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面女生沒得法,求救的目光望向伍飛,可惜伍飛剛在劉杰宿舍吃過憋,此刻也不想出頭,悶著頭裝作沒看見。
要是擱在往日,他早拿出了體育委員的架勢,趁機在同班女生面前出起風頭。
還別說,伍飛一米八以上的個頭,長得也周正,在同班男生面前只需輕輕一瞥,就有人乖乖就范,在女生面前也只需和顏悅色勸說幾句,不管是小太妹還是高冷女神,總會給他幾分面子。
誰讓人家高大威風長得帥呢,要不是知道他正和二班的一個本地妹子糾纏不清,本班女生恐怕對他會更加熱情友好。
既然四班的班長擺不平,五班的班長袁岳陽就當仁不讓了。
袁岳陽廣東人,身高一米八幾,皮膚黝黑身體結實,嗓門也大,一副運動男神的打扮,這才剛進入四月份,他就穿起了無袖T恤,胳膊上的兩只小老鼠竄來竄去,讓一些健身達人好不羨慕。
加上平時喜歡黑著臉,配上那身大塊頭,很能HOLD住場面的樣子。
本校的廣東籍學生人數不少,還喜歡抱團,端是不好惹。
袁岳陽來到教室最后排,用手指了指葉落和劉杰幾人,大佬的風范彰顯無疑,“你們幾個,趕緊往前挪一挪。”
劉杰看到葉落屁股釘在凳子上紋絲不動,一副安然自得的模樣,對袁岳陽的指使也未加理會。
二人周邊的同學,或多或少賣班長幾分薄面,一個個如吸了大煙般,賣力的拖動著老胳膊老腿,同時怨聲載道的小聲叫嚷著,一副病怏怏的樣子。
人群總算往前挪動了幾排。
等袁岳陽回頭清點戰果時,葉落和劉杰孤零零落在最后排的身影就顯得十分突兀了。
他臉色一寒,怒氣沖沖的三兩步竄到二人身前,把手上的課本往二人面前一拍,語氣不善的喝道:“你們想搞事情對不對?”
這事放在一個星期前,劉杰是斷然不敢和袁岳陽頂嘴的,今時今日的他早已非吳下阿蒙,心中自然有了底氣。
想想劉西風多么蠻橫的一個人,還不是像狗一般跪在他面前。
哦不對,是跪倒在葉落面前。
最新得到的消息,好像住進了學校的附屬醫院急診外科,骨頭也不知斷了幾根。
和劉西風相比,袁岳陽就是一溫室的花朵。
可就算溫室花朵,也是那種比較壯實的花朵,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劉杰拿眼睛瞅了瞅葉落,發現對方淡定的很,身上散發出一種視爾等若等閑的強大自信,于是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剛才在宿舍已經喝著可樂討論過法律系的幾方豪強,葉落想要上位,最簡單的就是踩著過氣英雄的尸體爬上去。
袁岳陽顯然不屬于過氣英雄,但他與葉落之間,早晚必有一戰。
這才是劉杰的底氣,因為葉落總會站在他這邊。
作為大帥旁邊的小卒子,此時不出頭,更待何時?
“且讓他瞧瞧劉二哥如今的威風。”
劉杰漸漸拿定了主意,雙手叉在腰間,一只腳踏在凳子上,雖然個頭還是矮了對方十多厘米,但態度已經擺了出來,不妥協的氣勢呼之欲出。
“誰規定后面不能坐人?我看是你想搞事吧?”
袁岳陽一時也沒想到這個在班上幾乎無存在感的面團男,也敢當面頂撞,莫非他是喝多了酒,昏了頭不成?
若是在籃球場上遇到這種沒實力又喜歡叫囂的愣頭青,幾肘子下去自然老實了,可現在是教室,而他是班長,身份和地點都不適合動手。
他不信通過一個學期建立起來的威信,還擺不平眼前這個小癟三。
袁岳陽臉色更寒了,他瞇著眼,目露兇光,胳膊上的小老鼠不自覺的鼓了起來,語氣更是冰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寒風,咬牙切齒的喝道:“你到底挪不挪?”
劉杰才接觸袁岳陽的目光,就有些頂不住了。
他額頭冒著虛汗,目光已不像剛才那般堅定,甚至有些躲閃,踩在凳子上的腳不知何時已悄然收了回去。
他諾諾的看向葉落,“葉哥,到底挪不挪?”
葉落的視線全然放在前方楊倩的身上,他發現本班有個猥瑣男正和楊倩搭訕,雖然猥瑣男說幾句楊倩才回一句,這已經觸碰到了他的逆鱗。
“老子田里種的菜,輪得到你來松土?”
他看到楊倩的后排,在猥瑣男的隔壁還有兩個空位,馬上站了起來,恰好劉杰問他挪不挪,想也未想的回道:“挪,當然要挪,我們去前面。”
劉杰直接傻眼了,想不通昨天還吊打劉西風的葉落為何突然就慫了。
劉杰趕緊收拾課本,也沒敢看袁岳陽一眼,直接追著葉落的步伐往前跑去。
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氛,以一方突然敗下陣來而告一段落,注視著幾人動靜的男生無比在內心鄙夷的叫罵二人兩句。
“什么東西,也敢和大班長扳手腕。”
楊倩留意到葉落湊了過來,馬上扭過頭去,那猥瑣男此刻一點眼色都沒有,還在一邊死纏爛打喋喋不休,葉落直接拿書本拍在他頭上。
“這位同學,麻煩你往旁邊挪一挪。”
猥瑣男正在為搭訕上女神而高興,沒把葉落的警告當一回事,“憑什么要我挪?我偏不挪。”
劉杰剛才憋了一肚子火,此刻正好拿這小癟三撒氣,雖然在一個星期以前,別人也把他當小癟三一樣的存在。
他兩步沖上去,用手擰著對方的脖子,直接往旁邊一推。
那猥瑣男還有個外號,叫豆芽菜,一米六不到的身高,看著弱不禁風,偏偏留一個阿杜的發型,成天窩在宿舍看島國愛情片,在學校但凡遇到個姿色中等偏上的妹子就上去死纏爛打索要扣扣號碼。
據說還偷偷溜進同班女生宿舍,被看門的阿姨給擰了出來,十足的島國癡漢作風。
豆芽菜沒想到對方直接動手,顯然沒做好思想準備,被推得一下子跌到在旁邊同學的身上。
那位同學雖和他一個宿舍,平時也不愛搭理這貨,用手一推,又把他推了回來。
豆芽菜像一個保齡球般,來來回回被人推搡了幾次,也不干了。
他不服氣的盯著劉杰叫道:“大家都是弱勢群體,何必找我的不自在。”
“弱勢群體?”劉杰心中嗤之以鼻,“擱在往日,老子和你地位不相上下,都是班上男生中最末尾的那一撮人。”
“可今時今日,哥已經抱上了大腿,怎會和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