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學校,霍華德并沒有直接前往霜葉島,而是先去雜貨商店買了些東西。主要是一些魔法水晶還有照明裝備,最重要的,是一枚空間戒。
一枚內部可容納五立方米的空間戒,就花去了霍華德十個威廉金幣,這還是因為霍華德是赫蘭魔法學院的學生才給的內部價格。從沒一次花過這么多錢的霍華德都感到一陣心絞痛。
不過買這枚空間戒絕對是值得的,如果霜葉島上真的有洛夫克拉夫特這個傳奇法師留下來,很可能是用以召喚舊日支配者的寶物,那就決不能讓這個寶物出現在世人眼前。
那么,用一枚空間戒收藏這寶貝絕對是最好的選擇。如果想要運輸見不得人的東西,那么空間戒就同時具備了機動性和隱蔽性。經濟發達地區的毒販,甚至會用空間戒來運輸毒品。
原本霍華德還想買一艘魔法快艇一類的渡海工具,不過要買這玩意的手續太過麻煩,霍華德還是先打算去北方海岸邊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沒被回收的魔法快艇。
步行來到北方海岸,也正是霍華德前幾天遇見逃亡貴族和找到魔法快艇的地方。幸運的是,這里的的東西似乎并沒有人移動過,幾乎和霍華德離開時是一樣的。
霍華德自語道:“看來那天以后這里還沒有人來過這,看來赫蘭王國人手還是短缺。”
走進魔法快艇的停泊處,一道亮光引起了霍華德的注意,仔細一看,卻是一段金色的細項鏈。而且正是前幾天那個名為露西亞的貴族少女扔給霍華德的那條,上面本還有一顆漂亮的魔法水晶,不過已經被霍華德用來給快艇充能用了。
霍華德:“項鏈好歹也是金子打造的,還是收起來吧,有機會鑲一顆新的魔法水晶后再還回去好了。”
收好項鏈,霍華德隨便挑了一艘快艇向霜葉島駛去。過了三十分鐘后,霍華德終于到了目的地。
霜葉島似乎已經被赫蘭王國的人打掃過了,整座島雖然還是碎石瓦礫遍地,但是重要的大炮已經被回收了,霍華德走進地下室,卻發現召喚克蘇魯的法陣已經消失不見,要不是地上還殘留著已經失去所有能量,破碎成好幾塊的紫水晶,霍華德還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霍華德撿起已經變得和普通玻璃別無二致的紫水晶,還是擔心道:“其他人可能還沒看出來,不過如果學院的高層來了的話,說不定就會發現這是為學院防護罩提供能量的紫水晶。”
霍華德把紫水晶的殘渣收集到一塊,先用石塊細細的壓成粉末,然后再拋到海里。做完這些事以后,天已經完全黑了,霍華德才想起該把洛夫克拉夫特喚醒了。
在地下室用魔力寫下Howard Phillips Lovecraft,再用英語念出名字,一個透明的靈魂立馬就出現在了霍華德眼前。
洛夫克拉夫特看了看四周,笑著問道:“怎么樣,霍華德,看得出真正的寶物在什么地方嗎?”
霍華德拿出提燈,仔細在附近尋找了一番,搖頭說道:“老爺子別賣關子了,我還真沒發現這有什么寶物。”
洛夫克拉夫特指著墻壁說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霍華德:“難道寶物藏在墻后面?”
洛夫克拉夫特:“當然不是,你再退后一點看看這面墻。”
霍華德高高舉起提燈照亮墻壁,一副漂亮的海浪圖逐漸展現在霍華德眼前,原來是留在這里的壁畫,不過霍華德總感覺這海浪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霍華德:“上次忙著召喚克蘇魯,沒有細看,這四面墻壁上的畫好像有些眼熟。”
洛夫克拉夫特:“再給你提個醒,在地球,有一個島國的畫家也曾經完成過相似的畫作。”
霍華德:“島國?是英國的畫家嗎?不對,這畫風更接近日本的浮世繪,我想起來了!這不是葛飾北齋的畫作嗎!”
