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香母親的身體健康狀況漸漸好起來,自香的心情也隨之好起來,自香日日和母親撒著嬌講和姜濤在一起的情景,當然把驚險刺激的情節盡量省略掉了,幾乎變成了對姜濤的不斷表揚。
自香母親對姜濤有了更多的了解,也深知自己的寶貝女兒已深深愛上了姜濤。自香母親看著姜濤采來的巖柏枝條,嗅著那巖柏枝條發出的清香,心里也明白姜濤是一個可以信賴的可托付之人。女兒和姜濤的年齡也不小了,應該給他們成親了。
這一日自香母女正說著話,落英來報,一自稱蘆花寨的洪珠女俠前來求見姜濤、自香,言有要事相求。
自香聞聽一激靈,暗道洪珠和雪蓮行影不離,如今她獨自一人追尋到此地,難道雪蓮……,自香不敢想下去,忙喚上姜濤奔到客堂。
自香見洪珠風塵仆仆,一臉悲愴,心中大驚,尚未開口發問,就聽洪珠道:“姜大俠,自香大俠,雪蓮寨主身陷牢獄,危在旦夕,望二位大俠速去解救。”
姜濤、自香聞聽大驚,姜濤忙道:“你細說來,怎會如此?!?
“那日,保州保安大隊和城防一些兵丁圍了保州云天武館,言,如不交出雪蓮寨主,就將武館一干人全部逮捕。僵持了兩天后,城防司令的兵將云天武館師徒二十余人全部押進了保州大獄。雪蓮寨主無奈之下,只得現身前去自首,換回了云天武館眾人?!焙橹楹唵喂澮豢跉庹f完。
自香道:“洪珠你稍等片刻,咱們一起去救人。”自香、姜濤轉回后庭來向母親辭行。自香看著年邁的母親,語未出已淚先流。
自香母親問道:“香兒,來的是何人,出了什么大事?讓你如此悲泣。
自香語音哽咽道:“我的救命恩人,陷入保州大獄,危在旦夕,我如前去解救,又要辭別年邁母親,兒恨無分身之法啊?!?
“香兒,知恩報恩乃做人之根本,為母怎能不懂此道理。我在九天宮一切安好,你不必掛念我,你速速前去解恩人之危才是?!?
自香聽母親如此一說,伏在母親身上痛哭。姜濤見自香哭的厲害,怕自香傷了身子便勸慰。自香止住哭聲,道:“娘,孩兒不在您一定多多保重,等著我和姜濤歸還?!?
自香母親心疼自香,強忍著眼淚不讓它掉下來,飽經蒼桑的臉上透滿了剛毅,朝著自香點了點頭。
自香、姜濤辭別了母親,又來向師傅圣賢大師辭行,眾師姐妹聞聽,紛紛向師傅請求,要和自香一同前往。自香婉拒,言,現在情況不明,待需援手時再相請。
自香、姜濤,洪珠離開恒山九天宮,策馬向保州一路狂奔。來到保州西門外時,已是第二天凌晨。自香道:“濤哥哥,咱可先到云天武館了解情況,聽聽師姐的意見再動手。”
“不可,云天武館必已被保安大隊的人監視。既然城防司令也插了手,城內也必然加強了防范。咱們如暴露了行蹤,不僅會給咱們帶來極大的不便,也會給云天武館帶來新的傷害?!苯獫媒洃痍囎允墙涷炟S富,很是冷靜。
“那如何是好?!弊韵銌柕馈?
“咱們一路未曾停歇,先找一個小店稍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再說?!苯獫念櫼娐愤呅〉甏蠖歼€沒有開門。便又前行了幾步,來到一家帶有馬廄的店院前,敲開了大門。
開門的店小二打著哈嚏,見三人都牽著馬,而且馬匹大汗淋淋,一看這單生意不算小,便立刻醒了神,熱情道:“客官請進。”
姜濤朝店小二道:“給馬喂點細料,疏理一下毛發,讓馬好好休息一下?!?
“好嘞。”店小二響亮地應著。
“給我們上驢肉火燒和驢雜湯。”
“好嘞,不過客官要稍等,大師傅還沒開始做呢?!钡晷《忉尅?
“好吧,先開一間客房。”
“好嘞?!?
姜濤讓自香和洪珠去客房休息。姜濤在前廳里靠窗的位置坐下,時時觀察外面的動靜,時而也閉目養神休息一下。路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西城門也打開了,城門口的哨兵明顯增多了,但盤查的并不嚴。
這家小店也開始開門納客了,姜濤喚來自香和洪珠一起吃過了早餐,姜濤道:“你二人繼續在這里休息,我去保安大隊打探一下消息。”
對姜濤的提議,自香是堅決反對,道:“要去,咱就一起去?!?
洪珠,道:“我去過保安大隊,我路熟,我也去?!?
姜濤無奈,只得答應一起去。姜濤善易容,回到客房將自香打伴成富家小姐,洪珠伴做丫環,他自己伴做仆人。一行三人離開小店順利進了城。洪珠領著姜濤、自香很快就來到了離保安隊不遠的地方。
姜濤遠遠望去,見保安隊的大門緊閉,門旁值更房燈亮著,透窗能看見里面的人影。他們幾人又繞到保安隊的后墻,見院里的兩株大榆樹已被伐掉,后墻內外顯得空落落的,顯然保安大隊也加強了警備。
“咱們還到前面去靜觀待變。他們不可能不出入。”姜濤轉而又問洪珠道:“你能認出他們隊長嗎?”
