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游戲……到底是什么意思?”
這一次,方棠沒有立即答應。
在她看來,這種極度無聊的游戲,或許連正處于熱戀期的小情侶都不一定會做。如果這不是對方腦子有坑的話,就一定是有著十分特殊的原因。
這個原因……大概也會是十分嚴肅的話題。
因為她今天看到對方沉思的時間,遠比微笑的時間要長得多。
“嗯……”顧衍沉吟一聲,再次抬起自己的手掌,“我們先玩,如果一切不順利的話,我現在就告訴你。”
“一切不順利才告訴我,那要是一切順利呢?”
“那就過幾天再告訴你。”顧衍笑道。
“總感覺……”方棠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微妙,“要么你是在捉弄我;要么就是我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不論你的想法是什么,打過之后就會有一個結果。”顧衍指了指自己的手掌。
方棠抿了抿嘴唇,將膝蓋上的書擱在長椅上,轉過身,深吸一口氣,攥起小拳頭輕輕錘向對方的手掌。
這一次,她用了接近三分力。
啪——
顧衍的手掌被擊退了一些距離。
輕微的痛感分別在兩人的指骨和手掌間擴散。
“這次可以了嗎?”方棠揉了揉自己的手指,輕聲問道。
顧衍……沒有回答。
他發現了一個異常情況。
原本方棠那只不存在“靈氣”的胳膊,在剛剛擊打的瞬間,突然就出現了幾絲“靈氣”。
雖然“靈氣”反射過來的“紫色”不可見光十分微弱,但終究還是存在的。
‘是因為力量沖破了某個閥值,然后她的身體就自行調動了靈氣嗎?’顧衍眉頭一皺,‘也就是說,方棠是一個覺醒的超能力者?’他又看了女孩一眼,‘或者說,出于某種原因,全人類都已經進入了一種半覺醒狀態?’
“顧衍?”見對方半晌都有沒回應,方棠忍不住伸出手掌在其眼前晃了晃。
“哦。”顧衍回過神來,屈指揉了揉眉心,沉默了兩秒才低聲說道,“事情的進展不太順利。”
“?”方棠先是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隨即眼前一亮,興致高昂,“也就是說,現在就可以說原因了?”
“可以。”顧衍點點頭,起身朝小亭的兩個出口方向張望兩眼,待確認附近無人之時,才又轉身坐下,低聲道,“這個原因不太好直接解釋,最好先做個試驗。”
“什么試驗?”方棠的好奇心被徹底調動了起來。
顧衍環顧四周,想了想,抬手指著背后木椅上的長方體細木條道:“你抓著這個。”
方棠看了他一眼,依言伸手握住漆木條。
由于木條的四邊被打磨過且上了漆,抓上去并不會有太大的痛感。
“用力。”顧衍接著道。
“多大力。”方棠問。
“全力。”顧衍應了一聲,微頓一秒,又補充了一句,“如果覺得痛的話,就馬上放手。”
“好的。”方棠皺了皺鼻子。
如果是換個人跟她說了先前那番話,并讓她做眼下這種“傻事”,估計她想也不想就會拒絕。
而此時的她,完全就沒考慮過拒絕的問題。
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然后握緊木條。
力量逐漸增加……
當用上七分力時,方棠發現木條的手感突然有了某種微妙的變化,就好像是……變成了另一樣東西。
反饋回來的力量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么多——至少到現在為止,她都沒有太痛的感覺。
“好了,可以了。”顧衍忽然出聲阻止道。
方棠聞言立即松手,然后用另一只手幫忙按摩了兩下。
“看這里。”顧衍指著她剛剛抓握的木條。
“這是……”
方棠湊近看了一眼,瞬間失神。
只見原本光滑無痕的木條,此時竟多了四個淺淺的指印!
“這是我……”方棠一臉不可置信看著顧衍。
“你握出來的。”
“這怎么可能?”
“兩個原因。”顧衍伸出兩根手指,“一,你的力氣變大了;二,有東西保護了你的手。”
“什么意思?”方棠不解道。
“意思就是……”顧衍頓了頓,微笑道,“你有超能力。”
“超能……力?”方棠看看自己的雙手,又看看那根木條,大腦一片混亂,“為什么我自己不知道?”
“這也是我好奇的一點。”顧衍思索道,“為什么這種事自己會不知道呢?”
“還有……”方棠眨了眨眼,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為什么你會知道我有,嗯……知道我的力氣很大?”
“因為我也有超能力。”
“你的超能力……”方棠看著他。
顧衍嘴角噙笑:“我有透視……”
方棠聞言面色一變,下意識側過身用雙手遮擋關鍵部位。
“……這個超能力,你覺得可能嗎?”
直到這時,顧衍的后半句話才慢悠悠地傳入她的耳中。
“嗯?”方棠一怔,轉頭打量了他一眼,遲疑道,“應該不可能……吧?”
“其實是真的。”
“啊?”
女孩又連忙側身抱緊自己。
“不過只能看到人體內一樣特別的東西,其他的都看不到。”顧衍笑道。
“你——”方棠為之氣結,說話的語氣也不由冷了下來,“你覺得這樣很好笑嗎?”
她是真的有些氣惱。
只是這點氣還遠遠達不到讓她發脾氣的程度,最多也就是暫時不想理睬對方。
于是……
她決定一分鐘之內不再回應對方的任何提問。
“不好笑。”顧衍搖搖頭,微頓一秒,又十分明智地轉移話題道,“所以說,你是已經相信超能力的說辭了?”
方棠偏頭看了他一眼,鼓了鼓嘴,沉默三秒,最終還是忍不住開了口:“還是不太敢信。”
憋了多久,有十秒嗎?
反正是不到十五秒。
念及此處,她內心的悲憤更甚。
“你會相信的。”
“還要做測試證明?”
“不是。”顧衍搖搖頭,“找你幫忙。”
他正好缺一個可以調動“靈氣”的正常人,來和自己這樣的“二倍速”患者做對比。
如此,也就相當于有了兩個實驗體。
他看著方棠,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