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夏頂著兩個熊貓眼進了報社。馬路見狀立馬化身十萬個為什么精靈。
林夏昨天本來就沒睡好,現在哪有精力跟他廢話。她給了馬路一計白眼,果然,師父就是師父。這一招在馬路身上百試百靈。
“師父,你昨天請假干嘛去了”?
“你管呢,吃你的飯”。
“哎呀,有一個關于你的八卦,不知道大家說的是不是真的”?
“馬路,可以啊。學會在你師父面前故弄玄虛了。趕緊如實招來,或許我還可以考慮對你從輕發落”。
“你以前不是從來都不屑跟我們討論八卦的嗎”?
林夏放下手中的餐具。
“看來,你是不想在這里繼續待下去了”。
什么?結局完全反了過來,林夏完敗馬路。
“昨天你走了以后,大家都在說,你是石總的新歡”。
咳咳咳咳咳…天吶,這是什么破消息。他們是用哪只眼睛看出來的。她和石總?這人怕不是得了白內障才這么說的吧。
林夏邊拍桌子邊問道“誰說的,誰看見了”?
“前臺親眼看見你上了石總的車。要是車速再慢一點,估計還有照片呢”。
“那是她們瞎說的,這你也信”。
“既然是瞎說的,那你剛才那么激動干嗎”?
“我,激動了嗎”?
“您都拍桌子了,激動的不要太明顯好不好”。
她激動了嗎?好像馬路說的是真的。還好還好,緋聞的對象不是蘇某某。
好在報社的人對這種桃色緋聞沒有深究下去,也算逃過一劫。林夏正愁該怎么在馬路面前挽回她這個師父的面子呢,就在餐廳門口看到胡萌了。
“小馬,你今天是不是約了胡萌啊”?
“我去,這都能被你看出來。也太神了吧”。
“神吧,記住一句話,你師父永遠是你師父”。說著便招來服務員結了帳。
“我先走了,你也趕緊吃。要是讓人等急了,又是一頓削”。
林夏走到門口同胡萌打了個招呼就走了。胡萌坐到馬路面前時他才反應過來。
林夏猜得哪有那么準,分明是看到胡萌了才知道。難怪她會蹦出那么一句話。這一點,他還得多向林夏學習。
兩天后。她跟報社請了病假,然后本能地選擇關機。她怕被他找到,或者說,她是故意在躲著蘇立城。
本來剛開始打算去唐允真的甜品店避避,后來想到唐允真巴不得他們在一起,只好作罷。還好在這座城市除了唐允真那里她還有別的去處。
林夏走到街口打了輛車來到她師父家附近。下車后,她走到街邊的超市買了些水果。
“喲,夏夏,好久沒來了”。
“師母”。
師母拉起她的手說道“快進來吧,你運氣好,今天你師父親自下廚”。
林夏換了鞋走到客廳嗅了嗅回道“難怪這么香,原來是在做好吃的。師母,這是我給你們買的水果”。
“家里什么都有。你掙錢也不容易,以后別再花冤枉錢了”。
“我這不是好久沒來了嗎?哪好意思空著手啊”。
“傻丫頭,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先坐,我去廚房看看你師父要不要幫忙。你自己招呼自己啊”。
“哎”。
蘇立城從早上起就給她打了無數個電話。
“還是沒打通?…她請了病假,沒去報社”。
“病假?讓人去醫院看看,挨個給我查”。
“用不著,我問過她徒弟了,她根本就沒生病。立城,人家很明顯是在躲你,你就死心吧”。
蘇立城瞪了石宇一眼。這種眼神給人一種仿佛石宇就是罪魁禍首的感覺。石宇不再說話,蘇立城低頭開始分析起來。
一大清早手機關機,也沒去上班,還跟領導撒謊,唐允真店里也找不到人。
“石宇,馬上去查一下,林夏上高中的時候是誰資助的”。
“還有這種操作呢?得勒,我馬上去”。
半小時后石宇再次來到他辦公室。
“這是林夏的所有資料。資助她讀高中的人是她的歷史老師,也是個喜歡收藏各種木頭的人”。
“井上路176號”。
“哎,那不是鼎盛一期的房子嗎”?
蘇立城將資料一合,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對石宇說“今天的會全部取消”。
“喂,我什么時候成你秘書了”?
蘇立城沒有理他,快速地離開了辦公室。
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石宇感嘆道“哎呀,完了完了。沒救了,看來這次是真的陷進去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了”。
這時蘇立城的秘書崔西推開辦公室門。“石總,什么拉不回來了”?
“哦,沒什么?你,有事”?
“公司的例會,高層們已經到會議室了。我來跟蘇總說一聲”。
“告訴他們,今天的例會取消,蘇總有事出去了。還有,今天蘇總的所有行程也都取消了吧”。
“啊,都取消”?
