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文抱著她走了幾十步路，然后就不動了，手腳輕柔的要放下唐生。
“我之前昏迷也是你幫我……咳……如廁的……？”唐生忽略因為欠文抱她而摩擦到傷口的疼痛，“不是你婆婆幫我的嗎？”
“婆婆？”欠文疑惑，一時沒反應過來唐生說什么，“哦，我婆婆啊，她走了……”
“走了？昨天我醒來的時候你不還有在念叨嗎。”
欠文沒有作答，而是放下唐生扶著她站穩后就伸手扯她的腰帶。
唐生：“！！！！你干什么！我……咳咳……我自己來就行了！”
欠文不解，但還是停了手，“你為什么這么激動，你昏著的時候也是我給你……”
“咳，好了，不用說了。”唐生及時出聲打斷欠文未說出口的話，輕輕推開了欠文扶著她的手，臉色爆紅說道：“那個，咳……我可以的，你去看不見我的地方等我一下吧，我好了叫你。”
欠文急了，伸手又扶住唐生，讓她不至于摔倒在地，“你又看不見，我一走一又不知道注意腳下，萬一蹲下去的時候一腳踩空掉進坑里了怎么辦？”
唐生：“……”他說的好有道理，我居然無法反駁。
“你掉進坑里沒關系，但是可不能給你用神水清洗身子，這是對神水的大不敬。要知道隱欠村里的欠神河是不容人侵犯的存在的。”
唐生：“……我記得你之前說撿我的時候就是在欠神河里撿的，不知道臟衣服和身體整個泡在欠神河里算不算對它侵犯侮辱……”
欠文半晌沒說話，在唐生又一次輕輕推開他時他才憋出一句，“反正讓我不看著你是不行的，萬一你一不小心掉下去麻煩可就大了。”
唐生：“……”臭小孩！真的好想使用暴力解決問題啊。
“在我們哪兒，你這樣看著我就是對我的侵犯和不敬。先前我昏迷著沒法，但現在我醒了，再如此可就不和情不合理了！”
欠文口氣有絲絲不耐，“你怎么這么多事，一點兒都沒有大白小灰乖。”
大白小灰……
在這個不曾謀面的男孩眼中，她就如兩條狗的地位一般！唐生也生出絲煩躁感來，但她如今身上的傷還未痊愈，眼睛也看不見多清楚，只能看見一些朦朦朧朧的影子，再清楚卻是不能了，所以他現在是她最大的依仗，不能得罪。
得罪人后他隨意把她拋之門外，那依她現在的情況看來很可能不治身亡。雖然在門內也沒醫生，但好歹上有片瓦遮天，下有立錐之地。她的病情拖一拖應該能好不少的。
這樣一想，唐生心里放開了一些，反正她是現代人，大澡堂子里一起洗過澡的女子也是互相看光光了的，沒什么的。何況對方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只是把自己不當做人……不當做人這個話……
“這樣吧，你扶著我蹲下，然后你就走開，等我好了就叫你，我保證，不會太久的。”
欠文皺了皺眉，就在唐生脖子都紅了打算妥協時，欠文答應了。
“好吧，我扶你蹲下后你就不要亂動了。”欠文說。
“嗯。”唐生回。
然而唐生把手伸了半天，欠文都沒扶她，“欠文。”
唐生試著叫了一句。
“嗯。”欠文的聲音還是在剛才得地方響起。
唐生動了動手腕，疑惑道：“既然你在，為什么不扶我蹲下？”
欠文看了唐生好端端穿在身上的褲子一眼：“你褲子都沒脫我怎么扶？”
唐生：“……”心絞痛，腦殼暈，腿軟無力，身體虛乏，這么多并發癥，唐生覺得自己的壽命絕對要減少個八九年，這少年真是自己的克星。
最后磨磨蹭蹭，唐生總算在筋疲力竭之前釋放了三急。
欠文抱她走回房里的路上還在念叨著她的龜毛事多，不如什么大白小灰的。
唐生覺的，那個什么欠無是吧，孤立這少年是有理由的。
“欠文，出來。”
在欠文喂唐生喝粥的時候，唐生正咬破一顆花生米呢，門外就傳來急吼吼的拍門聲。
唐生把目光對準面前這一團模糊的影子，面前黑糊糊的影子沒動。是來找他的，到底什么事這么急，這少年據她呆了幾天的了解也并沒有發現他有啥朋友的，那這么急來拍門，難道是來找麻煩的？
面前的黑影動了動，唐生聽見瓷碗與瓷勺與木桌輕磕的聲音，然后黑影站起身走了過去。
“吱呀”一聲，木門發出年老失修的聲音，“欠海？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當然是有事兒了。”來人一股子囂張的口吻，“把你的寵物借我玩兒幾天。”
“大白？”欠文提高了兩個音調，“不行。”
“不行！？你確定？”欠海口吻陰森，“而且誰借你的騷狐貍了。”
騷狐貍？大白是狐貍不是狗？那小灰是啥？
“不是大白？”欠文低著頭，不敢與欠海對視，但口中還是說著欠海不喜歡聽的話，“是小灰也不行。”
欠海咒罵一句，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在內室只能看見門縫里透出來的一抹白色說道：“什么大白小灰，我說她。”
欠文順著欠海的手指看過去，對上了門縫里那一只無焦距的眼。
輕輕點了點頭，“哦……她啊，你要借就借吧。”
唐生簡直想奮起，她收回之前說的話，她在少年心中并沒有與兩狗相提并論。而不，應該是一狐貍一狗……吧……重要。
想她唐生叱咤長安幾載，現在居然連兩只動物都比不上。
“呵呵～”欠海陰笑了一聲，“那我現在就把人帶走了。”
“不，我還有個條件。你才能帶走她。”欠文抬起頭說道，與欠海的銳利眼眸一對上又馬上躲閃垂了眼睫。
“呦～”欠海圍著欠文走了一圈，嘖嘖稱奇，“小子今天倒很有種嘛，你說說，我聽聽能不能滿足你，畢竟是你第一次學會反抗。讓我覺的很是新奇呢。”
欠文手握的死緊，整個身體顫抖的厲害，“我……我……”
“啪”的一聲，欠海把手拍在他肩上，欠文嚇的蹦起了三丈高。
“哈哈哈哈……”欠海一手指著蹲在墻角的欠文，一手抱著肚子笑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