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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都見

望著樹梢間飄渺的霧氣正在陽光的照射下淡淡逝去,仿佛時光悄悄從身邊溜去,一轉(zhuǎn)眼她已從如惡夢一般的蝶戀水榭而入了皇宮,可是驀然回首時,她的希望卻依然渺茫,就連暖暖的陽光也無法走入她的心田。

阿卓,她注定要錯過他了。

“姨娘,想什么呢?”沁月扯著她的衣角仰著小臉乖巧的問道。

蕓夕彎身抱起了沁月,“皇上說沁月有福氣呢。”一出生就注定了富貴命,哪如她那般竟是棲落在了青樓,而如今,又是這般的無法把握自己的命運呢。

“沁月,快下來。蕓夕身子單薄,別抱著小丫頭累著了。”辛貴嬪走上前來就勢就要抱下沁月。

蕓夕笑笑,“抱著她,暖融融的感覺真好。”或許就如皇上所說有這樣一個女兒就是一種幸福吧。

可是辛貴嬪還是從她的手上抱開了沁月,再放手就把沁月放到了地上,她拉住蕓夕的手,“蕓夕,女人這一輩子,有一個依靠才是真的,而我的依靠便是沁月了。”她的話本是普通,可是聽在蕓夕的耳中卻是無盡的落寞,她在怨嗎?怨著皇上許久才看望她一回,是的,那么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他的心他的情他的愛意真的無法顧全左右。

見她不語,辛貴嬪繼續(xù)道,“蕓夕不怕,其實這是辛菇的命不好,辛菇不該魯莽打破了皇上最喜歡的玉扳指。其實皇上是蠻公平的一個人,蕓夕在宮里住的久了,就什么都知道了。”她輕輕的說,象是要極力安撫蕓夕心里的緊張一樣,“我初入宮時也如你這般的怕,日子久了才知道萬事都有一個命格,該來的躲也躲不過,索性就順其自然了,如今拖了你的福,我與沁月終究是有了指望了。”

蕓夕這才明白,原來剛剛皇上與辛貴嬪的那一番話竟是意有所指,一是他已原諒了她,二是她的后半生必是因沁月而有所依了。

那一天,清梨宮里安靜異常,沁月也只學(xué)了一個時辰的畫便去玩了,蕓夕回到了清心閣,正午的陽光照得人薰薰欲睡,水離與飛蘇早偷了閑去睡了。

蕓夕坐在院子里的青石上,那石頭被陽光曬得熱熱的,坐上去很是舒坦,望著清梨宮處處可見的秋海棠,粉紅色的花散在翠碧之間,都是一個美麗,神思恍惚的想著今日幾個皇子與皇上的議事,那太子之位不知此時是否已定下了呢?

秋風(fēng)拂來,也拂起了額前的一縷碎發(fā),手指撩到耳后的時候,才見那海棠花處一個宮女正向著她的清心閣而來,快至近前時眼見院子里坐著她,便揮手道,“姑娘,娘娘請你一起過去游園子呢。”

蕓夕不確定的指著自己,“是說蕓夕嗎?”

宮女已經(jīng)走到了大門前,“是的,姑娘快走吧,別讓娘娘等得急了。”滿目的催促,由不得蕓夕不去。

站起了身子,卻轉(zhuǎn)身想要向水離和飛蘇打個招呼再走,那小宮女卻道,“回頭我派人來捎個話就好了,姑娘快走。”

只得隨著宮女去了,這般也好,省得叫醒了睡得正酣的她們。

快到了時,淑妃已有些不耐煩的等在那里了,遠見著她來了便坐上了轎子也遮了太陽,她怕曬,宮中女子最嬌貴的就是嬌美的容顏了,蕓夕自然也坐上了她早已備妥的轎子。心里卻有些納悶,說是游園,怎么撿了這么一個午后的時間,又要坐著轎子呢。

來不及問,便當(dāng)是淑妃的獨特吧,必竟她是有了身孕的人了。

小太監(jiān)頭前引路,一左一右有宮女隨著,一路便出了清梨宮。

蕓夕歪倒在一邊,也不理會那去處,她來了,便是應(yīng)應(yīng)景罷了。

越走四周的景致越是恢宏,瓊樓殿宇,雕花飛梁,龍鳳呈祥圖畫在一路走過的宮墻上,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游園嗎?