“嗯”。
上午十點多,蘇立城將車停到地下停車場。找到物業查到了她老師的門牌號。聽到門鈴聲,林夏的師母便從廚房出來了。
“師母,我來開吧”。
“不用,你坐著吧。這個點兒難道是栗紓回來了”?
“不會吧,紓哥不是在國外讀書嗎?得明年才畢業呢”?
“說的是呢,這不年不節的”。
這時栗老也從廚房出來了,看來他也想兒子了。師母打開門見到一陌生男子,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師母一臉茫然地問“小伙子,你找誰”?
“林夏”。蘇立城甩出她的名字。
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的林夏好似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天吶,他不會找到這來了吧?
“夏夏,找你的”?栗老手拿著鍋鏟朝門口指了指。
“那,要不你先進來”。師母繼續招呼著蘇立城。
什么?竟然讓他進來?林夏趕緊起身拉起栗老的手就要往廚房走。“老師,我去廚房幫你吧,走”。
“不了,麻煩您讓她出來,我找她有很重要的事”。
哎呀,總算松了一口氣。
“你是她什么人啊”?師母又問。
“領導”。
栗老松開林夏的手問道“夏夏,你是不是犯什么錯誤,領導都親自找上門來了”。
林夏極力解釋“老師,他不是我領導”。
“夏夏,找你的,趕快過來”。師母站在門口沖她喊道。
林夏只好乖乖地走到門口,她沖師母小聲解釋道“師母,他不是我領導”。
“不管是誰,人家是來找你的,趕緊,讓人進來坐。讓鄰居看見該笑話咱們不懂待客之道了”。
林夏小聲地嘟囔道“他就是個不速之客”。
“你說什么”?蘇立城終于要發火了。林夏一個勁兒地搖頭。
“看著我的眼睛,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這是命令的語氣,林夏聽得出來。但是她沒有那個膽子。
雖然她沒說,不過二老大概也看出來是怎么回事了。
“給你三秒鐘”,蘇立城說完便轉身要朝電梯口走去。
“等等,我去拿包”,剛說完師母就把包遞到了她手上。她現在的心情大概沒人可以理解了。
“哎,好好跟人說。千萬別起急”。
“師母,我…”。
“去吧,人家還等著你呢”。
“你們就這么把我趕出去了,萬一他是人販子怎么辦”?
“沒趕你。那,你們小情侶之間吵個架很正常,既然人家都來找你了,你就順著臺階下了吧”。
“老師。好,我說不過你們。你們真是我親老師,親師母”。
說罷林夏就換鞋走人了。師母將門關上后和栗老討論起來。
“老栗,咱們是不是誤會什么了?夏夏這么大反應”。
“那是她自己的事”。
師母喃喃道“我總覺得這小伙子不像一般人,他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氣質。你看他身上穿的,那都是國際大牌啊。不過我感覺這個人好像不太好相處,你說夏夏這次鬧這么一出,會不會是受委屈了”?
“這不是咱們該管的事,你就別操心了”。
“我不操心誰操心。這孩子命苦,從小就沒了父母。好歹跟咱們也處了十幾年了,你說,我不管誰管”。
栗老搖搖頭,進了廚房。
“林夏,你膽子越來越大了,為了躲我,竟然都跑到這里來了?你是不是以為這樣我就找不到你了”?
“蘇總,您誤會了。我這不是好長時間沒來看我老師了嗎?我想他們了”。
“那你跟我解釋一下,關機是怎么回事”?
“關機,不可能吧,是不是沒電了”?林夏拿出手機假意開機回道。
“哼,那你欺騙你的領導,說你生病了,又是怎么回事”?
“我沒撒謊,我早上是真的不舒服,頭痛”。
“吃藥了嗎”?
“吃了”。
“藥盒拿出來我看看”。蘇立城將手伸到她面前說。
“扔了”。
“扔了”?
“啊,我買的是一粒裝的。藥都吃了還留著盒子干嗎,多晦氣啊”。
“一粒裝?你們家生產的嗎”?
“你不相信啊”?
“你滿嘴跑火車,讓我怎么相信你”?
“林夏,該來的總是要來,躲是躲不過去的”。
此刻林夏內心十分矛盾。就是因為她不知道怎么面對他,才躲到這里來的。
想不到他這么神通廣大,竟然找上門去了。現在她要怎么做,沒人能夠告訴她答案。就在這時及時雨石宇的一通電話拯救了她。
“立城,白起回來了”。
“我馬上回去”。
“你是要回家,還是去報社”?
“回家吧,我告訴主編我在醫院打點滴。這要是回報社,不是暴露了嗎”?
蘇立城回程的車速告訴林夏,他現在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