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后蘇立城將林夏送回了酒店。回到房間想試著搜索一下附近有沒有送外賣的商家。結果另她大失所望。
晚上泡了一桶方便面算是解決了溫飽問題。星期三下午一點左右,安公司的司機便已來到酒店門口等她。
經過三個多小時的探討,安同意了林夏報社增設新媒體項目一事。同一家報社新媒體與傳統媒體共存已經不是什么新鮮事了。
雖然,她對這些并沒有多大興趣,不過為了完成領導交待的任務還是全力以赴。
她將合約小心翼翼的放到文件袋里,翻出手機導航想要看看附近有沒有公交車站什么的。
剛走出快訊辦公大樓沒多久手里的合約就被路人搶了,她一路狂追,還是被那人跑掉了。0當她緩過神來四處一看才發現來到了一處陌生的地方。
此時手機也不爭氣的沒了電。好在她英語過關,經過一路詢問找到了警察局。
用局里的座機給蘇立城打了電話,又向警察報了案。蘇立城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你怎么會跑到警察局去”?
林夏將下午發生的事說與蘇立城。
“你以為他們真的可以幫你找回合約”?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說你天真還真是沒錯。這是法國不是中國,在你眼里覺得很重要的東西他們不會在乎。我問過安了,你手里的只是副本,就算丟了也不會造成什么損失。回頭她會讓人重新給你郵寄一份到酒店去”。
此時,林夏像極了做錯事的孩子,頭也低下了,人也安靜了,變得都有點不像她了。
“我真是不明白,他好端端地干嘛要搶我的文件袋。那里面又沒有錢”。
“可搶劫你的人恰好跟你的想法相反。否則,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下搶走你的東西”。
“這么說,還要怪我啦”。
“你說呢”?
林夏仔細想了想。也是,她就不該把它當個寶似的抱在懷里。好在有驚無險,也沒造成什么經濟損失。
晚上跟唐允真和馬路視頻的時候她還說起這件事,以為他們會安慰自己幾句,沒想到說的都是些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話。
“喂,睡了嗎”?
“正打算睡”。
夜里十點多蘇立城給林夏來了電話。
“給你十分鐘,換好衣服到門口等我”。
林夏還沒緩過神來,蘇立城便掛斷了電話。她快速換好衣服來到樓下。
“蘇總”。
“上車”。
“我們要去哪兒啊”?
“系好安全帶”。
蘇立城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到了”。
林夏跟在蘇立城身后來到一座別墅內。說來也怪,從外面看這別墅很平常,跟其他的沒什么兩樣。
但里面卻像極了一個中型的交易市場。仔細一看,都是些畫和以前歐洲的老物件什么的。蘇立城不會又想買什么稀罕玩意兒了吧?
“蘇總,您帶我到這來干什么”?
“兩年前你報道過歐洲的一副騎士圖你還記得嗎”?
“嗯。可那是假的”。
“真品現在就在這棟別墅的某個賣家手里”。
“蘇總,我不明白。你怎么老跟古畫過不去啊”。
“找到了”。
蘇立城和賣家進行議價。這次,他們用了英語。
“這位老板一看就不簡單,身上的這股香味一般人怕是消受不起”。
香味?什么香味,她怎么沒聞到。賣家做了一個深呼吸。
“少說也得十幾萬塊一克吧”?
十幾萬,什么東西那么貴?還論克賣。經雙方協商,最后,蘇立城以一個億的人名幣買下這幅騎士圖。
“蘇總,你瘋了,一個億,就這么張紙”。
在不懂行的人眼里那可不就是一張紙嗎。
“那老板剛才說你身上有香味,我怎么沒聞出來”。
兩人走到門外,正好吹起微風。林夏似乎真的聞到一絲香味。
“這味道…是沉香嗎”?
“對”。
難得林夏說對了一次。
“我以前采訪過一個喜歡收藏木頭的專家,你身上的味道跟他店里的沉香木有些相似。不過就是價錢太貴了”。
“聽起來,你對這些事還很有興趣”。
林夏搖搖頭。
“不,其實我不喜歡研究這些。我也研究不起。只是我從上高中開始就是那個喜歡收藏木頭的專家資助的我”。
蘇立城假裝對林夏的身世不了解。
“資助,你父母呢”?
“去世了”。
林夏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很平靜?蘇立城便沒再追問下去。
“十幾萬一克的沉香,蘇總,你還真是大手筆。什么時候有空賞臉再給你做一次專訪啊”?
