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你被神水沖到了岸邊,我當時打獵路過順便就把你救了下來。”欠文撓撓頭說道。
神水?欠神河?隱欠村?
唐生聽著這帶著迷信風的名稱,有些心急,“那你有見到我旁邊還有誰嗎?或者是你們隱欠村有人救了人嗎?”
欠文看了看床上不知為什么有些焦急小丑,回憶了一下說道:“有吧,欠無他們都撿了人回去。”
唐生不由得有些激動,隱隱的希望著從欠文口中聽到她希望的消息,“撿了人?撿了幾個人?都長什么樣?是與我同一天撿到的?”
“對,撿了四個還是五六個吧,長的都挺丑的,不是與你同一天撿到的。”欠文回答道。
“四五個?挺丑?”唐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想起欠文叫自己小丑,有些不解他的審美。
在長安城,這張臉足以讓萬千少女為自己茶不思飯不想,但在欠文口中卻成了小丑。如果自己這樣叫小丑,那欠文口中長的都挺丑的人會不會是羅篇趙茗溫幾人。記得當時掉下懸崖時羅篇說趙茗溫李莨庭也掉了下來。
“你能帶我去看看那幾人嗎?”唐生請求道。
“這可能不行,他們是欠無等人的寵物,欠無不喜與我見面,而你又是我的寵物,怕是沒機會見了。”欠文毫不猶豫的回答了唐生。
“嘶……”由于姿勢坐久了,唐生想稍微移動一下,結(jié)果一動牽動了全身的痛楚。
“你別亂動。”欠文馬上把唐生扶靠在軟枕上,“你先休息下,我出去給你熬粥喝,這是你第一次醒來呢,我去給你弄……”
“小丑,你快聞聞,香不香。”唐生傷勢還沒好,所以和欠文說了話后就犯困,正迷迷糊糊間被欠文的大嗓門給驚醒了。
一股稻米的清香撲鼻而來,中間還夾雜著什么肉香的味道。
“來,張嘴。”欠文說道。
一個熱乎乎的東西靠近她唇邊時,她下意識的往后退,欠文跟著把熱乎乎的勺子送過來,邊說道,“你退什么啊?”
唐生面無表情,“你是想讓我吃飯時燙死我好繼承我長安城的偌大家產(chǎn)嗎?”
欠文愣了愣,“你說什么?”
就在欠文愣神間,手中的勺子偏離了平穩(wěn)線,熱乎乎的米粥直接奔向唐生的脖子。
“啊!……嗯哼……”唐生被粥燙的條件反射一動,卻又牽動了傷處……
欠文被唐生這么一驚,忙手忙腳亂的拿著布巾替她擦拭脖子上的粥,本來就是擦擦而已就好了的事情,結(jié)果欠文越擦脖子上越黏糊。
唐生:“……”
“對不起啊,小丑,都是我不好,你有沒有燙到哪?我?guī)湍愦荡怠!鼻肺恼f著就伸手來扒唐生的衣領(lǐng)。
“沒有燙到哪兒,你放手。”唐生一只手精準的抓住欠文的手。欠文不解,“你明明被燙了啊,別動,我給你吹吹。”
唐生不由得頭疼,不知道是這個村子與世隔絕不知道些男女大防還是這個少年腦子有問題不清楚男女大防。
唐生本就重傷,能撿回一條命已是幸運,剛才那一抓就用了大半力氣,所以欠文只是輕輕一掙就掙脫了她的手,唐生無力阻攔,只好閉上眼聽天由命。幸而欠文只是稍微拉開她的上衣襟看了看,見只有脖子上一點紅暈后才放心的放了唐生。
轉(zhuǎn)身它他又去端著那碗剛熬好的燙粥要喂唐生吃。
唐生感受著那燙度,搖頭拒絕,可欠文以為她不想吃,“小丑,你要乖!不吃飯的話今晚就讓你睡屋外!”
唐生:“……”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我不是不吃飯,我只是怕燙,你放涼一點我就吃,可以嗎?”唐生怕他不同意,又補了一句,“真的,相信我。”自己現(xiàn)在相當于一個廢人,他說趕屋外就趕屋外,一點反抗力都沒有。這種感覺讓她很不喜歡。
但是這條命能留下來的確不容易,女漢子要能屈能伸。
“燙?”欠文擰著眉頭,看著雙眼微瞇的唐生問道:“什么是燙?”
唐生:“……”這她應(yīng)該沒猜錯吧,這要不是個未開化的邊遠地方就是個野人村!
“燙就是……嗯…”唐生想了一下說道:“你現(xiàn)在喝一勺粥看看后什么感覺,我再告訴你什么是燙。”
欠文將信將疑喝了一勺粥后,并無什么感覺,所以他實誠說道:“我喝完了,沒有感覺。”
“沒有感覺?怎么可能!”剛剛那勺子靠近自己就不住的冒熱氣,這才過去一小會兒,怎么會沒感覺。
“你再喝一勺。”唐生說。
“喝完了,沒感覺。”欠文回。
“你再喝幾勺。”
“喝完了,沒感覺。”老實喝了幾勺的欠文回。
“你給我一勺。”實在不相信的唐生忍不住要親身嘗試。
“好嘞,小丑你張嘴。”見唐生終于肯吃飯的欠文高興的端起碗,舀了一勺喂向唐生。當勺子靠近時熱氣撲面而來,唐生皺了皺眉,張開嘴。
“啊~燙!燙燙燙!”一勺粥進嘴,燙的唐生不能自已!
不管欠文再怎么誘哄,唐生都等著過兩柱香再吃了。
等唐生吃完飯,欠文就出門了,一直到傍晚時分外面才有動靜。
唐生閉著眼,坐在床上一動不動,思考著人生。
“大白小灰,我回來了……”欠文的聲音穿過木門拐過院墻傳進唐生耳朵里,唐生動了動手指,臉上表情有些隱隱的龜裂。
“你們說我真的很無能嗎?”欠文的聲音低低的,而且就在外面沒有移動,好像要與他的大白小灰來一場心靈之間的交談。
“欠無欠苦他們都可以去天狼坡,為什么獨獨我不能去,就因為我是一個人嗎?我還……”
如她所料,欠文真的就在外面絮絮叨叨啰嗦了起來。可是她又不好叫他,但人的三急那是那么好忍的,所以她還是紅著臉揚聲叫來了欠文。
欠文人是來了,但一句話也不說,這讓唐生有些尷尬,唐生輕咳一聲,“那個……咳……我想去茅房……”
欠文低低應(yīng)了一聲,就向唐生走了過來,然后一手穿過她腋下,一手穿過她膝蓋把她抱了起來就向外面走去。
唐生耳根子都燒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