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萌萌出手快，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就將酒喝光了。杯子一放，垂著頭不說話。

李耀晨本來目的是想逗逗她。見她情緒低迷，卻覺得一絲趣味也沒有了。捏捏眉心，站起來，“董老師，你陪曲導，我們先走了。”

董平也是有分寸的人，第二天天亮就得開拍，不敢久留，拖著曲優要一起走，奈何曲導任性起來也是夠夠的，堅持還要再喝一輪。

董平沒辦法，只得囑咐小羅先送李耀晨他們回去。

到達目的地，活蹦亂跳的紀萌萌，平素總搶著先竄下車，這次卻像釘在座位上了。

李耀晨輕嘆：“紀萌萌。”

“嗯。”答得很乖。

還好。沒有到人事不省的地步。阿晨先下車，朝她遞出一只手，放柔了聲調：“來。”

紀萌萌將爪子交到她手上，笑嘻嘻的，但是人依舊一動不動。

小羅笑了：“晨哥，她是不是喝醉了啊？怎么傻乎乎的。”

“下來。”阿晨和小羅擺擺手，晃了晃手中那只小爪。

紀萌萌倒也還配合，慢吞吞地下地，跟著她走，只是步子邁得非常慢，還有點踉蹌，不帶章法。

出了電梯，阿晨在燈光中細看那只小東西，哎，糟糕，一杯酒就上臉了。

拉著她回房，拿濕毛巾替她擦擦，輕拍她的臉，“萌萌？”

喝醉之后的紀萌萌非常安靜，整個人像IE瀏覽器一樣反應遲鈍，過了許久，才抬起眼睛委屈巴巴看她一眼，眨眨眼當作答應了。

“難受嗎？”阿晨蹲下問。

她胡亂搖搖頭，臉埋在發間，兩手撐在身側，既不說話，也不哭鬧。

李耀晨嘆口氣，去開了小冰箱，拿出一盒酸奶，用熱水溫過然后插上吸管遞給她，“喝一口。”

紀萌萌懵懵懂懂接過，捧著盒子喝了兩口，抬起臉來，淚汪汪地癟了癟嘴：“不好喝。”

啊。李耀晨蹙眉接過來，“那，不喝了，睡覺吧。”

紀萌萌點點頭，自己除了鞋襪，乖乖掀開被子躺好，還捋了捋頭發，掖了掖被角。

李耀晨自己收拾了下，也過來休息。

估摸著那萌貨已經秒睡了。

誰知他剛打完地鋪躺好，還沒來得及熄燈，萌貨已經從床上滾過來了。

這次還醒著呢。小臉紅撲撲地，伸手抱住了他脖子。

李耀晨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拒絕這種熱忱。哪怕對方是半無意識的狀態。于是一動不動，任憑她勾著，伸了一只手攬住她的腰。

紀萌萌只喝了一杯，卻已醉得深沉，呼吸暗含著酒氣，混合著她本身甜甜蜜蜜的香氣，噴到阿晨的鼻尖。

當真酒不醉人人自醉。

小醉鬼紅艷艷的唇瓣動了動，吐出夢幻般的兩個字：“晨哥。”

李耀晨低聲應了她，摸著她的頭發，輕輕說：“不該帶你去。”

“晨哥。”小東西的雙臂收緊了！人也更緊密地貼了上來。

說實在的李耀晨有點緊張，手心微汗，扶著紀萌萌的背心，既期待她亂來，又害怕她亂來——要是她真的像個小瘋子一樣，惹得她一個把持不住，做出點什么……

趁人醉酒占便宜，那他成了什么人了！

“晨哥，”紀萌萌雙眼水光泛濫，小嗓子有點沙啞，喃喃地：“你真好看。”

李耀晨瞬間心花怒放。

但那一個還沒完，撲過來說：“阿晨好看。”急吼吼的，怕別人不信她。

李耀晨微笑：“我聽到了。”

空氣里啾地一聲。

——臉頰猝不及防被柔軟地啃了一口。

李耀晨抬手摸摸左面頰那清涼濡濕的一小塊皮膚。不禁啞然失笑。

這個親親應該沒有任何別的意思。因為紀萌萌親完就秒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