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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夜襲

  • 黑色重生
  • 起名很絕望
  • 4143字
  • 2019-04-21 21:16:35

凌晨五點,一種窸窸窣窣的聲音吸引了陳旭的注意。

原本,陳旭在陳澤豪的床邊靠著,已經(jīng)隱約有了一點睡意。

但是這樣的環(huán)境里,他也不愿意因為自己的失職而導致二人陷入危險。所以在喝了一點白酒后,他用一種保持身體緩慢動作的方式,讓自己既能得到一定的休息,又能保持警惕。

然而這種似乎是在地板上摩擦的聲音,讓陳旭完全失去了睡意。

蠟燭的光線,已經(jīng)有一點弱了。

看了看玻璃杯里,只剩下一根指節(jié)長度的蠟燭,陳旭找了一根洗澡時剩下的半截蠟燭接了上去。

借著一跳一跳的燭火,他握住口袋里的手槍,四處尋找剛才悉悉簌簌的聲音。

那聲音有點時斷時續(xù),讓陳旭有點不太好判斷出方位。靜靜的聽了一會,旭爺終于發(fā)現(xiàn),那聲音似乎是從窗戶的方向傳過來的。

老鼠?

陳旭的記憶里,小的時候在農(nóng)村老家,夜里總會有老鼠在房子里窸窸窣窣的翻東西,然后爺爺就會拿一個笤帚在地上不斷地敲打,同時不斷的罵著一些話。

不過,這個聲音的音量,似乎并不可能是老鼠那種體型的生物發(fā)得出來的。

原本,陳澤豪的鐵架床是在這個方向的。不過由于床上方就是窗戶,喪尸襲擊的話幾乎沒有緩沖的余地,所以經(jīng)過商議,床被搬到了靠墻的位置。

窸窸窣窣的聲音還在繼續(xù),不過比起剛才,似乎有些越來越劇烈了。

盡管聲音越來越大,陳澤豪依然還在床上睡著,輕微的呼嚕聲時不時的跟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有些相互伴奏的意思。

這種情況下,陳旭是不會管陳澤豪有沒有在睡覺的,畢竟那種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大,而且隱約還夾雜了一點“嘎嘣嘎嘣”的詭異動靜。

沒有說話,旭爺很直接的一巴掌扇在了那個睡神的屁股上,陳澤豪一個激靈,一把抓住枕頭下的槍翻身坐了起來。

跟著旭爺?shù)氖謩荩悵珊酪裁橄蛄四巧缺浑s志堵死的窗戶。

窗戶的周圍,是用壓縮氣體射釘槍密密麻麻的釘了一圈的,基本上沒法用手扯開。

不過現(xiàn)在看過去,伴隨著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往里擠一樣,那本雜志的表面似乎也在有節(jié)奏的抖動。

貓?但是又不像,貓不太可能有這么大的力氣。

能用這種窸窸窣窣的聲音把一本釘死了的雜志頂動,這貓至少也得是個猞猁級別的。但是,一個大西北的城市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拿著手槍,陳澤豪撿起床上掉下來的一截鐵管,壓低了腳步向窗口走去。陳旭則按照他的手語指示,從另一側慢慢的圍了過去。

原本的床頭柜上,放著一個小紙盒和幾個鐵片。一邊包抄,陳旭伸手拿起了那幾樣東西,裝進了自己兜里。

小紙盒里裝的是剩下的子彈,小鐵片則是簡易裝彈器。由于這幾天有點過于安逸,地下室求生的兩個人都放松了原本緊繃的神經(jīng),陳旭也把本來在裝彈器上準備好的子彈全都拆下來放在了盒子里。

窸窸窣窣的聲音還在繼續(xù),還不時的有“嘎嘣嘎嘣”的聲音。不過那種像是咀嚼食物又像是關節(jié)發(fā)出的聲音,似乎并不是在窗口,而是在稍微遠一點的地方。

陳澤豪舉起手上的鋼管,從雜志側面釘子的空檔里插了進去。

這根鋼管在被扭曲的床架撕扯下來的時候,頂端附帶了一片撕扯形成的鐵皮,就跟一個迷你版的撬棍一樣,但是又比撬棍的尖要鋒利不少。

憑借凸起的尖,鋼管起開了一根原本就沒打多深的釘子,雜志的邊緣露出了一個角的空隙。這個空隙,大約剛好能讓一個男人的三根手指并排伸出去。

鋼管在從縫隙里伸出去的過程中,碰到了一個有些柔軟的東西。用力捅了捅,還挺肉乎的。

剛準備把手電湊到縫隙看看是什么東西,陳澤豪和陳旭就同時聽到了一聲略帶一些抗議的“喵~”。

原來是只大肥貓啊。兩個人同時長出了一口氣,一絲松懈的微笑,也慢慢綻開在兩個人的臉上。

很可惜,還沒等他們的笑容徹底擺脫之前有些壓抑的氛圍,一聲凄厲的貓叫就回蕩在了這間狹窄的地下室里。

那種聲音,似乎是遇到極大威脅時的慘叫,而不是平日里叫春的那種聲音。這聲慘叫只持續(xù)了兩三秒,就慢慢低了下去。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往后退了兩步,用槍緊緊地盯著那本慢慢被頂出來的雜志。

