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山帶領師兄弟們正在練武,大門一聲震響,被人撞開,一群東洋鬼子闖了進來,來人正是阿部俊雄一伙。
阿部俊雄進門也不言語,一揮手這些東洋鬼子就象一群瘋狗撲了上來。他們是有備而來,出招狠辣招招要命。王大山的師弟們以死相博全力抗擊,雙方混戰在一起。中國武術自唐代開始傳入日本,日本人自唐代開始一批又一批地來到中國取經學習。中國人以博大的胸懷接待了他們,教會了他們包括武術在內的各種技藝。
而日本人則從骨子里就不滿足島嶼生活,由其是自日本明治維新以來,侵略中國,夢想霸占中國的土地始終是日本的國策。這些東洋鬼子習慣性忘恩負義,屠殺起中國人從不手軟。當然這跟從清朝末年起中國政治的極度腐敗也有關,當時的朝廷以及后來的軍閥政府視本國人命為草芥,而且往往成為外國侵華勢力的幫兇,成為鎮壓本國人民的兇手。為了維持他們的反動統治將人民中的戰爭偉力死死地扼殺住,苦難的中國人民飽受著雙重壓迫。
阿部俊雄一行人顯然低估計王大山等人的實力,在他們眼里中國人就是任人宰割的東亞病夫,是不堪一擊的懦夫。沒想到王大山和師兄弟們放開手腳和這些自以為天下無敵的日本武士勢死一搏并不處下風。這些東洋鬼子確實手法簡捷,招招實用。但王大山和師兄們則變化多端,柔中帶剛,雙方徒手相博一時難分勝負地絞在一起。阿部俊雄在一旁看得焦急,他沒想到這些中國人會有這么強的抵抗力,他怕拖時間長了情況有變。他看了站在身旁的山本英松一眼,示意他加入戰團快點結束戰斗。
山本英松的加入使形勢迅速發生了變化。山本英松的祖父曾拜在中國武術家董昆山的門下學習鐵布衫和鐵砂掌,他的祖父藝成之后回到日本開門授徒名聲一時大振。而山本英松自小受他祖父和他父親的悉心傳授,苦練中國功夫,使他具有了超強的抗擊打能力,而他的出掌力量和速度也屬一流。
狡猾的山本英松見王大山的一名師弟正在和一名日本人交手無暇分身,他瞅準機會狠狠一招弓步撞掌向王大山那名師弟的肋部拍去。王大山的這名師弟中掌站立不穩,山本英松得勢便呈威雙掌運用如風,連連發招,瞬間王大山這名師弟的胸部和腹部均重重中掌,倒退二步一口吐鮮血噴出。
山本英松見狀更瘋狂,墊步騰空,飛起一腳又重重直踹在王大山這名師弟的胸口上。王大山這名師弟瞪著憤怒的眼睛倒了下去。山本英松出手奇快一把又擒住王大山一名師弟的胳膊,他雙手用力一絞,將王大山這名師弟的胳膊絞斷。他拉住斷臂向懷里一帶趁勢用膝撞向其胸口,他拽住斷臂反復三下用膝撞擊。王大山的這名師弟已經不行,而他又揮起雙拳從上而下砸在王大山這名師弟的背上,王大山的這名師弟又頓時氣絕身亡。
眾鬼子趁勢借威紛紛發起進攻,山本英松腳踏八卦,踢腳出掌凜冽帶風,王大山的師弟們又有多人受傷。王大山見狀急喝:“師弟們散開,退后。”王大山一個箭步跳到山本英松的面前。山本英松揮掌就是一招弓步穿掌照著王大山的面門拍來,王大山晃過,一招拗步架打照著山本英松左肋攻去,山本出掌相擋,王大山收拳提腿一招右轉鞭腿攻山本的小腿,山本躍起揮雙掌又攻向王大山的頭部,王大山挫身順勢趁山本落地不穩一腳直踹,踹在了山本英松的左胯上。兩人各自后退了一步。
這時王大山心理明白,師傅、飛燕、大師兄都不在,看來師弟們和幾位鏢師都不是山本英松的對手,而且帶隊指揮的鬼子頭還沒出手,看來今天這一劫難過。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應當盡量減少人員的傷損。王大山讓師弟們退后,自己和山本英松戰在了一起。山本英松的鐵布衫功夫給他幫了忙,王大山盡管拳腳相加多次攻破山本英松的掌法打在山本英松身上,但對他造不成什么損傷。
