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夕晴對尹沫琪的表現(xiàn)是贊不絕口,罵了安曉那個狐貍精的同時還不忘損一遍金晨亮,“哇,真是高!”
緊接著夕晴又打起了她自己的如意小算盤,說:“沫琪,既然你現(xiàn)在情場戰(zhàn)場雙得意的話……能不能把晚上的時間空出來捏?”
“情場?”
“你剛才說‘我家凌風’的時候,說的那可叫一個順口啊!”
嗯,其實連她也覺得挺順口的!哈哈!
“所以,可不可以嘛?”夕晴搖著她的胳膊,擠出那楚楚可憐的小眼神。
尹沫琪知道,這絕對是一個陷阱!
即使是陷阱,她還是跳了!
酒吧里,激烈的重金屬樂讓尹沫琪頭昏腦脹,她根本不喜歡這個地方,充饑完全靠酒,交流完全靠吼。
“……”
“什么?”
尹沫琪無奈,不得不靠近夕晴耳邊再次吼一遍:“我說,我真是后悔交了你這個損友!”
夕晴瞇著眼咯咯的笑起來,把一杯雞尾酒遞給她,惋惜道:“太遲了!”
唔!尹沫琪生無可戀的向后靠去,半躺在軟綿綿的沙發(fā)墊上。
八校聯(lián)賽臨近,闊少左逸豪氣大手筆,帶著隊員們出來放松放松,地點竟然是珊海市最貴的酒吧。面對這些身材巨好,有顏有才的籃球王子們,啦啦隊的女生們當然是說什么都不肯放過。經(jīng)過幾番協(xié)商輪戰(zhàn)過后,今晚的派對她們也跟了過來,包括永遠被安排站在最后一排的夕晴。
在隊里站在最后一排沒什么,重要的是,在這里,有了尹沫琪,她就是所有男生目光的聚焦點,這才是永遠的第一排嘛!何況,尹沫琪跟左逸是發(fā)小,她又是尹沫琪的閨蜜。正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
“喂,沫琪,跟你說個好消息!”夕晴兩眼放光。
尹沫琪正在喝雞尾酒,嗯了一聲。
“我告訴你,”雖然完全不用擔心旁邊的人聽到她們的對話,但是夕晴還是做了說悄悄話的手勢,“左逸失戀了!”
尹沫琪吃驚:“這是好消息?”
“笨!”夕晴神采奕奕的跳起來,“這說明我有機會啦!等著,我去拿酒,咱們好好慶祝慶祝!”
夕晴起身剛離開,左逸就滑坐了過來,說:“喂,問你件事。”
“抱歉,我不知道失戀的傷該怎么療。”
“失戀?”左逸擺出一副“是我甩了她好嗎”的表情。
不過那不重要了,他接著問:“你現(xiàn)在有男朋友沒?”
尹沫琪狐疑的望著左逸,難道昨晚的事情他也聽說了?他什么時候也開始關注八卦了?現(xiàn)在就稱呼男朋友會不會早了點?畢竟人家好像還沒有那個意思啊!
尹沫琪只好搖頭。
“太好了!”左逸啪的兩手合并,喜笑顏開,“可別說咱們十多年的交情我沒照顧你??!”
“什么?”
“你看那個。”
順著左逸所指的方向望去,不遠處吧臺一角一個帥氣陽光的大男孩正倚在一旁和幾個男生嬉鬧,黑色的卷發(fā),刀刻的身材,笑起來很迷人。
“你還記得他嗎?上次在更衣室,你幫我解圍把蛋糕給了他?!?
尹沫琪點點頭,說:“沐帆?!?
“你知道他?”
“傳說中的微笑王子嘛!”天天聽夕晴在耳邊念叨,尹沫琪如今都能把左逸整個籃球隊的隊員名字倒背如流了。
“你覺得他怎么樣?”
“還不錯啊”
“做男朋友怎么樣?”
尹沫琪被嗆到。
“話說,他喜歡你很久了!”說著左逸擺弄一個手勢,對面一群男生開始肆意起哄,沐帆在人群中被推搡了過來。
尹沫琪完全懵掉,這是在給她聯(lián)姻嗎?她可是為了夕晴的終身幸福才跟過來的,撐死才能算個伴娘,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
不過不能否認,男孩的笑起來很燦爛,宛若夏日里明媚陽光。
“你好,我叫沐帆?!?
“呃,你好你好,”尹沫琪連忙站起身,“我是尹沫琪。”
沐帆燦爛一笑,“我知道!”
哇哦~
旁邊的男生又開始野吼開始起哄。
“抱一個,抱一個!”
更有甚者,直接把沐帆推到了尹沫琪的身上,她手里端著的雞尾酒一浪潑灑一身。
“喂喂喂,都堵在這干什么?來來來,都閑的發(fā)慌是吧,把酒抱著,都抱著!”
夕晴把手里的酒瓶扔給面前那堆男生,擠到了尹沫琪身邊說:“你怎么把他叫來了?”
尹沫琪一邊擦拭自己的衣服,一邊問:“誰?”
“夜大帥哥啊?!?
“誰?”尹沫琪的聲音直飆八個調(diào),“他在哪?”
“你自己看?!?
尹沫琪扒開人群,發(fā)現(xiàn)夜凌風正坐在斜對面的咖色沙發(fā)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這個方向。
尹沫琪的心一顫,“他怎么會在這?”
