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濤要暗中尾隨老獵人上山,自香也要去,姜濤堅決不同意。自香無奈拉住姜濤道:“你要自己去必須聽我一句話。”
“嗯”姜濤順從地點點頭。
自香道:“你此次見了小鬼子萬不可講什么先禮后兵,那易遭小鬼子暗算。面對豺狼,殺人惡魔就要先下手為強,除掉一個是一個。”
“嗯,我記住了。”姜濤諾罷,毅然轉身,閃出門外。姜濤心中惦著自香,恨不得快去快回。他出了門,行動如風,騰步流星般向墨石山奔去。
為了突然性,姜濤選擇從后山上山。姜濤剛穿出一小樹林就聽見悲戚的哭聲,哭聲凄凄慘慘讓人不忍卒聽。姜濤尋聲望去,見在一座新墳前有娘子倆在慟哭,“冤家呀,我不讓你上墨石山,你就是不聽呀,我們就是討飯也不能上墨石山呀。如今你喪了命,叫我們娘倆怎么活呀........。”姜濤從那婦女的哭聲中聽出,冤情定和這墨石山土匪有關,俗話道,‘同病相憐,同情相惜。’姜濤也想了解點山上情況,便急步走過去相勸道:“大嫂,要節哀,多保重。“
“我丈夫被山上的惡人害死了呀,我們成了孤兒寡母呀,蒼天呀,這是什么世道呀,.......。”那婦女心中難過,一時也說不清楚。那婦女身邊跪著的小男孩看上去有十二、三歲,緊咬著雙唇,眼里淌著淚,目光飽含憤恨。姜濤見此情景蹲到小男孩身邊說道:“小兄弟,我正要上山報仇,你父親是怎么死的你告訴我,我也要替你們母子報仇。”
那小孩看了看姜濤,言道:“昨天,我媽讓我上山喊我爹回家。我爹和我剛走出娘娘宮,就有兩人追出來了,他們喊的話我聽不懂,我爹讓我快跑,爹為保護我被那兩個人用槍打死了。”
“再見到那兩個人,你能認出來嗎?”
“扒了他們的皮,我也能認出來。”
“這上山的路,你熟嗎?”
“熟。叔叔,你要真是上山報仇的,我給你帶路,我也要給我爹報仇。“這小男孩說話稚氣未脫卻說的斬釘截鐵。
“不,你告訴我路怎么走就行了,你還要陪好你的母親。”
那婦女大概是聽到了姜濤的語音,突然止住了哭泣,言道:“壯士,要是能給我丈夫報仇,我們娘倆一起給你帶路。”這婦女的言語大大出乎姜濤的預料。姜濤望去,這婦女被山風吹的紅里透黑的臉厐盡顯太行婦女的堅韌和強悍。姜濤理解她們娘倆的心情,但姜濤知道此行兇險,決不能讓她們上山,便言道:”大嫂你指點一下路徑就可,不用帶路。“
那婦女見姜濤態度堅決,便不再多言,詳細的將上山路徑給姜濤說了一遍。
墨石山的上山路徑并不復雜,姜濤的動作又敏捷,不久就遠遠看見了娘娘宮。姜濤借著山林的掩護直奔后門,見后門緊閉,便又繞道廟側,躍上一大槐樹。姜濤居高臨下剛舉目觀望,神情一下子就緊張起來。猴頭領著老獵人在前,在山下新墳前慟哭的娘倆緊隨其后,也來到了娘娘宮。他們進了娘娘宮,徑直奔大殿。整個娘娘宮里看不出有什么戒備,姜濤暗思看來這伙土匪內部組織雜亂無章,就是一伙烏合之眾。姜濤從樹上躍下,借樹木掩護又悄悄躍進院內,隱在大殿窗外一便于觀察之處,沒驚動任何人。
為等老獵人的到來,大殿內黑毛鬼和墨荷并排坐在正面,小鬼子坐在黑毛鬼的左手,另一小鬼子站在他身后,黑毛鬼的幾個心腹分列左右,其他的人在大殿內散站著。老獵人一進大殿,殿內空氣頓時有點緊張。黑毛鬼揮揮手讓猴頭站到一旁,言道:”我老丈人駕到,快給我老丈人看座。“
墨荷看見爹面容憔悴,幾天不見似乎又老了許多,”爹。”一聲哭喊了出來,墨荷想站起來,但手腳被綁站不起來。
老獵人見女兒被綁大怒:”黑毛鬼,你快給我女兒松綁,不然我和你拼命。”
黑毛鬼干咳兩聲,道:“老丈人在上,請息怒。今日是我和墨荷的良辰吉日,您老要是成全了我們。我不僅會松綁,而且天天讓您和墨荷吃香的喝辣的,享不盡的福。如若不然,那墨荷就會天天生不如死。”墨毛鬼這幾句臺詞在肚里已默念了不知多少回了,一口氣全背了出來。墨毛鬼這幾句話氣的老獵人火冒金星,握緊手中的銅煙袋就要和黑毛鬼拼命,被幾人攔住了。出手相攔的這幾人說是幫黑毛鬼,到不如說是怕老獵人吃虧。
坐在黑毛鬼身邊的東洋鬼子抓住機會說話了,“老獵人地,你地不要發怒,我地出一個主意,.......。“小鬼子剛說半截,突然鉆出一個小孩大聲喊道:”娘,就是這兩個人打死了我爹爹。“隨著小孩的喊聲,那名在山下哭夫的婦女站了出來,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這名婦女面對仇敵,沒有一絲懼色,用手指著小鬼子,咬著牙道:”殺人惡魔,我今日跟你拼命。“這名婦女顯然也很冷靜,用眼掃視一下身旁的幾位山民,道:”鄉親們,使槍的東洋鬼子昨天殺害了我丈夫,明天他就會殺害你們,怎么也是一個死,不如現在就跟他們拼了。“
