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他扶著她下去的,外面爭夜明珠亂蓬蓬的一片,也不知是誰打誰,混戰她還想參一腳,抬腳看到夜狼的就狠狠踢一腳。
金熙好笑地看著別人生氣了要揍她,趕緊攔腰將她抱了出來就跑。
“我還不過癮。”她氣還未消。
“想讓你把你拍死不成嗎,也不看看,連站都站不直了,不痛了?”他一按她的腰。
她痛得哼哼叫:“輕點,輕點。”
“還敢叫痛,剛才打人的兇樣哪兒去了?”
“我不就是混水摸魚,趁亂出氣幺?”
“揍你的是夜非傾,你怎么不去找他,他這么高大,目標是多明顯,就算你被他揍得老眼昏花,朕還是可以給你指出來的。”
她氣焉了:“哈,皇上你真愛開玩笑,我哪里是夜非傾的對手啊。我們快走吧,外面肯定有人在伏擊你的。”
是有,但是他何曾怕過。
爭奪夜明珠那兒混戰了多少人,而他的部隊……他一笑臉上浮上了些得意。
果然是真的有莫名人士來圍攻,個個是手里拿著弓弩,利箭對著她和他。
“你們是想要自已剪光頭發,還是我們動手。”
聲音輕輕雅雅的,應該算是玉桓的那一帶的聲音。
木魚要翻白眼了:“你們不去搶夜明珠,來攔我們有什么用,小心玉朝風把你們的頭發都削個精光的。”
男人的頭發,就像男人的面子,女人的頭發,也不是你想削就削的。
她將頭發上的布帶一拉,黑亮的頭發在陽光下披散開來,越發顯得她有女人味。
她是那么驕傲地看著他們:“有本事的就來削,我要真怕你們,我就不是娘養的。”
她的氣勢非常強,那些弓弩手個個你看我看。
“來啊,本小姐沒有一件武器在身。”所以看你們好不好意思這樣。
可惜領隊的人,卻是異常冷靜的,看著金熙說:“金璧皇上得罪了,在下只是想要夜明珠而已。”
“夜明珠,夜明珠不是都在爭嗎?”金熙淡淡地說。
“爭?”那將軍笑了:“金璧皇上可別要把我們國主當孩子玩弄,我們國主二十三了。”
金熙黑了臉,不悅地說:“你滾不滾,里面是夜狼與玉桓在爭夜明珠,你以為朕的大軍在哪里?你回頭望望,你們一個輕舉妄動,朕就可以要了你們的命。”
那將軍給唬得還真有點怕怕的,回頭一看的時候。
金熙已經拉起木魚飛快地跑向開滿粉紅花瓣的林子里了。
木魚也反應過來了,跟著他狂跑,剛才連腰也直不起來,可是逃起來一個叫快,象是鹿一般的飛,又漂亮又利落。
金熙追得氣喘,無力,心跳得痛:“你慢些。”
“快。”這可不是逗貓玩兒。木魚抓住他的手帶著他跑,追擊的氣息就在腦后。
“木魚,木魚,夜明珠掉了。”金熙叫嚷了起來。
木魚抓緊他的手:“算了,現在也顧不上了。”就算是撿到夜明珠又如何,她和他也就逃不出了。
“不行,那可是……”她啥也不說了,攔腰扛起他就跑。
他掙扎著,伸長手撕心咧肺地叫:“朕的夜明珠,木魚,朕要殺了你,要殺了你。”
她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老實點。”
那些人有些停頓,也就這么一瞬間的事,她就扛了他跑進林子里了,這林子好啊,妙啊,都是八卦陣他們焉是那么容易就追得到的,就是她也不容易就出去呢,哼哼。
放下了金熙,有時候人的潛能可怕得連自已也不知跑啊,站不起了可是能跑,還能扛著人跑。
一雙利眼瞪著小公雞看:“你是不是要說些什么?”