這時沐帆拿著濕巾走了過來,高大的身軀遮擋住了她的視線,等她再次從縫隙里瞄過去的時候,那張咖色沙發(fā)上已空無一人。
酒吧還是一樣的嘈雜,尹沫琪被灌了幾杯酒后就找借口先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尹沫琪心中又是疑惑,又是慌張。
難道他跟蹤她?
為什么呢?
剛剛他們把沐帆推向她的場景他看見了嗎?
尹沫琪心中一陣嗚咽,天吶,怎么有一種紅杏出墻的感覺?
酒吧后門,三名衣著暴露的女子跟在雪靈身后,穿過一路荊棘來到附近的叢林中。
她們在見到夜凌風的瞬間便展開翅膀,統(tǒng)一跪拜:“參見殿下!”
“起來吧,”夜凌風轉(zhuǎn)身,赫然發(fā)現(xiàn)她們身上布滿著觸目驚心的傷痕,其中有兩個的白色羽翼竟被殘忍折斷。
他眉頭微蹙,音色低沉,問:“你們怎么在這里?”
“回殿下,是池守帥救下我們,把我們安置在這間酒吧的?!?
雪靈走上前問道:“池守帥什么時候救的你們?”
“三年前。”
“具體點。”
“三年前的秋天,是個風雨夜。”
說話間隙,夜凌風注意到其中一個女子腰上有傷,雖是個舊傷,卻如此之深,他開口道:“你的傷口沒有復原?”
“回殿下,此傷為七年前白騎軍所砍?!?
“七年前?”
女子表情有些恐懼,似乎不愿意回憶過往,解釋說:“白騎軍是鬼面君派來專門圍剿我們血族翼人的,他們知道翼人的弱點,為了對付我們,他們在寒玄劍上附著了一層金子,奴婢靈力薄弱,所以……無法復原。”
夜凌風沉默片刻,說:“這樣的日子,很快就結束了。”
三女子再次跪拜,“謝殿下!”
走在路上,雪靈望著夜凌風說:“按照池痕提供的信息,酒吧是最后一個地點,這些人的陳述和池痕所說的沒有任何出入,我覺得,他應該沒有問題?!?
“怎么?你還在懷疑他?”
夜凌風搖頭。
雪靈繼續(xù)說:“現(xiàn)在正是用人之際,池痕曾是血靈帝的第一守帥,靈力極強,如果有他的加入,我們的勝算會更大。殿下在想什么?”
“剛才那三個采花女。”
“殿下放心,池痕把她們安排在酒吧是有用意的,這里人多嘈雜又是通宵營業(yè),晚上只要她們不出門,白騎軍是不會在人多的地方動手的,何況這里濃重的酒精味恰好可以掩蓋住她們身上的氣味?!?
夜凌風點頭,“池痕想得很周到,這應該也是當初父王重用他的原因之一吧,我只是在想,采花女都是些不修煉的婢女,鬼面君為何還不放過?!?
“鬼面君向來心狠手辣,性格反復無常,他這樣做無非是要斬草除根!”
“我們得加快速度了。”
雪靈知道,縱使這個二殿下表面再冷若冰霜,他的內(nèi)心其實跟血靈帝無差,他的身體里流著血族皇室的血,他,就是未來的王!
一推開門,夜凌風就看見尹沫琪獨自躺在沙發(fā)上自言自語,他把鑰匙順手丟進門口的圓杯子里,這是尹沫琪的特意叮囑,她擔心夜凌風出門忘記帶鑰匙。
當時夜凌風只是看著杯子笑了笑,說的好想沒有鑰匙他就進不來一樣。
只聽咣當一聲,夜凌風抬眉,看見尹沫琪晃晃悠悠的從沙發(fā)上爬起,不小心踢倒了身旁椅子。
接著腳下一絆,在撲地的瞬間,他伸手接住了她,“你醉了。”
“胡說什么呢?”尹沫琪不耐煩的甩開了他的手,口齒含糊的嚷嚷著,“我又不是陶瓷,怎么會碎了?”
夜凌風哭笑不得,只好自怨:“看來是我吐字不清?!?
尹沫琪像只螃蟹一樣在家里橫著走,沒一會兒的功夫又踹翻了什么東西,夜凌風無奈只好上前把她歪斜的身體扶正,說:“好了,太晚了,休息吧。”
“不行,不行!”尹沫琪在夜凌風胳膊里掙扎著。
“我有一個很嚴肅的問題要問你,”她張牙舞爪,掙脫夜凌風的束縛后,又擺著一張嚴肅臉,至少是她自認為的嚴肅臉,“……你說,要是一個男生莫名其妙的親了你,你該怎么辦?”
夜凌風單只手撐著她以防她摔倒,回答道:“那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你看,我就說這是一個頭疼的問題,唉!”尹沫琪醉醺醺的苦惱。
夜凌風卻不爽了,問:“誰親了你?那個笑起來不錯的男生?”
“笑?”尹沫琪瞇著眼睛,似乎還在甜蜜的回憶著,“他笑起來怎么能用‘不錯’來形容?比不錯好太……多!”
夜凌風壓抑著怒火,險些把門框捏碎。
“別鬧了,睡覺!”說罷,他霸氣又小心的將尹沫琪抱起,送進臥室放在床上后又替她掖好被角。
望著她那迷離的雙眸,暈紅的臉頰,櫻桃的唇色,柔軟的身軀,夜凌風的心臟狂跳不止,封閉的房間里充斥著蠢蠢欲動的氣氛。
他細心感受著從未有過的心動,和從未有過的嫉妒。
在熱血無法遏制的時候,他毅然決然的選擇去沖個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