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點。
顧衍跟在鄰座的時尚女子身后下了車，與兩名同學在站臺前匯合。
“你們先回學校吧，我有點事，在外面住兩天。”顧衍打了個哈欠，有氣無力地說道。
“在外面住兩天？”張繼鵬下意識往時尚女子所處的方向瞥了一眼。
先前在車上時，他就注意到顧衍跟那名時尚女子聊過天，只不過他當時正在看電影，并未留意聊天的內容。
不會這么會兒就勾搭上了吧？
“我在車上已經訂了家快捷酒店。”顧衍拿著手機，掃了眼屏幕上的地圖，“這附近有不少餐廳，要不要先吃了午飯再走？”
“不用了，我們回去吃。”張繼鵬嘴角一抽，看了看遠處不知為何已停在原地擺弄手機的時尚女子，“識趣”地拒絕道。
“行，那我先走了。”顧衍也沒在意對方的古怪反應，搖了搖手機，“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說罷，他便轉身朝女子所在的方向行去；而女子恰在此時也回頭看了一眼，隨后再次前行。
“居然還給我裝樣子。”張繼鵬忍不住低聲念道。
“什么裝樣子？”一旁的徐煒滿臉不解。
“沒什么。”張繼鵬看了他一眼，嘆息道，“我不想跟丑比說話。”
徐煒微微一怔，隨即冷笑道：“可我想啊！”
……
根據電子地圖的指示，顧衍很快找到了附近的步行街小商圈。
‘如果真的被做了標記，那就只需要注意那些可以被消除的物質，沒法消除的物質完全沒必要去考慮。’
顧衍一邊思索，一邊在街邊尋找午餐的去處。
‘洗一個澡，換一身新衣服，做完這兩步之后就可以等待兩天，先看看后續的發展……’
路過一家果茶店時，顧衍隨意瞥了眼柜臺上的價目表，看到基本都在二十元左右的單品價格，便努力壓下心中的購買欲望，快步離去。
走出十幾米后，他突然腳步一頓。
‘等等……’
他微微皺眉，有些疑惑地撓了撓頭，感覺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東西。
回頭張望。
果茶店門前人來人往，幾個小孩歡笑著跑過，還有兩對在排隊的年輕男女正毫無顧忌地揮灑著狗糧。
陽光和煦，襯托此間的生氣與活力。
‘這奇怪的感覺……’
他忍不住轉過身，緩步回到果茶店門前，排在一對情侶身后。
看見里邊一名正在忙碌的店員時，他終于意識到了先前的怪異感源自哪里。
那名店員……就是先前公交車上鄰座的那名時尚女子！
只不過對方此時正穿著一身黑紅相間的工作服，與先前的打扮有著很大的差別。
她怎么會在這里？
顧衍記得自己明明已經在離車站不遠的一棟商樓邊超過了對方，期間一路走來，也再沒有見過對方。
這是怎么做到的？
他屈指捏了捏眉心，開啟【光線轉化】狀態。
‘這種活躍程度……’
顧衍看著女子的身體，意識有了瞬間的恍惚。
如果說，在公交車上查看時的靈氣亮度為50，那么對方此時的靈氣亮度差不多已經達到了100。
假設靈氣亮度與靈氣活性有關，這也就意味著，對方體內的靈氣活性，在短時間內有了一個飛躍性的提升。
‘兩次查看的間隔還不到兩小時吧，這速度……覺醒真有這么快嗎？’
果茶店的兩名店員工作效率很高，前邊的一對小情侶在點完果茶的一分鐘后，就拿到了自己的飲料，兩人親昵離去，顧衍上前一步，站在柜臺前。
“請問要喝點什么？”問話的正好是那名女子。
她戴著一頂黑色鴨舌帽，看上去要比在公交車上時更有活力一些。
顧衍掃了眼價目表，抬頭看著對方：“大杯的蜂蜜百香果。”微頓半秒，他又自行補充道，“加冰，不用打包。”
女子微微一笑，跟身邊的店員重復了一遍，又轉頭對敷衍道：“請稍等。”
“嗯……”顧衍沉吟一聲，一邊掃碼付錢，一邊問道，“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啊？”女子微張著嘴，眨了眨眼睛。
這是……搭訕？
也太老套了點吧？
不過……
她看著對方的臉，嘴角微掀。
心里倒是一點都不反感。
“幾分鐘之前我們剛從車上下來，我就坐在你旁邊。”顧衍見對方神色有異，便補充了一句。
“唔……”女子抿了抿唇，看他的眼神顯得愈發古怪。
“沒有嗎？”顧衍眉頭微皺。
“我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在這兒上班，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女子用手指梳了梳鬢發，略顯羞澀地笑道。
“是這樣嗎？”顧衍若有所思地瞇起了眼。
女子靜靜地盯了他一會兒，隨即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抬手指著柜臺邊的二維碼道：“我們店里正在搞活動，用微訊掃碼關注我們的公眾號，可以領取一張優惠券。”
“哦，謝謝，不過不用了。”顧衍微笑回應。
“那我可以加——”女子咬了咬嘴唇，剛準備說些什么，卻被自己同事遞來的果茶打斷了。
她面色復雜得瞪了自己的同事一眼，轉頭遞上果茶和吸管。
“您的蜂蜜百香果。”
“謝謝。”顧衍伸手接過，隨后直接轉身離開。
輕輕搖晃塑料杯，將吸管插入其中。
他吸了口酸酸甜甜的果茶，任由奇異的香味充斥整個鼻腔。
‘這個女人不論是氣質，還是言行舉止，都跟之前那個女人截然不同……一個青澀，一個成熟，心理年齡大概差了五六歲。’
他抬起頭，繼續搜索附近的餐廳。
‘如果是開玩笑……對一個陌生人，她根本沒必要開這種玩笑，也完全沒理由開這種玩笑；雙胞胎姐妹……真要是這樣，以她剛剛表現出來的態度，沒理由會不告訴我。’
‘所以，這是兩個長得非常像，但是相互之間又沒什么關系的人？’
‘就像那啥倫和那啥大木？’
他吸著果茶，走進了一家土縣小吃店。
他很喜歡這里的肉絲炒飯和海味混沌，卻很少有機會能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