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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告慰在天之靈

  • 明朝奸商
  • 我家二姑娘
  • 3189字
  • 2019-12-13 01:01:34

京城雖大,可以游玩的地方也是很多,不過要說最熱鬧的地方,那就是趕廟會。

也不知道小葉子從哪里得知明日便是妙應寺一年一度的廟會,京城的善男信女們都會前往燒香祈福。

人群聚集,當然少不了吃喝玩樂的節目,會有戲班子早早過去搭臺,廟會一般有兩到三天,各種各樣的民俗表演層出不窮。

除了可以看到各種各樣的新奇表演,妙應寺周邊街道兩旁也會擺滿各地小吃,小葉子像個出籠的小鳥。這個攤子看看,那里熱鬧瞧瞧。

李崇文沒有想到在京城還能遇見熟人,張曉風是小石頭的師傅,人還算不錯。

街頭擁擠,說話多有不便,李崇文示意靠街邊些說話,小葉子覺得還沒逛夠,懇請能去那邊再看看,兩個隨從也似意猶未盡。

李崇文敵不過小葉子失望的神情,再說兩個隨從也算開了眼界,保護一個小女孩還是可以放心的。

張曉風這邊也有好幾個隨從,他們的本事李崇文多少還是了解一些,于是讓三人玩夠了直接回去,不必管他。

張曉風這路人似乎是以一個他身旁一個商人為主,長相憨態可掬,舉手投足間讓人心生愉悅感。

“李兄弟,這位是歐陽智,河間人士,在京城做布匹和藥材生意。”

介紹完歐陽志,張曉風轉而介紹李崇文,“李崇文,滎陽人,以前做香皂生意”

“香皂?莫不是前段時間風靡京城的洗滌之物”胖子吹捧道:“想不到如此神奇之物竟是出自李掌柜之手”

“哪里哪里,日常之物罷了,算不得神奇。哪像歐陽掌柜做的大生意,小弟初到京城,還請以后多多指教。”

花花轎子人抬人,說過一些場面話,歐陽盛情,請李崇文等吃中午飯。

歐陽智財大氣粗,選的是附近一帶最好的酒樓,點了一大桌子的菜,還要了兩瓶陳年的古井貢酒。

這一桌子粗略算下來至少要一百多兩銀子,足以證明歐陽智的誠意滿滿。

李崇文難得遇上有人請吃大餐,也不客氣,一邊吃著,一邊漫不經心的同他們聊著。

酒邯耳熱之時,李崇文對這個談吐風趣的胖子頗有好感,比那個性格古怪行為莫測的張曉風親善許多。

胖子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個聰明的商人,三句話不離本行,但又不會讓人覺得厭惡,愛財是人的天性,胖子開出了不少優厚的條件。

雙方都沒有過多的談及香皂,胖子更多的說到竹陶器等需要大量人工,利潤低薄的產業。

表示可以于大明十三省各設一個類似紅河村的工業區,復制成功的標準生產經驗,產業集中和流水線,李崇文主內,他主外,合作共贏。

李崇文設想過這種合作模式的效益,他不僅能賺到更多的錢,也能安置更多類似紅河村的流民。

當然胖子也不會吃虧,只是李崇文想不通他為什么愿意如此大費周章的幫自己,就算這種模式展開,拋除人力物力的消耗,他主外的銷售環節根本賺不到多少銀子。

除非他和自己一樣,有對這個社會的強烈責任心,也需要安置許多無以為業的人。

對于一個把銀子看的很重的人,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操作一個不慎,很容易傾家蕩產。

“不瞞李掌柜,此次若能合作成功,便是我們真誠友誼的美好開始,我歐陽智看重銀子,更看重和崇文兄弟這樣的少年英才交朋友。”

“過獎了,我李崇文不過乞丐出身,承蒙不棄,已是倍感榮幸”李崇文自謙道,越發感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崇文兄弟過謙了,自古英雄不問出處,當年太祖皇帝不也是半道出家,還不是照樣打下這么大的江山,開創了大明天下”

“我等雖為商人,文不能治國,武不能安邦,卻也可以達則兼濟天下。李掌柜不也是此般心愿。”

“兼濟天下不敢說,獨善其身罷了,酒桌之上不妄議朝政,李某所為,說到底,求一個安字。”

“寧為太平犬,但若危機遲早要來,還需早做準備才是”

李崇文想到的不是現在新皇登基的片刻繁華,而是幾年后,這九州之地,風云變化,那時的自己,能不能守護一方百姓,不遭生靈涂炭。

“不說了,喝酒”李崇文不想讓人看出自己隱約的擔憂,畢竟現在是新的氣象,未來并不可知。

歐陽智似是看出李崇文想要轉移話題,附和道:“對極,該喝酒時便共飲,莫到無酒空傷懷,崇文兄弟,我再敬你一杯,敬你俠義心腸,未雨綢繆”