眼見不遠處是一個拐彎,走在前里的轎子卻停下了,自然她的也是,淑妃在轎子上向她打著招呼,便款款走了下來。

待她走進了,這才牽著她的手慢悠悠的向前而去,蕓夕也才明白,幸虧是坐了轎子,否則這般的遠路淑妃一路走過來只怕到了人也乏了。

轉(zhuǎn)個彎,卻恰巧便看到了從另一個方向而來的德妃,淑妃只當(dāng)未見的就向著前里走去,蕓夕只好隨著她向前走著,走到一處八角亭下,淑妃累了,這才坐下來歇息。

一路隨來的宮女端上了水果點心就放在石桌上,這時候,身后的德妃也到了,“我說妹子,這大晌午的,你身子又重,不歇息著怎么也來游園子嗎?”說罷又挑眉瞄了一眼正斂眉垂首的蕓夕,“哎喲,怪不得妹子來了,原來是有了伴了。”手指著蕓夕又道,“你就是王丞相府里的蕓夕吧?”

蕓夕只得回道,“正是臣女。”

德妃正要再說什么,正望著遠處的淑妃突然道,“出來了,出來了。”

順著她的方向德妃和蕓夕望過去,陽光下,皇上的鵝黃大傘熠熠生輝,幾個皇子英姿態(tài)勃發(fā)而來,隨在皇上身后的,竟是阿卓與暮蓮澈。

怪不得淑妃與德妃齊齊而來,那目的已是昭然若揭。

這宮里,誰的兒子承了太子之位,誰便得了勢了。

“蕓夕,快過來吃點心,清梨宮里呀,你最瘦了,這樣皇上會不喜歡的。”淑妃取了一塊糕點就遞向蕓夕的手中,極力掩飾她此番前來的目的。

有心不接,又恐拗了淑妃的意,而她又是阿卓的母妃,一時舉措不下只好接了,沾了沾唇卻一口也沒有吃下,亭子里的人那視線早已飄到了迎面而來的幾個人身上。

皇上快至近前時,淑妃與德妃急忙請安問好,蕓夕只是隨在她們的身后行了禮。

“怎么,約好了一起來的嗎?”皇上望了一眼德妃再看了一眼淑妃,顯然也猜到了她們的來意,竟是等不得了。

“皇上,臣妾是帶蕓夕一起來游園子的,她入宮這般久了,竟然除了云華宮、安和宮和清梨宮以外其它的地方都沒有去過呢。”淑妃嬌笑的迎到皇上的近前,“一時走得累了,便在這亭子里坐下歇歇,卻不想才進來坐下而已,皇上您就經(jīng)過這里了。”

皇上但笑轉(zhuǎn)首望向蕓夕,“蕓夕,喜歡這宮里的園子嗎?”

這一問,只讓蕓夕的臉騰的就紅了,四周所有人的視線剎時就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德妃、淑妃還有幾個皇子,甚至也包括阿卓和暮蓮澈,而讓她最為別扭的就是因為阿卓的在場,皇上這一番話就算阿卓再有心,從此與她也是再無糾隔了。