洛夫克拉夫特:“準確來說,是《神奈川沖浪里》,不過這并不是地球上的那一幅畫,而是我花了重金請了一位我那個時代一個有名的藝術家畫的。”
霍華德:“我明白了,赫蘭王國魔法研究發達,但是藝術方面就落后了,所以您才能肯定沒有人能看出這些畫的真正價值。”
洛夫克拉夫特:“是這樣沒錯,即使有人發現這些畫的藝術價值,也不太可能大費周章的搬走這四面墻壁。”
既然是四千年前的知名藝術家,又是洛夫克拉夫特都不惜花費重金的杰作,那的確能夠稱之為寶物。霍華德忍不住問道:“老爺子,您當時為了這幅畫花了多少錢?”
洛夫克拉夫特:“前后加起來,大概三十萬通用的魔晶幣吧,我那個時代一個魔晶幣正好可以換一百個通用金幣,也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樣。”
聽到三十萬魔晶幣這個數字,霍華德腦袋都翁的一聲,顯然是被天上掉下來的這個餡餅砸的有些不知所措。霍華德連忙問道:“老爺子,那您覺得現在這些畫能賣多少?”
洛夫克拉夫特捏著下巴思考了一會:“找得到合適買家的話,三個金幣吧。”
巨大的落差一下就讓霍華德從狂喜中清醒過來。“怎么會相差這么多?”
洛夫克拉夫特:“藝術品畢竟對于大多數人沒有實用價值,如果世上的人都有一雙慧眼,就不會有那么多藝術家窮困潦倒了。”
霍華德沮喪地向外走:“好吧,我明天再開一艘大船來把它載回去,空間戒還裝不下這么大的東西。不過這寶物也就能給歐麥兒多買幾個蛋糕吧。”
洛夫克拉夫特:“別急這走啊,這畫對于大多數人沒有實際價值,但是對于我們可不一樣。”
霍華德:“幾張印在墻上的畫能有什么實際價值?要是紙質的畫還能用來生火取暖呢。”
洛夫克拉夫特:“想看清楚這東西的價值很簡單,我再教你一個魔法。”
洛夫克拉夫特的魔法教學水準極高,霍華德當然樂于跟著學習。不到十分鐘,霍華德就學會了。不過洛夫克拉夫特并沒有說明他教導的是什么魔法,霍華德按以往的經驗推斷,魔力集中在眼睛,應該是用于改善視力的魔法。
洛夫克拉夫特:“好了,試試看吧,施展了魔法以后再看看這些畫。”
霍華德按照洛夫克拉夫特的教導將魔法注入雙眼之后再睜眼,卻看到四面墻壁上的畫都閃爍著詭異的藍色光芒。
霍華德:“這是?”
洛夫克拉夫特:“外神和舊日支配者身為高維生命,一般人類根本無法理解它們的存在,但是一些精神敏感的人卻可以感知到它們。”
霍華德:“好像在您小說里有寫到,克蘇魯能夠通過夢境影響一些人,而被影響的人往往會表現出極高的藝術天賦。”
洛夫克拉夫特:“實際上,這些藝術家都是受到了外神和舊日支配者的暗示才會創造出一些舉世聞名的藝術品。而且創造出來的東西都大同小異。”
洛夫克拉夫特指著壁畫接著說道:“比如說這些畫,我只是讓那個藝術家自由發揮而已,但是內容卻和可能還在另一個宇宙的《神奈川沖浪里》不謀而合。”
霍華德:“也就是說,這個藝術家和葛飾北齋都受到了克蘇魯的影響。可是,就算我們知道他們和克蘇魯的聯系,又有什么用呢?”
洛夫克拉夫特深吸一口氣,鄭重地說道:“因為這些藝術品上面,承載著阿撒托斯的意志。”
霍華德:“阿撒托斯?難道是所有外神和舊日支配者的首領,盲目癡愚之神阿撒托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