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小道,月言漫步,有些冰涼的手撫上滾燙的臉頰,神色有些羞意。
翌日,陽光明媚,卻又傳來皇上身體抱恙的消息,不稍一會兒,又有宮女報信,皇上下令于黃昏時刻在宴會殿開宴,邀后宮中人參宴。
這個消息傳入后宮,那些從未見過皇上的年輕貌美女子心中驚喜不已!
轉眼間,這一天來了,月言依舊一身素衣,卻不掩她傾城之姿。
黃昏之際,月言帶著幽兒出席。
月言剛步入大殿,卻見殿中人數并不多,估摸著有幾百人。
眼簾微垂,幽兒一身宮女裝緊跟與月言身側。
月言攜著款款步伐步入殿中,微微曲膝,“臣妾(奴婢)參見皇上。”
看著月言倩影,皇上眼中一亮,連病態之姿都少去不少,“愛妃快快請起!到朕身邊來!”皇上頗為驚駭眾人的話讓月言臉色一白,抬眸微顯怒氣,口氣卻緩和,“皇上,恐怕不妥,臣妾還是按禮數而來為好。”說罷,不顧皇上有些威脅的眼神步入一旁空位坐下。
月言舉起一杯茶,冰涼的杯口邊緣剛觸碰到唇,月言突然覺得有一道炙熱的目光凝視著她。抬眸尋找,卻見對面一襲紫衣。
是他?
皇上緊隨著月言的眼神,見她看到男子的眼神有些疑惑,道:“太子酷愛紫衣,愛妃喚他修塵便好!”
管修塵嗎?他是太子么?
兩人目光對視,卻又連忙錯開,月言心頭苦澀蔓延,他怎么能是太子,怎么能?抬眸望他,見他舉起一杯酒,寬大的鑲金邊紫袖遮住了他的面容。
看著他,月言仿佛不能說話,萬種言語皆在心頭。
宴會過后,月言才后知后覺地想到,她只看見他,然而宴會發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隨即苦笑,看來她得問問幽兒宴會上具體發生什么了。
宴會發生的事情,隨著時間的流逝,都淡了......
夏天悄然來臨,月言一襲薄衫,玲瓏的曲線顯而易見。她心里慶幸,好在皇上這些日子來身體不適,所以一直沒有動她,雖然她因此地位一降再降,可是這個結果對她來說不就是最好的么?
在熱夏時,月言剛準備去皇上寢宮看看,剛一出門,便聽見響徹皇宮的凄厲嗓音,“皇上駕崩了--”
身子一頓,面色不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遠處又退回殿中,將手中的補藥遞給幽兒,“皇上不需要了,這些就給你了!”
幽兒接過,疑惑地點點頭。
月言回之一笑,轉身踏入殿中。
第二日,月言穿著孝服,頭戴一朵白色雛菊,面容顯得更加楚楚可憐,但她眉間的憂郁退去不少。
身為皇上妃子,留下的只有她一人,皇后早逝,她不想這個國家竟然如此血腥,除去皇后免去陪葬,其他人皆躲不過!真是可惜了那些連皇上一面都未見到的年輕女子,白白在皇宮葬送自己的一生。
而她為何能留下,她......不知。
三日后,新皇登基,她以太妃的身份出面,他換下了一貫紫袍,明黃龍袍加身,王者之氣更甚,可是,她看著他的英姿,眼角濕潤了......
新帝登基當晚,皇上突然駕臨,月言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的苦澀。
他走進殿中,身后沒有帶一個人,甚至遣開了幽兒。見此她牽強一笑,“皇上怎么得空過來?”
“朕來給母妃請安。”
他眼中有戲謔,月言卻不敢再看他的臉,隨即低下頭,看到他黑色靴子走進。
“兒臣來給母妃請安!”他微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月言艱難抬頭,一笑,“皇帝不必多禮,今日皇上登基,怕是累了,早些休息,明日......”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他強橫地抬起她的下巴,再次俯身而下。
“啪!”
月言震驚地看著自己的手,她怎么能打他......抬頭,他的臉上慢慢出現了巴掌印子。
麻意自手心傳來,管修塵突然抓住她的手,一雙丹鳳眼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月言心里害怕,忙撇過頭,“皇帝,夜,深了。”
“哼!”皇上一冷哼,甩下月言的手,舉步離開。
月言看著他的背影,眼神復雜。卻又不得不嘆,這就是命運......
又迎來了一個深秋,月言待在寢宮,兩耳不聞殿外事。
可是,她好久都沒有看到他了,從那一晚之后,他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眼前了。可是她是知道的,那是一個不可挽回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