一顆心頓時七上八下的顫了又顫,心真的很傷,她不懂淑妃為何會拉著她出來,仿佛她成了擋箭牌一樣,可是奇怪的皇上似乎又對她很是在意,她不明白皇上的態(tài)度,她雖然麗質(zhì)天生,可是這宮里也不乏美人呀,比如那新選入宮的楊采之就是極其美麗的女子,家世又好,哪比她竟然是蝶戀水榭的出身,可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她怎么也不敢駁了皇上的面子,她的人就捏在他的手里呀,又不能擾了淑妃的興致,只得沉聲道,“回皇上話,蕓夕在清心閣里住得久了,便想要出來散散心,竟不想?yún)s驚擾到了皇上,蕓夕這就陪著淑妃娘娘回去了。”她說罷就行禮準(zhǔn)備隨著淑妃回去,巴不得早離開了皇上的視線。

“等等。”皇上又是笑道,“這宮里最近真是悶了些,德妃,淑妃有了身孕,皇后又不擅打理這些娛樂之事,不如你挑個頭過幾日就請幾個人戲子入宮,搭了戲臺子唱幾天的戲,也讓這宮里熱鬧些。”

德妃忙道,“謝皇上,臣妾接旨。不如就這一兩日好了。”既然是皇上的說辭,她少不得立刻就辦了好了,也讓皇上高興呢,偷偷又瞟了一眼蕓夕,她果然有魔力連皇上極為在意她呢。

“還是晚幾天吧,這幾日我們要去京城外的御林園去狩獵,既然蕓夕在這宮里悶得慌,不如就隨朕一起去吧。”

“父皇,那山中陰濕,住處又極為簡陋,只怕……”阿卓有些沉不住氣了,倘若父皇真的帶了蕓夕前往,那么蕓夕的身份更是難以改變,這讓他不由得焦慮起來,昨夜里他本想再去看望蕓夕的,卻不想父皇來了直接就吩咐他早些出宮安歇,以便今日入宮,卻不想不過是他們幾個兄弟一起入宮舞文弄墨罷了,父皇的意思很清楚,想要從他們其中選一個文韜武略之人,所以經(jīng)過了這一個上午的‘殿試’便決定明日去狩獵了,而那獲勝者便極有可能成為大周朝的太子殿下。這一些他在意,可是蕓夕的一切他更加在意,可是說出口了他便后悔了,父皇這般喜愛蕓夕他卻從中阻擾這便是擾了父皇的好事了,那么不止是他的太子之位有麻煩了,甚至連蕓夕也要牽扯進來,看來一切還需小心計議,心思百轉(zhuǎn)間又急忙改口,道:“只怕父皇會住不慣,不如兒臣親自去打典再著人整理一番,也好讓父皇住著舒心一些。”

阿卓沒有抬首,但是他明顯的可以感覺到蕓夕的目光,那灼灼的目光甚至讓沒有望過去的他有些刺眼了,心里恨著,他竟幫不了她,可是他剛剛的邀功必是傷害了她,他知道她的心是從來都不想進皇宮的。

可是這一刻所有的話已出口便再難收回,輕輕的抬著眼角,才看到父皇眸中的笑意,“卓兒長大了,也懂事了,少不得要在你幾個皇弟面前做個榜樣,好好好,這差事就交給你去做了,都回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吧,明天一早就去御林園。”

“是。”幾個皇子恭敬的一一退了下去,從始至終暮蓮澈也沒有說半句話,只是在轉(zhuǎn)身的剎那他輕輕的瞄了一眼蕓夕,也是這一眼讓蕓夕望見了他,許多的事她一直都是不清不楚,可是有些也只是揣測罷了,既然暮蓮澈曾經(jīng)幫過她也尊重過她,那一切就當(dāng)從未發(fā)生過吧。

悠悠的一聲嘆息后她才發(fā)現(xiàn)亭子里便只剩下了德妃、淑妃、皇上和自己。

又說了一會兒子話,皇上見淑妃身子重似乎是乏了,這才散了。

那一夜,卻是蕓夕的傷心,用過了晚膳便去辛貴嬪那里散散心,悄悄的閑聊中她才知道皇上這么些年的秋獵竟是從未帶過任何嬪妃去了。

而此次,不僅帶了,還帶了一個無名無份的她。

知道了,又是一夜散也散不盡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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