雜志邊緣原本已經(jīng)撬開一角的釘子,又被慢慢的蠕動頂開了幾根,隨著一種濕漉漉的聲音,一個比尋常貓大了一圈的貓頭從那里擠了進來。

貓頭是橘色和白色相間的,盡管毛發(fā)有些凌亂,不過還能看得出是某家的寵物。

也許放在平時,這種顏色的貓,陳澤豪能活活把它擼個一天一夜。不過現(xiàn)在這個情況,他一點擼貓的欲望都沒有了。

因為那只貓頭,是以耳朵向上,順時針擰了270度的姿勢從那個角落里伸進來的。

怎么說呢?就像半夜里,一個可愛到能壓塌炕的大胖娃娃,倒立著從你家窗戶的破洞里伸頭看著你,還略微調皮的側了一下頭。

然后,那個調皮的頭還帶著調皮的角度,從窗戶上的破洞里掉了下來。

而且,可愛的頭后面,還帶了一條血淋淋的椎骨。

兩個人都有點懵圈了。

從一開始誤以為是喪尸襲擊,到掀開雜志后發(fā)現(xiàn)是一只肉肉呼呼的大肥貓,然后這只肥貓從窗戶角以一個詭異的角度伸頭進來,結果頭就掉了......

原本被肥橘頂開的窗戶,透進來一絲絲的涼風。因為風而抖動的火苗里,兩個人有些看不清窗戶外局勢的發(fā)展,甚至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不過,窗外的橘貓殺手似乎并不想讓他們懵逼太久。一只留著長指甲還做了美甲的纖纖細手從窗戶里伸了出來,似乎想尋找那個被自己不慎遺失了的美味。

“艸!快跑!”旭爺?shù)囊宦曮@叫,終于打醒了陳澤豪突然驚醒后有點繞不過彎的神經(jīng)。一發(fā)左輪子彈隨著回蕩在地下室里的巨響,打在了那個手的主人身上。

巨大的槍聲讓許久沒有開過槍的陳澤豪耳朵有些懵,不過他剛一轉身,就看到劇烈閃爍的燭火里,旭爺因為看不清路,右腿膝蓋重重的撞在了被他當做茶幾的鐵箱上。

“艸!”來自膝蓋的重擊讓旭爺一頭栽倒在了地上,手槍也摔了出去。膝關節(jié)猛然遭受重擊后的麻木感和疼痛讓他幾乎沒辦法站起身,只能用原本持槍的手撐著地努力讓自己上半身抬起來。

好在,那根蠟燭還是比較給面子的。在玻璃杯防風罩的保護下,火苗還是跟之前一樣劇烈的抖動,不過卻沒熄滅。

“你大爺,別管我!”旭爺被陳澤豪拽住那只撐著地面的胳膊,用力的向后拖著,但是他的余光里已經(jīng)能看得到那個美甲小姐姐已經(jīng)從狹窄的地下室窗戶里伸出了三分之二的身體。

“你丫閉嘴!”因為燭火被自己的身影遮蔽,黑漆漆的視野里,陳澤豪有點找不到那個防盜鏈的具體位置。

不過,窗戶上的小姐姐的腿明顯比上半身細了不少,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整個身體摔在了地下室里,正用雙手支撐起身體慢慢向門口的兩個人爬來。

而在她身后的窗戶里,幾只手也撕開了只剩一角懸掛在窗框上的雜志,爭先恐后的想要從窗戶里爬進來。

“艸!”陳旭強忍著手身上的疼痛,一翻身撿起了門邊不遠處的手槍,剩下的五發(fā)子彈分別打向了窗戶里的身體以及慢慢站了起來的美甲小姐姐。

但是很可惜,因為左輪手槍的后坐力以及還沒恢復的手臂上的傷痛,五發(fā)子彈里只有三發(fā)命中了目標,其中打到最近的威脅身上的卻只有一發(fā)命中腰部的子彈。

傷口似乎刺激了這些野獸的兇性,美甲小姐姐不僅沒有因為重傷停下追擊的腳步,反而在嘴里發(fā)出了慘烈的嘶鳴。好在因為腰部的創(chuàng)傷,她的平衡性遭到了破壞,腳下的動作也慢了不少。

“媽的。”陳旭剛從口袋里掏出幾發(fā)子彈想要裝進槍里,可是連空彈殼都沒來得及倒出來,就被陳澤豪一把順著打開的鐵門扔了出去,甚至肩膀靠近脖子的地方還被鐵門的邊緣猛地撞了一下。

陳澤豪一回頭,就看見了那張跟自己相距不到一米的臉。

似乎,是那個小區(qū)門里的女大學生?

