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放在書桌上，一只手放在大腿上，再配上那張質問的臉。

那做派。

讓傅小小想到了以前的禿頭教導主任。

每次她有什么事情的時候，對方就是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審犯人模樣，莫相之和禿頭的區別在于還少一杯菊花茶。

“我不是故意偷聽的，只是項阿姨說你找我有事情，我吃飯完來找你，沒想到正好碰到你有事，站在門口就不小心聽了點。”

“哦？那看起來是我的門，把你絆倒的?！?

“……”可能是吧！

想到了喊她來的目的，莫相之也不再繼續懟人了，招招手：“你過來。”

傅小小就跟腳底沾上了502一樣，并且義正言辭的說：“您有事情在這里說也是一樣的?！彼宄挠浀冒滋煸谲嚿习l生的一切。

在今天之前，她對莫相之還沒這么敬而遠之，可是今兒發生的事情告訴她，莫相之不僅只是停在親親抱抱這種事情上，他真的會做出一些，無法控制的事情。

莫相之見到對方一臉慫逼兮兮的樣子，也不多說什么，只是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看看吧，有什么需要補充的?！?

傅小小慢慢挪過去一步，秒拿回東西再站回原位。

是一份婚前協議。

她看到四個大字的時候，倒不是很吃驚，畢竟她沒有什么資本，要是沒有婚前協議，以后離個婚，莫相之得虧大發了。

看了幾秒鐘后，她的臉色凝重了起來：“你要給我股份？”

“嗯，算是我給你的聘禮，只是莫氏并不是我的，我給你的是我現在的之年集團?！?

聘禮……

“你是什么意思？”傅小小臉色不再輕松，她覺得自己沒辦法理解莫相之的做法。

這種做法簡直就是前后自相矛盾。

“不是想靠著自己的本事，奪回一些屬于你的東西？”莫相之輕笑的看著他，緩緩繼續道：“我給你這個機會，其他的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她緊緊攥著那份協議書，指尖都被攥的發白。

“你什么意思？”她問。

“難道我說的不夠清楚？”莫相之的目光收回，繼續看向電腦，工作郵箱幾乎隔幾分鐘就會有一封新郵件需要他處理。

叩叩的敲擊鍵盤聲，在安靜的夜里顯得那么的清脆。

他回應了一封郵件，大概用了三分鐘，等他放下鼠標的那一刻，傅小小繼續說：“你到底圖的什么，我真的看不懂你的做法，一邊什么都不跟說，連自己做的事情都不敢說一句，一邊卻給我這么個東西?！?

她語氣急促，還有著茫然無措。

就好像置身于懸崖邊，你以為底下是萬丈深淵，可是忽然有人告訴你，這就是個三米高的水池子，但是當你剛松懈的那一刻，水池子又變成萬丈懸崖。

之后就是在懸崖和水池子之間無縫跳躍，簡直能分分鐘就把人逼瘋。

“你現在這么對我，是因為愧疚嗎？”她聲音啞啞的問著。

莫相之沒有回應，其實有愧疚嗎？

他，不清楚。

他知道自己的私心到底有多強烈，他又知道那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可是有個機會出現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