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餐后，顧衍洗凈雙手，走進一家服飾店隨意挑選了一套外衣外褲，沒有試穿就直接讓店員打包裝進了紙袋。
之后，他在步行街閑逛許久，直到下午三點才走進先前預定的那家快捷酒店。
洗過澡，換上新衣褲，再將舊衣褲丟進垃圾桶。做完這一切，顧衍便躺在酒店的床上補起了覺，直到下午六點才醒來。
用手機app在附近的商家點了份外賣之后，他伸了個懶腰，起身坐在床邊的桌前，將注意力轉到了【黑影皮】上。
在洗澡之前，他已將這張【黑影皮】的里里外外都清洗了一遍，保證那些能清洗的物質都已清洗干凈，至于沒法清洗的物質……如果其他黑影能循著這張皮找到他這兒，他便不得不將其丟棄。
‘這東西應該挺有研究價值，不過單憑我現在的知識儲備，根本就不清楚該從怎么下手……’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黑影皮】，輕輕將其抖開。
‘把皮看作是材料的話，大方向上應該是要先學一下固體物理，嗯……或者是材料化學，至少要對這材料有個基礎的認知，不過到最后還是需要通過實驗去驗證探索。’
‘做實驗……需要儀器和各種輔助工具，但是我在這方面的人際關系完全是一片空白，王洛這個學生物的又跟這圈子沒什么聯系，真要想研究下去，必須得自己去接觸這個圈子……’
‘一個徹頭徹尾的文科生，又該怎么接觸科研圈……’
顧衍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用雙指輕輕摩挲【黑影皮】的裂口。
隨后的時間，他開始嘗試著用各種現有的“靈氣”運用技巧去觸動那張皮。直到外賣的電話打來，他才放下【黑影皮】，匆匆跑出房門。
酒店的電梯需要刷房卡才能啟動，外人無法隨意進出，他只能跑到酒店門外親自取外賣。
打電話的是一名女性，聽起來像是店家親自送貨上門，而非外賣公司的專人配送。
顧衍在酒店門口隨意掃了兩眼，很快就看到一名身穿工作服、手拿外賣的年輕女子。
他上前兩步，突然一頓。
他看到了這名年輕女子的臉。
——今天第三次見到同一張面孔。
‘果茶店店員打零工？’
顧衍思忖兩秒，開啟了【光線轉化】狀態，上下打量一番。
‘跟公交上那個女人差不多的靈氣活性……’
他不由皺起了眉頭。
兩個人的氣質根本對不上。
公交車上的女人怎么看都像是個女白領，不太可能會是在烤肉店工作或者當老板的模樣。
“是顧衍先生嗎？”女子顯然注意到了身前這名神情詭異的男生。
“我是。”顧衍點點頭，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對方的表情變化。
“您的外賣。”女子將外賣往前一遞。
“哦，謝謝。”顧衍輕舒一口氣，伸手接過。
很遺憾，對方在看到他之后并沒有給出太多反應，似乎根本不認識他。
女子點頭示意，轉身準備離開。
顧衍思索一瞬，出聲叫住她：“請等一下。”
“怎么了？”
“請問……”顧衍想了想，試探性的問道，“您有跟您很像的姐妹嗎？”
女子微微一怔，隨即笑著搖頭道：“沒有的。”
顧衍忽然注意到了她的聲音。
這是一個略顯低沉沙啞的聲線，其中帶著幾分歲月沉淀的滄桑，完全不像是一名二十四五歲的年輕女子該有的嗓音。
“好吧，那打擾了。”顧衍微笑道。
“沒事。”女子禮貌回應，又抬頭多看了他兩眼，轉身離去。
‘之前沒注意到，現在看來，身高好像也差了五六公分。’
顧衍看著對方遠去的背影，瞇眼沉思。
‘是我的眼睛出了問題，還是我又遭遇了什么特殊事件？’
‘從表面上看，這不像是什么大問題，而且暫時也沒有可以整理的頭緒……’
他屈指揉了揉眉心，靜心佇立片刻，隨后提上外賣返回酒店。
……
兩天后，正午。
顧衍剛在酒店吃完外賣，就收到了方棠的微訊信息。
方糖：我回來啦（＞_＜）
顧衍看了一眼，心中微動。
顧衍：到哪兒了？
方糖：剛下飛機，一個小時后到市區。
方糖：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顧衍想了想，直接發了一個定位過去。
顧衍：可以在旁邊的步行街見面。
方糖；好的，等我到附近了再通知你。
方糖：(＾ω＾)
顧衍捧著手機思索一瞬，干脆設置了一個一小時后的鬧鐘，隨后便取過桌上的《原子核物理》認真翻閱起來。
他在酒店度過了兩個夜晚，期間并沒有等到前來“尋仇”的黑影。因此他打算最多再待上一晚，如果依舊不見黑影，就直接返回學校寢室。
這兩天，他除了外出鍛煉之外，基本就是待在酒店看專業書。
科研這條路上，靠自學是基本走不通的，而顧衍也沒打算踏上這條路。他要的，只是一些可以幫他更好得理解“靈氣”和特殊材料的知識罷了。
再說得簡單點，顧衍目前需要的只是一些概念上的東西，而非更深入的實驗研究和數值計算。
‘在研究靈氣的用法上，顯然還沒有達到終點，人的身體內還有很多值得嘗試的點，并不急于一時……’
他單手托著下巴，將注意力從書上挪開，屈指不斷敲擊著桌面。
‘《原子核物理》涉及的基本都是原子核的各種屬性，還有粒子間的相互作用力，加上一些天體物理學基礎，對研究靈氣本身的性質倒是有些幫助，就是不清楚針對現在的超能力覺醒，能否也用這些知識去剖析……’
他從背包中取出紙筆。
‘目前的規劃是……找出超能力覺醒的真實原因，以及影響人體內靈氣活躍性的因素，還有靈氣活躍性與能力獲得之間的關系。’
他提起筆，在原先的“粒子”下方劃出三個分支，分別寫下“覺醒原因”、“活躍性的影響因素”、“活躍性的真實意義”。
‘解決了這三個問題，或許在研究靈氣的運用上也能更輕松一些。’
他長吁一口氣，淡看窗外的云卷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