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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波濤暗涌

夜晚出奇的安靜,宮殿里只留外面一盞燈,寑殿里有四顆引路的夜明珠,散發(fā)著幽光。

擷芳拿來一張?zhí)鹤樱谏砩希崎_窗戶,天空淡淡的暗藍(lán)色,涼風(fēng)吹進(jìn)來,裹緊了毯子,這宮里的天一直都這樣,沒有變過,所幸自己還能一直這樣看著。

走到梳妝臺前,拉開抽屜,里面放在那只雕花盒子,回來以后日日忙活,也不知這事查的怎么樣了,改日得找初七來問問。

春節(jié)過后元宵節(jié),都是要緊的節(jié)日,彩云領(lǐng)來宮燈十余只,都掛了起來。

都是些老花樣,梅蘭竹菊或是吉祥花紋,再不然就是走馬燈,擷芳轉(zhuǎn)了一圈,沒什么感覺。

“彩云,你探聽下宮里有沒有什么活動?”擷芳道。

彩云一邊指點(diǎn)宮人掛燈一邊說:“公主,這元宵節(jié),有活動也是娘娘皇上的,您還是自己過自己的吧!”

擷芳挑起一只球形的大燈,上面畫著竹子圖案,拿來毛筆添了兩只熊貓,一只抱著竹子吃,一只呼呼大睡,看起來憨厚可愛。

彩云道:“公主,您這手法和新和公主沒有兩樣呀!”

擷芳斜著頭看她:“我看平日是我太縱容你了,現(xiàn)在連我的臺都拆!”

新和公主是父皇最小的女兒,剛剛請了師父學(xué)寫字。

彩云探頭過來:“不敢,公主,奴婢只是實(shí)話實(shí)說!”

擷芳一伸手要拍她,彩云機(jī)靈一躲,跑出殿外。

“你過來!”擷芳道。

彩云躲在外面不肯進(jìn)來:“公主,好公主,饒了我吧!”

擷芳道:“你過來我就饒了你!”

彩云想進(jìn)來:“真的?”

擷芳招手:“你進(jìn)來吧!”

彩云一腳邁進(jìn)來:“那我進(jìn)來了?”

擷芳突然身形移動,彩云一呲溜又跑了,邊跑邊喊:“公主,你廢了個燈籠,我再領(lǐng)去!”

那熊貓燈還躺在地上,被風(fēng)吹得搖搖晃晃。

午間看著近日初七帶回來的資料,叫這個名字的女子數(shù)十人,相當(dāng)年紀(jì)的就有二十余人,貴族,平民或是奴婢,煙花女子,身份地位不可知,平日不覺得鈺都多大,這樣一個個查證起來卻是很大的工程,一想便有些困倦。彩云去尚宮局領(lǐng)了幾只素白燈籠回來,說是讓公主畫著玩,擷芳正想著找人的事也沒心思管,讓他們自己畫幾個,留兩只給自己畫。

太子宮的人帶了個香囊,擷芳興奮的拆開,里面是一個出宮令牌,還是太子哥哥懂她,這可是元宵節(jié)最好的禮物。

擷芳也想挑份禮回給他,思來想去不如自己做的有意思。拿了兩只燈籠來,畫了兩個熊貓頭,雖然很簡單有些敷衍,但這一定是他從沒收到過的禮物,小太監(jiān)拿著燈籠回了太子宮。

晏南正在書房處理公務(wù),小太監(jiān)稟告時看了眼,心道這小丫頭真是越來越會耍花樣,這樣的敷衍不能再明顯了:“放在這吧!”

貼身伺候的是杜公公,端著新燒的茶進(jìn)來:“太子殿下,皇上剛剛傳了口諭,說是寧王來了,請?zhí)油阊纭!?

最近寧王來宮中來的勤,還老帶著余姑娘,原先寧王與皇帝關(guān)系一般也不常往來,只這最近有些反常。

“知道了。”晏南喝口雨前龍井潤潤喉嚨,又看起了奏章。

同時桐悅宮的擷芳也收到消息,也要求同席,當(dāng)時擷芳正忙著收拾東西,打算出宮看燈會表演,一知道這事,心里就很不開心。

這宮中陪同之人往往是皇后,作為一國之母,形象代表,而這次請了公主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彩云正忙著給公主選衣,拿著一套紅色的長裙,金線繡著茶花圖案。擷芳搖搖頭:“今日不過是個小宴會,更何況重點(diǎn)不在我身上,我看那套粉色的就很好。”

彩云拿來看:“可是公主,畢竟是個家宴,還是華麗些好吧。”

擷芳道:“那你自己安排,不能太盛,一般水平就好。還有,我不想太重!”

那些頭飾一上,這顆腦袋就不屬于自己的了。

遠(yuǎn)遠(yuǎn)的看去就像一朵正在盛開的桃花,頭上插著六支金色流蘇簪子,左側(cè)臉上拿胭脂描了朵缺了一瓣的桃花,耳上戴著海藍(lán)色的寶珠,再想帶個項(xiàng)鏈被擷芳攔下了:“適可而止,彩云!”

彩云甜甜的說:“公主是金枝玉葉,傾國之色,奴婢看什么,公主戴上都好看!”

擷芳看看鏡中的自己,華貴,高不可攀:“你最近是越來越會溜須拍馬了,可別學(xué)壞了。”

彩云說:“公主管教得當(dāng),奴婢是深得公主真?zhèn)鳌!?

擷芳道:“你又貧,可別丟了我宮里的臉!”

擷芳挑了見淡粉色的羅裙,邊上用金線繡了一圈吉祥紋,腰間系條綠色腰帶,彩云吧那只袁騏槃送的香囊給戴上了,挑了兩勺梨香進(jìn)去,再披上一件素白色的長錦衣,還是金線在袖口描了蘭花圖案。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頸項(xiàng)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態(tài)愈加雍容柔美,金枝玉葉,如此而已。

因是元宵,宮殿外裝著四只宮燈,四面寫著“國泰民安”四個大字,往日的燭臺也換成各色精致小燈。帝后端坐在上面,下方左側(cè)以太子晏南為首,二皇子晏潼,三皇子晏浱排氣后,右側(cè)是寧王,安王,還有……余錦兒,其余人擷芳都不太知道,都是皇室宗親。

這余錦兒果真有些本事,這這等場面上都能占得席位。雖然是后排,但已是無上榮耀。

“近年來,國內(nèi)雖說沒有大動蕩,但成功易,守功難,諸位都是朕成功,守功路上的一把好手,已經(jīng)這些年了,咱們這些人難得聚在一起,今日不必拘泥禮數(shù),盡可開懷,暢飲幾杯!”皇帝已是四十有余,穩(wěn)重,深沉,不可捉摸的帝皇氣質(zhì)渾然一體。

下方的人起身舉杯,齊聲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共飲此杯。

落座時,擷芳感覺自己被人注視,四面掃查卻都看不出是誰。都是一般無二的表情神態(tài),又或者這一次是刻意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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