯，今年的第一場雪。”他側過頭，正好對上明汐近在咫尺的臉，“聽說初雪時許的愿望特別容易實現。”

明汐笑著閉上眼睛，在心里重復了之前在海底撈許下的那個愿望——希望永遠和顏贏在一起，過這樣平凡而溫暖的日子。

“許好了？”顏贏問。

“許好了。”明汐點點頭，然后湊到他耳邊小聲說，“和蛋糕前許的一樣。”

顏贏笑了，他知道她的愿望里一定有他，正如他的每一個愿望里都有她一樣。

——

明汐老家過年的鞭炮聲透過手機傳來時，顏贏正在疾控中心值班室吃著剛泡好的泡面。這幾天的伙食一直比較油膩，顏贏選擇給自己改善伙食——吃泡面。

手機屏幕上，明汐穿著紅色毛衣，臉頰被老家的炕頭烘得微紅，背后是熱鬧的家人圍坐在餐桌旁的模糊身影。

“你看，我媽特意給你留的位置。”明汐翻轉攝像頭，照向餐桌邊一個空椅子，上面擺著一副未拆封的碗筷。

顏贏喉頭一緊，筷子攪動著泡面，“替我謝謝阿姨。等yi情過去，我就去正式拜訪阿姨。”

屏幕那端傳來明汐侄子侄女的嬉鬧聲，有個稚嫩的聲音在喊“小姑快來看煙花”。明汐轉頭應了一聲，又湊近屏幕壓低聲音：“你那邊怎么樣？吃晚飯了嗎？”

“吃了，挺好的。”顏贏下意識擋住了泡面桶，不想讓她擔心，“剛換班，休息一會兒還要去采樣點。”

明汐的眼睛暗了一下，但很快又揚起笑容，“那你抓緊時間休息。我這邊太吵了，晚點再給你發消息。”她對著攝像頭做了個飛吻的動作，“新年快樂，我的大英雄。”

通話結束，值班室重新陷入寂靜。顏贏把手機放在胸前，仰頭靠在椅背上。窗外偶爾傳來遠處零星的鞭炮聲，更襯得疾控中心走廊空曠的回音格外清晰。他想起去年春節，那時自己還不認識明汐，只能和白越澤這個大男人一起放煙花，倒是吸引來了幾個女生觀看，但不知怎的，顏贏看到那些女生一點都沒有心動的感覺。而今年呢，有了明汐這個人美心善的女朋友，但是不能陪她過春節，白越澤也選擇和父母自駕游去陜西旅行過年，現在除了要值班，還肩負起了幫白越澤遛狗——柯基進寶的責任。

顏贏不禁發出了一聲長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