“等我有空再說吧”。
“你還沒回答我,為什么你會喜歡收藏這些古畫呢?你完全可以向別人一樣收藏個古董什么的,再不行就玉石翡翠。我聽說這個行業很掙錢的,要不你也試試”。
“我對那些沒興趣”。
“嗯,這像是你說的話。畢竟,你們蘇家也不缺這么點…。哎,對了,在國內有一位考古學家很有名的,聽說他也喜歡研究古畫,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個人,好像叫,叫…”。
“秦遠山”。
“對,你也知道他。在我上大學的時候,他可是我師兄最崇拜的考古系教授。后來我還專門上網查了他的資料呢。你是怎么認識他的”?
“他是我外公”。
“外公”?!
“那他女兒秦夢然教授不會是你媽吧”?
“是”。
“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這跟買彩票中大獎的幾率是一樣的好嗎,這都能被我遇上。不行,不行,蘇總,我一定得再次登門,對你進行一次全面的采訪。你藏得也太深了,我說你怎么老跟古畫過不去呢?原來這東西也能遺傳”。
“還是顧好你手頭上的事吧,下車”。
周四,林夏提前回到國內。還好趁著登機前的時間在機場的免稅店給她的朋友們買了禮物,不然,肯定得被口水淹死。
周五,一回到報社給領導匯報完工作就被唐允真拉到一邊。從她的眼神里林夏看得出接下來她會問什么樣的問題。果然,不出所料。
“說,有沒有跟蘇總發生什么驚天動地的事”。
看她一副八卦精上身的樣子,林夏決定賣個關子。
“想知道嗎?找個椅子坐下,我怕你聽完會嚇暈過去”。
唐允真下意識的看向她的肚子。
“不會吧,才五天時間,這效率也太異于常人了”。
“坐好,聽我說”。
林夏兜了好大一個才告訴她。
“沒有”。
“誰信吶”。
“不信拉倒,趕緊回去工作”。
“喂,禮物呢”?
林夏給她使了個眼色。
“這事您能等到下班再問嗎”?
唐允真默契地點點頭。下班后三人一起約了飯,聊起林夏在法國經歷過的事。
“什么?蘇總沒跟你一塊兒回來啊”?
“拜托,我工作都做完了,我還待在那干嘛”。
“你說干嘛”?
唐允真一副嫌棄林夏的樣子。
“大姐,你以為法國真那么好呢!我告訴你,我這出趟差指不定又瘦了多少斤呢?還有那法餐,什么魚子醬,鵝肝,我跟你說那真不是人吃的東西”。
“師傅,你以后再要說這種話的時候,先看看對象。你看允真姐那嫉妒恨的表情,你得拉多少仇恨啊”。
“我不管,拿人手軟,你們可不許在報社里給我瞎說”。
“我們不說,架不住別人不說。你還能每個人的嘴都縫上啊”。
“唐允真,你個沒良心的”。
“看在禮物的份上啊”。
“那小袋里是給檸檬買的,可貴了。你別給人吃了”
“是是是。我告訴你,我們家現在全都淪為檸檬的奴隸了”。
“有那么慘嗎”?
“哎喲,你還別不信。等你有了孩子你就知道了”。
“馬路,胡萌呢”?
“實習了”。
“天下太平,甚合我心”。
“你太平了,有人可不太平”。
“誰啊”?
“誰,這還用我提醒你啊。她說你搶了她的創意,直接越過了喬依姍去老齊那告了你一狀”。
“告也白告”。
林夏聽得模模糊糊的。
“不,這怎么回事,說清楚”。
“你不是跟著蘇總去出差了嗎?她后腳就去告狀了,還寫了郵件發到總部去了。結果被狠批了一頓,說她沒有團體意識”。
“她有沒有搞錯,我又不是自告奮勇去的”。
“別擔心啊,領導都是站在你這邊的,我們也是。誰讓你現在是安的新寵呢”。
“師傅,恭喜你啊。你有很大的希望成為咱們報社首個新媒體的運營負責人”。
“我不想做什么新媒體,我就喜歡傳統媒體”。
“死腦筋啊你”。
“你管我”。
“你倆怎么還吵起來了,這不說升職的事嗎”?
“林夏,你要真成了這新媒體負責人,我就幫你去。好歹咱在這也混了這么多年,還怕沒人挺你啊”。
“事都沒定呢”。
“早晚的事,是吧,馬路”。
“對”。
“那咱是不是得提前慶祝一下,干個杯唄”。
有時候普通人一些好的想法往往事與愿違。唐允真的希望破滅了,新媒體的運營負責人變成了但晴好。
這對林夏來說,反而是件好事。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嘛,她呢還是專心做她的傳統媒體。接下來就該為下一次專訪做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