她說著奔前兩步,一頭朝那小鬼子撞去。這些到中國內地收集地理情報的小鬼子特務,本來就都有些武功基礎又經過鬼子特務機關的專門培訓,因此都有些敏捷身手。小鬼子一側身,抬腿一腳朝那名婦女踹去。這一腳踹得不輕,那婦女頓時倒地,口角淌出鮮血。
小鬼子的舉動激怒了眾人,一名壯漢喊道:”小鬼子,出手狠毒拿我們不當人,我們跟他們拼了。“隨著這壯漢的喊聲,有幾個人向踹人小鬼子撲來。另一個小鬼子抽出槍來,砰的一聲,一槍正擊中帶頭的那名壯漢的頭部,那壯漢晃了晃倒下了。這小鬼子將槍擺了擺,嘴角流出輕蔑的冷笑。大廳內一時僵持。
突然一支飛鏢嗖的一聲正中這小鬼子持槍的右手,短槍啪的一聲掉在地上。一條人影飛來,足踏一人的肩頭躍起,手中長劍飄天一割,直奔這小鬼子的咽喉。這小鬼子矬身來躲,被削掉一層頭皮,那長劍順勢反手又是一招仙鶴擺翅,劍招快如閃電,這小鬼子那里還躲得開,頸部瞬間被云天軟劍劃開了三分之二,撲通倒地喪命。
那個踹人的小鬼子,驚慌中忙掏槍,舉槍便射,姜濤一招虎尾腳掃的小鬼子一個趔趄,子彈射偏。劍隨人到姜濤直刺小鬼子咽喉。姜濤一氣呵成的凜厲招式讓人驚心動魄,立刻驚呆了全場。姜濤穩穩將兩只槍收起,周圍的人才緩過神來。見姜濤威風凜凜,手中云天軟劍閃著點點寒光,兩的小鬼子橫尸地上。姜濤挾滅鬼之威一抖云天劍,劍尖直指黑毛鬼,道:“放了墨荷,饒你不死。”
從震驚中首先緩過來的是黑毛鬼,在他的江湖里,他從沒見過功勢如此凌厲的人,他暗思此不速之客的武功遠在自己之上,但他也必竟見過了太多的血醒場面,就是有一線生機他也要賭一把,也正是他自己的這種賭徒心理,害了他自己卿卿性命。他迅捷用雙手扭住了身旁墨荷的頭部,只要他雙手一絞,墨荷就會頸斷人亡。墨毛鬼冷冷朝著姜濤言道:“要想墨荷活命,必需一命換一命,由你來頂。”
姜濤見墨荷身處險境命危一念之間,心中暗暗著急,立刻豪不猶豫,凜凜答道:“好,你放了墨荷,我做你的人質。
“好,是一個男子漢。你先放下武器。”黑毛鬼見姜濤上套,進一步誘惑。
“壯士,不要信他的話,他是一個殺人惡魔。”墨荷見姜濤上鉤,要放下武器,急急喊道。老獵人見狀高喊,“黑毛鬼,你不要胡來。”
“墨荷的命,只能由這位壯士換。”黑毛鬼說著手上又加了勁,墨荷手腳被縛,頭部又被制,一動也動不了,憋的她滿臉發紫,眼里急出淚來。
“好。”姜濤一個好字出口,將手中云天軟劍一抖,那軟劍帶著響聲插到了大廳內的木柱上。
“來人,將他給我綁了。”黑毛鬼似乎完全從驚悸中恢復過來,大聲令道。
黑毛鬼的幾個心腹知道有黑毛鬼在,才會有他們的利益,這幾個人又見姜濤似乎被黑毛鬼震住了,便涌上來要綁姜濤。黑毛鬼見狀心里樂了,心想乳臭末干的小子,你也不想想,你要是死了,墨荷能跑得了嗎?墨毛鬼想到這禁不住大笑,手也放開了墨荷的頭部。
姜濤突然發力一招云天縱飛向黑毛鬼,袖中短刀一招仙人指路刺進黑毛鬼的咽喉。黑毛鬼笑聲嘎然而止命喪當場。姜濤隨即用短刀劃斷了綁在墨荷身上的繩索,轉身面對聽令黑毛鬼的幾個人,道:“有不服氣的站出來。”猴頭早嚇的有點哆嗦,見狀就要往外溜,剛一邁步被老獵人一煙袋鍋敲在膝后膝關穴上,撲通跪在了地上。那幾人見狀也跟著跪在地上求姜濤饒命。
“我今天不殺你們,放你們一條生路。但我告誡你們,今后一不許幫東洋人做事,二不許為非作歹欺壓百姓,如若不然我定當不饒,你們走吧。”姜濤一語畢,猴頭等跟黑毛鬼關系密切的幾個人走了,但大廳里還有多人沒有走。
墨荷過來撲通給姜濤跪下了,道:“恩人舍命救我,請受墨荷一拜。”言罷就給姜濤磕頭,被姜濤一把攙起,道:“墨荷,不要如此,這是我應做之事,你的父母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墨荷轉身撲在老父親的懷里失聲痛苦。這時姜濤上山時遇見的那名婦女領著孩子也過來謝恩。突然大殿內未走的八、九名壯漢撲通都給姜濤跪下了。只聽其中年長的一位道:“我們肯請義士做宮主,我們愿跟隨左右。”
姜濤一邊說著:“不可,不可。”一邊慌忙給大家扶起來。那位年長者道:“還望義士好事做到底,剛才走掉的幾人現在肯定是奔宮后山上倉庫而去,我們追不追過去日后都免不了一場血雨腥風,今日大家結下的梁子,日后我們恐怕無法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