“沒問題,他個頭高大,有些蠻力,很好認?!焙橹橐娺^錢金丹,印像深刻,自然認得。
在保安大隊的對面有一三開間的二層餐廳,說起來這家餐廳也是保州市的老字號了。提起白運章包子鋪,在保州市基本上是無人不曉。白云章不僅包子好吃,而且又增加了油條,白云章的油條不用“復炸油”,炸出來的油條,焦黃透香,松脆可口,遠近聞名。
姜濤、自香、洪珠見這家餐廳的位置不錯,便進了餐廳,上了二樓,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了,在這里邊吃邊觀察。
這家餐廳就在保安隊的大門口,白云章的包子、油條又是錢金丹的最愛,他自然是這里的熟客,并在一樓指定了一個包間歸他專用。餐廳老板既不敢得罪他,也有求于他,自然不敢反對。以往他每天帶著他的姘婦來吃。抓了雪蓮以后,他不敢帶著姘婦來了,而是要帶上十個,八個的衛兵來吃。這天也不例外,保安大隊的院里傳出早操聲后,錢金丹又帶著衛兵來吃早點了,他安排幾人在門口站崗,他帶著幾人進了包間。
姜濤幾人好不容易把他等出來了,機會怎能錯過,姜濤跟洪珠耳語了幾句。
洪珠下樓來,倚在樓梯口見店小二一手端著大盆的豆漿,一手托著整盤的油條走過來了。洪珠知道這是要給錢金丹們送過去。洪珠走上前拿起一根油條咬了一口。店小二剛要發作,感覺一塊銀元塞進了他的手中,店小二會意,猜想這個不愿排隊的,送的禮也夠重的,他便朝洪珠笑了笑,沒言語。就在這店小二分神的一瞬間,洪珠已在豆漿里下了蒙汗藥。
洪珠復上樓來,朝姜濤點點頭,示意已得手。姜濤感覺差不多了,和洪珠直奔樓下單間,自香仍在外面放風。
姜濤走進單間,見這幾人東倒西歪,知洪珠下手夠重。姜濤穩穩把他們的槍都收了,這一回連子彈也不放過。姜濤暗道墨石山正缺槍,這回又多了五支短槍。姜濤點了錢金丹的穴道,給他服了解藥。
錢金丹攸攸醒來,見姜濤的短劍已頂住了他的咽喉,而且渾身無力,一動也動不了,瞬間驚出了一頭冷汗。他是怕死的主,忙哀求道“好漢饒命?!?
“說,雪蓮關在哪里?”錢金丹稍一憂豫,姜濤稍一給勁,錢金丹的脖子上便滲出了血。
“她被關在總督署城防司令部?!卞X金丹知道活命要緊,忙實話實說。
“她人現狀如何?”
“郭司令要她做妾,她誓死不從。日本人昨日知道了郭司令抓了雪蓮大俠,鬼子要用金條和軍火來交換她?!?
“郭司令同意了嗎?什么時候交換?”
“同意了,準確時間不知道,我估計日本人在等軍火?!?
姜濤沉思一下朝洪珠,道:“賞他們一人一顆七日斷腸丹?!?
錢金丹吃過七日斷腸丹的苦頭,搖頭不吃。姜濤捏住他的嘴巴,洪珠將一粒七日斷腸丹投入他的口中。姜濤一拍便讓他將藥丸吞入了腹中。洪珠照葫蘆畫瓢,給錢金丹幾個同伙一人吃了一顆。
姜濤道:“只要你們五日之內不出保安隊大門,安分守己,我定會來給你們送解藥?!苯獫粤T和自香、洪珠揚長而去。
錢金丹這個后悔呀,后悔不該再抓雪蓮。當初他吃了雪蓮送給他的解藥以后,轉天他感覺沒事了,他心里這個不舒服,堂堂一個九尺男子漢一個保安大隊長被一個女賊耍了,關鍵是他感覺不安全,總感覺后窗會有人進來,他命人將院里兩棵大榆樹給砍了。把樹砍了,他還是感覺不行,不把雪蓮除掉他不放心。
這天他來到他“妹夫”城防郭司令這里說起雪蓮,他想借郭司令之手除掉雪蓮。說雪蓮從保安大隊盜走了金條,本來這些都是軍費,現在卻便宜了這女賊。
郭司令聞聽,道,這是女賊膽大,還是你們保安隊太飯桶。
錢金丹聽郭司令如此一說,忙給自己辯解,說這女賊會飛檐走壁,武功如何高強。錢金丹如此一解釋,郭司令對雪蓮感興趣了,暗思要是將這一女子收為自己的小妾,豈不是一舉多得。逐下令,要求錢金丹必須抓住雪蓮,送交司令部處理。
錢金丹這時就有點后悔了,又道:“這女賊來無影去無蹤的不好抓?!?
這時郭司令的王姓參謀長道:“抓一個女賊有什么難。”便問錢金丹道:“這女賊和什么人有瓜葛?”
錢金丹道“這女賊和云天武館有來往。”
王參謀長道:“你把云天武館的人都扣起來,必須由這女賊來換。這女賊必會自投羅網。”
錢金丹道“不會吧,哪有這么傻的人。”
王參謀長道:“江湖上的成名人物最講信義二字,你試一試便知?!?
正如王參謀長預料,雪蓮還真的來自投羅網了,可抓住雪蓮并沒有讓錢金丹感到安全,他知道雪蓮同生共死的伙伴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