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臨與何遇在眾人的簇擁下跨馬鞍,越火盆,一路走走停停的。
“阿遇。”季青臨小聲喚著何遇。
“嗯?”
走了沒幾步,季青臨又低聲換了一聲,“阿遇。”
“怎么了?”蓋頭下的何遇此時已經一臉忍耐,這一路走來,他時不時就叫她一聲,她應上一聲,他便不吱聲了,她不應,他就一直叫……
“阿遇……”
何遇終是忍不住了,咬牙道,“你有話就說,沒話別叨叨!”不知道她此時腦殼有多重嗎?還給她念緊箍咒,頭都要炸了……
“我就是想確認你在,我怕我身旁的人不是你,我怕我一轉眼你又消失不見了……”季青臨語氣中滿是委屈,就像是個小孩子一般,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何遇一時間心中一亂,也不知道說什么,半晌后,低聲說了句,“我在。”
這句‘我在’一說出口,何遇就覺得季青臨將她的手握的更緊了一些,有些微微發疼,但是這種握得緊緊的感覺與溫熱,讓何遇不忍說疼。
前廳到了,當朝太后也就是季青臨的母后坐在主位上,笑意盈盈地看著季青臨和何遇在賓客簇擁之下走了進來。
“吉時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畢!送入洞房!”
何遇在木樨的攙扶下,被引路嬤嬤帶到了洞房。
“木樨,快給我倒杯水!”何遇聽到關門的聲音,趕緊迫不及待道,說著就扯下了蓋頭,頓時覺得眼前一片光明,呼吸似乎都順暢了許多!
木樨趕緊遞上水來,“小姐,慢點喝。”
何遇拿過水杯一番牛飲,“舒服!”說完將杯子遞給木樨,隨口問道,“木樨,什么時辰了?”
“大約未時了。”木樨放下水杯回答道。
何遇點了點頭,四下看了看屋子內的陳設,屋子有三間,她在的這間應該是中間的一間,此時她坐在紅木雕花婚床邊,身后的被褥皆是紅底暗紋的上佳綢緞做成,床上的紗帳亦是紅色,床的正對面是一個軟榻,榻上還放著一棋桌;床的右邊是窗戶,窗前的琴架上放著一把琴,上佳梧桐木做成,泛著古樸的色澤,床的左邊是一面畫著四時圖的四連屏風將里間隔開了,應該是用來更衣的。
一番熟悉之后,木樨已從外間的屋子端進來了一盤子糕點,“小姐,外面一桌子吃的,餓了吧,先吃點。我嘗過了,這桂圓百合糕還挺好吃。”
何遇聽到有吃的,頓時眼睛發光,從早上到現在,除了她剛喝的那一杯水,真的是滴水未進了!她拿起一塊桂圓百合糕,咬了一口后就直直點頭,真的又甜又清香,好吃!
吃飽喝足后,何遇便覺得又累又困,直接翻身上床,本來想著是歇息一下,不曾想,竟睡著了。
木樨也是一吃飽就犯困,竟也斜倚在軟榻上瞇過去了。
***
當季青臨好不容易脫身,腳步輕快地走進洞房時,首先看到的就是外間被風卷殘云后一片狼藉的桌子,眉頭微微皺起,看來是餓壞了,也不知是誰定的這規矩!
這么想著,又聽見里屋傳來勻稱的呼吸聲,季青臨不有放輕步子,朝右邊的里屋走去。
木樨睡的淺,覺得眼前一暗,立馬就醒了,一睜眼就看見季青臨背身站在她眼前,趕忙起身行禮,“王……”
季青臨抬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揮了揮手,示意木樨出去。
木樨抿了抿唇,看了看床上熟睡的自家小姐,默默地退了出去。
季青臨輕手輕腳走至床邊,側身緩緩坐了下去,看著何遇的側顏,不自覺地笑了起來,語氣有些無奈,“成親也能睡著,我對你而言,是有多平淡。”何遇未曾想,她的新婚之夜竟然就被她這么睡過去了!
清晨,何遇閉著眼睛伸了個懶腰,哪知胳膊一甩便打上一個溫熱的東西,停頓一秒后,感覺該有熱氣呼至她的手臂上!
何遇猛然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床頂的紅幔,她機械地轉過頭,果不其然,她的胳膊打到的‘溫熱東西’正好是季青臨的臉,而她的一條腿此時也正搭在季青臨的大腿上……
“阿遇,睡的可好?”季青臨一臉似笑非笑的摸樣看著何遇。
何遇顫顫巍巍地收回自己的腿和手,干笑道,“還好,還好。”她身上還穿著喜服,頭發卻披散下來了,抬手一摸,頭上的花冠也已經取下了。
季青臨還算君子,只摘了他的發飾,卻未動她衣服分毫。
何遇正想著呢,季青臨一個翻身就將她困于兩臂和床之間了,他俯視著她,帶著壞笑,“娘子昨夜一人睡去,夫君我嬌妻在懷,卻難行周公之禮,娘子是不是該賠我?”說話間語氣略微有些委屈。
季青臨這突如其來的靠近,何遇早已習慣,她伸出纖細白嫩的手指勾住季青臨的下巴,甜甜笑道,“夫君都說了,嬌妻在懷,夫君卻難行周公之禮。既是這般,還望夫君早些醫治。”
季青臨被何遇勾著下巴,看著她那不經意露出的嬌媚模樣,體內似有一團火被點燃,他眼眸微微瞇起,嗓音很有磁性地問,“阿遇這是在懷疑本王不行?”說著手從何遇腰下伸過去往上一勾,何遇的腰便緊挨著季青臨了。
本來淡定的何遇,頓時面如火燎,情急之下兩手一推,卻剛好按在季青臨的胸肌之上,何遇不自覺的雙手捏了捏,嗯,彈性不錯……何遇不由又想起那日在酒樓上咬他時的口感,竟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阿遇這是摸哪兒呢?”季青臨嗓音越加的低沉了幾分。
何遇強作淡定地拍了季青臨的胸肌兩下,“不錯不錯,蠻有彈性的!要繼續保持!”
“阿遇既然喜歡,不如本王脫掉上衣,讓你摸個夠。”季青臨說著一手撐床,另一只手去扯自己的衣衫。
何遇趁機一個翻身滑下了床,站在窗前的,踩著地毯,手揪著喜服兩側,紅著臉道,“我……我還是比較喜歡隔著衣服摸……你別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