三個人各懷心思,場面一度十分融洽。

就在酒足飯飽之時,包廂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一旁的張曉風起身出去,李崇文還不到醉意上頭,心想或許這就是不敢與張曉風走的過近的緣故。

他越是故作風輕云淡,越是讓人覺得危險,或許是因為李崇文對自己不能不可掌控事或人,有著天生的防備。

自從莫名其妙來到這個危機四伏的大明,李崇文總感覺有一雙看不見的大手操控著自己,就像一艘隨波逐流的小舟,心底缺乏安全感。

過沒多久,張曉風就面色凝重的走進來,右手拿著一封手書,胖子歐陽智像是沒有發現他曾出去過一樣,那悠然的表情,像極一只深藏不露的老狐貍。

張曉風坐下,酒杯端到嘴唇邊還是又猶豫的放下來,對著正一臉好奇的李崇文說道:“此事該由李兄知曉才是?”

將手中蜷縮的紙條遞給李崇文,李崇文曉是很重要的事,收斂起態度,打開這個讓張曉風似乎很是憤怒的秘密。

“滎陽急報,劉李欲求制皂秘方,囚殺廠內三十余人,小石頭拋尸荒野”

“小石頭”李崇文突然哽咽難語,張曉風不會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小石頭也是他的愛徒。

再說劉李二人,本就視人命去草芥,三十余人,不用想都知道是紅河村辛苦培養的技術骨干。

想到此處,李崇文仿似看到那個性格活潑的孩子,他是那么崇拜自己,只要是自己說過的話,小石頭就會用心記住。

就在剛才逛街的時候,李崇文還在想給小石頭和李責雄帶些什么小禮物好。

這些孩子,除了陶然陶成他們,算是自己最親信的人,并且以后肯定是要培養成獨當一面的負責人。

這些孩子中李崇文最喜歡和最看重小石頭,不然也不會把消息部交給一個孩子主管,就是想早點讓他歷練。

李崇文傷從悲來,多好的一個孩子,竟然……

“小石頭你放心,哥不會讓你白死的”李崇文含著淚,痛聲承諾道:“你們,沒有一個人會白白死去。”

“李掌柜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得趕緊想辦法讓其他人再不枉死”

“對,皂廠交給此二獠,無異羊入虎口,新皇已登基,他們怕是不知天京城這邊天已經變了”

“話雖如此,李兄意欲何為?”

“將此事陳述天聽,天子圣明,必以此事為由,再次庭審魏黨之罪”

“理當如此,不過李兄想過沒有,等李兄搜集證據,陛下還要派大理寺核實,一來二去,或許大理寺的人還沒出京,劉李二人早已逃遁多時。”

“便是法理昭昭,其余人得以幸免,但要抓此二人,怕是一入江湖再無聲息”

“唯有迅速出擊,先控制二人,等朝廷派下的人到了滎陽,再交給他們處置。”

張曉風所說不無道理,東廠的探子也不是吃素的,新皇才即位不久,暫時還未對一眾閹黨發難。

可朝局已經明了,魏忠賢倒臺已成定局,再說劉李二人也不傻,如果知道事情敗露,立馬就會逃遁,江湖之遠,緝捕二人無異大海撈針。

李崇文愁道:“話雖如此,可我遠在京城,留守之人經商可以,直面東廠和錦衣衛緹騎。”

“李兄不必多慮,擒拿二人之事不算太難,難就難在其身份敏感,劉李雖惡,但終還是代表著皇家。”

“李兄可要想好,是擒還是就地殺之”

“此話怎講?”李崇文見張曉風的意思,就是必須做出選擇。

張曉風見其仍是不懂,便閑說道:“殺之容易,擒之姑且不說其難,若是朝廷無意問罪,或罪不至死,那便只能壯士斷腕,舍了幾個兄弟的性命”

“萬萬使不得”李崇文趕忙制止,思索其中深意。

是啊,若是打蛇不打死,其反咬一口,估計不是咬疼那么簡單。饒是說的輕松的張曉風,也怕面對這樣的后果。

誰也無法肯定當今圣上會做出怎樣的決定,太監再貪得無厭,那也是為了皇家在貪,香皂工廠的絕大部分收益,終歸是落在皇帝的內庫。

更何況這涉及到皇家的顏面,殺的不過是連平民百姓都算不上的賤籍之人,背后沒有根基,連權衡利弊的必要都沒有。

李崇文想到此時的朱由檢甚至連大奸大惡的魏忠賢都沒處置,再聯想小石頭的死,語氣肯定的說道:“殺吧,以告慰誓者在天之靈。”

“張兄弟,歐陽兄,拜托你們”李崇文起身作揖,知曉乃是大人情,想起之前歐陽智的用意,于是又說道:“香皂工廠朝廷若能歸還李某,各地經銷權,兄可選其二”

“如此,便請李掌柜靜候佳音”

“再會”

兩人離去,李崇文思緒萬千,小石頭的死就像哏在咽喉里的一根魚刺,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仿佛必須要某些人的死,才能咽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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