來不及細看,鐵門迅速的將一人一尸隔開了。

盡管門關得很快力度也很大,但是很顯然那位小姐姐不想這么讓他們二人離開,一只纖細的手臂伸了出來,卡在了門鎖上。

“艸!”陳澤豪用力的拖著門,將那只手夾在了鐵門上,然后用力一腳朝那只手臂踩了過去。

“喀嚓”一聲骨折的聲音,門里再次傳來了慘烈的嘶吼,與此同時,另外兩只剛進入地下室不久的手也扒住了鐵門的邊緣。

“給!”身后的陳旭掏出了懷里只抿了一口的烈酒,在瓶口里塞上了自己身上扯下的繃帶,用蠟燭將這個簡易燃燒瓶點燃遞給了陳澤豪。

來不及細想,陳澤豪接過燃燒瓶,用先前被刀劃傷的左手用力的將那只斷手塞了回去,然后瞄準自己睡覺的鐵架床邊的墻壁用力的將那個酒瓶砸了過去。

“呯”,四散的碎片裹挾著飛散的酒液,將床上的被褥迅速點燃。看到燃燒彈成功,陳澤豪一把拽上了鐵門,那幾根還在門上糾纏的手指也被鐵門的重擊砸斷下來。

“媽的。”看了看自己的手,陳澤豪罵了一句。

原本在繃帶覆蓋下,已經(jīng)結痂開始愈合的傷口,被四條手指造成的傷口再次劃爛了。從小臂靠近手肘的地方開始,一條傷口在手臂內(nèi)側延伸到手腕,四條傷口從外側一直到了先前刀傷的地方,一根指甲的殘片還嵌在傷口的末端。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剛才似乎那個小妞的牙齒和舌頭也舔到了自己的手。陳澤豪看著自己滿手的血,有些哭笑不得。

“媽的,這小妞美甲貼的是刀片嗎?”

那位美甲小姐姐當然不會隔著鐵門告訴他,自己貼的到底是個什么。鐵門里能聽到聲音只有品嘗到鮮血后興奮的吼叫,以及吼叫聲里夾雜的“噼噼啪啪”的火聲。

也許是與吼叫聲相呼應,整個樓的周圍都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叫聲。一陣陣的叫聲穿透了墻壁,回蕩在狹窄的地下室樓道里。

咬緊牙關,陳澤豪用力的將嵌在肉里的指甲拔了出來,盡管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他還是被這根三厘米長的指甲折磨出了“嘶”的一口涼氣。看了看這根指甲,他不禁苦笑,誰能想得到,一個愛美的產(chǎn)物能給自己帶來這么大的傷害。

對面鐵門上斜倚著的陳旭已經(jīng)昏過去了,大概是因為之前鐵門撞在他肩膀的緣故吧。普通人挨這么一下,估計也就夠嗆能清醒了,旭爺還能堅持著給自己做了一個燃燒彈,也是難為他了。

扛著昏過去的旭爺,陳澤豪一步一步艱難的往樓上爬去。自己流了那么多血,附近還有那么多喪尸,待在地下室那種地方實在是不太安全。

身上的貼身純棉T恤已經(jīng)變成了胳膊上的止血繃帶,雖然效果一般,但是至少沒有讓止不住的血流到地面上去。

周圍的喪尸不停的吼叫,在陳澤豪的耳朵里變成了給他加油鼓勁的吶喊助威。

艱難的爬到了十五樓,他也堅持不住了,渾身上下那種疲憊感仿佛隨著胳膊上的血逐漸流走,再次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但是,自從十樓左右開始,被浸透的T恤已經(jīng)沒法阻止那些血液繼續(xù)滴在地上。如果不做什么防備的話,一旦那些血跡吸引那些智商和體力都得到提高的喪尸爬進樓里,一切就都完了。

一聲槍響,陳澤豪打斷了那根因為被鐵絲牢牢捆住而扯不開的水管,然后將水管閥門打開了一半。

扶著樓梯間的管道,他的身體幾乎已經(jīng)疲憊得動不了了。

奔騰的水流,帶著地上的血液滾滾流去,同時也帶走了視線模糊的陳澤豪最后一絲意識。

但愿這戶人家的水費夠用。

這是他腦海里的最后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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