他淡淡一笑:“對付狡猾狼狠的人,就是要比他們更狡猾,更紆回,手段更要多端變詐。朕告訴你吧,二個夜明珠都是假的,學著點,別楞頭青一樣笨得只懂得用蠻力解決問題。”
拼了命還被批得一無是處,還當她是暴燥的熱血小憤青,真想對著老天長吼一聲。
“皇上,你一肚子好料,木魚自問真的比不上,高,高,高啊。”一肚子壞水。
他瞪著她看,看了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你看我作什么?”
“剛才你扛著朕。”
“特殊情況。”
“你還打朕的……”
“一時順手。”
金熙怒,卻是更多的幽怨,一指狠狠地戳向她的頭:“總有一天朕要殺了你這個膽大妄為的女子。”
“好吧,到時皇上要殺,記得讓我提前把脖子洗干凈,可是皇上,當務之急我們是不是應該走出這八卦陣。”
金熙冷哼:“你不是來過嗎?”
“我的親爹啊,我走的地方是沒有什么八卦陣的,而且那地方是樹林,看葉子就好,這鬼地方全是花樹,全是花,看什么?而且當時也是冷傾城指那一塊給我看了的。”
“你不是總愛迷路嗎?”怎么忽然到這里就記得路了。
她就是這樣,總不把他的宮當一回事。
木魚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發,沒力氣地躺在花瓣下看著眼前的一片粉紅世界:“哎喲,我個老腰,我要求補貼傷筋動骨費。”
他用腳尖踢她:“朕問你話呢。”
“呵呵,皇上,我怕邊關亂啊,我怕夜狼和玉桓打過來啊,記住無非城的路,我還可以逃上來躲開。”
她就小看他,一直是。
他挺生氣的,背過身去看著那樹上開得極其絢麗的花,他年紀小怎么了,又不是他的錯。
在宮里人人哪敢違坑他一點,都是看著他的臉色行事,她卻是從來不當一回事的。
她可以和一個陌生人睡,也不愿意讓他一親芳澤。
明明所有的女人都想和他發生點什么,好飛上枝頭做鳳凰,從此榮華富貴吃香喝辣的,但是她的思想,卻是怪異到極點。
越是不把他當一回事,他就越是想讓她正視他,馴服她這匹胭脂馬。
但是她軟硬不吃,不知從何下手啊。
嘆口氣再看她,居然是瞇起眼要打瞌睡,金熙再踢踢她:“起來,走出去。”不然會餓死的。
“走也走不出去,不如就躺下來先睡一覺,養足精神晚上指不定會有突襲呢,你以為你用假的夜明珠能騙得過他們,遲早會冒險進來的。”
“朕餓。”
“我也餓呢,能有什么辦法。”
“朕餓起來就不是人,告訴你,朕吃了你的心都有。”
她笑得花枝亂竄:“小弟,等你長大些了再說吧,等你能把我打倒在地上再說吧,別看姐現在受傷得快要殘廢了,你要吞下姐,你還是沒有這么大的口的。”
他很郁悶,但是卻是生不起氣來,他想是被她打擊得太習慣了。她靠在樹下,瞇起眼睛半睡不睡的,風徐徐地吹來,花瓣落在她的身上,發上,陽光輕輕地籠照著她,這一刻的她竟然美得那般的柔和。
他看得有些心里酸酸痛痛的,輕聲問了句:“秦煙就好嗎?”
她愉悅的聲音在笑:“好啊,秦煙才是男子漢。”
在她的眼里,秦煙與他,一個是她眼眸里的云,一個是她腳底下的泥。
他淡淡地說:“三年。三年朕會完全不一樣。”
她已經合上雙眼,卻是真的在打瞌睡了。
他靜靜地看著她,等他三年,這三年她休想婚嫁,她必須看到他是堂堂正正并且還是強大的男人,才能允許她自由。
有些感覺也由不得他,要是更理智一點應該是不把這個女人看在眼里才是最正確的,天下間比她美的女子當真是如過江之鯉。
可是個個都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