而山本英松的掌法凌厲變招快,兩人對打久了王大山漸處下風。這時山本英松一個扣腿穿掌直奔王大山的咽喉。王大山分撩掌一撥,山本英松順勢變鷹爪要拿王大山的手腕。王大山技高膽大將計就計一個金絲纏腕反要將山本的手腕斷掉。山本英松金蟬脫殼敢緊脫出。
山本英松順勢墊步騰空轉身擺蓮向王大山頭部襲來,王大山閃身要躲過他這一腳,不料腳上踩上一硬物,站立不穩一個苛拌。山本英松抓住這一瞬的機會,沒等腳落地就一掌拍向王大山的頭部。王大山本能一躲,但山本英松的手掌還是打在了王大山的眼睛上,血一下就流了出來。山本英松趁機重擊王大山的胸口,王大山不支身體搖晃。山本英松又一低鞭腿攻向王大山的下盤,王大山無力抗擊倒地。山本英松飛起雙膝砸在王大山的胸口上。英雄王大山含恨死于鬼子膝下。王大山的眾師弟擁上就要拼命,被魏老鏢師一把攔住。
這時阿部俊雄傲慢地向前走了兩步,道:“你們誰要是喊一聲大日本帝國萬歲,誰就可以活著出去,不然他就是你們的下場。”面對阿部俊雄是一雙雙憤怒的眼睛,現場一片寂靜。阿部俊雄見沒人向他屈服,他一腳向受傷躺在地上的一名王大山師弟的腳上踩去,一聲嘶心裂肺的喊聲過后又是一片寂靜。沒有人性,畜牲不如的阿部俊雄又要加大他腳上的勁。這時魏老鏢師出其不意一招鷹爪功中穿掌擒喉,擒住了一名鬼子。緊緊鎖住了那鬼子的咽喉,魏老鏢師凜凜言道:“血有頭,債有主,今天之仇早晚要報。你們趁我們總鏢頭不在大開殺戒算什么本事。你們有種就等我們鏢頭回來再彼此清算。”
阿部俊雄沒想到對方還會有如此一招,這老者身形怪異,出手一招便能擒敵,心下凜然。老鏢師的話也讓阿部俊雄被勝利沖昏的頭腦,頓時冷靜下來。阿部俊雄知道,現在日本在中國華北雖勢力強大,但此時這里必竟還不是日本的殖民地。現已出了三條人命,震懾的目的已經達到,再多幾條人命的效果也不見得就好。而且被對方擒住的阿部一郎雖不是親戚但必竟是一個姓,而阿部是和皇族有牽聯的大姓。那天回國一查起來說不定彼此也有千絲萬鏤的聯系,今天我要是一人不傷而回那就是全勝。
阿部俊雄想到此,臉上蹦起的橫絲肉松弛下來,凸起的金魚眼搭下半個眼皮,翹了翹惡心的八字胡,狡詐地說道:“我今天就給老者一個面子,不過我限定在十日之內,你們派人到高升客棧向我道歉,如若不然,不要怨我再開殺戒。”說罷他一揮手帶人離去,臨走他不忘讓人將威遠鏢局門匾摘下踩的粉碎才揚長而去。
老鏢師魏大海見鬼子已走,為了首先贏得時間治療兄弟們的傷,也只好先放了那名小鬼子。老鏢師魏大海和幾名受傷較輕的兄弟先將受重傷的兄弟抬進屋里,又含淚收殮二師兄等三人的尸體。正在忙碌,大師兄張長海和幾位兄弟擔著稻谷回來了。大師兄見此慘狀心肺欲裂,一聽原委,頓時再也壓不住心中怒火,轉身向外闖要去報仇,眾兄弟緊緊相隨。
魏大海一把攔住言道:“長海兄弟,今日此仇必報,但請先忍一日,待明日總鏢頭回來再作計議不遲。”張長海被魏老拳師一點心里頓時清醒,這一去是拼命勝負難料,師傅臨走將鏢局托付給我。可師傅剛走就遭此劫難,死傷沉重,我愧對師傅和眾兄弟,想到此張長海說道:“我有事出去,任何人不準相隨,而且不管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任何人不準踏出威遠鏢局半步,由魏老師傅負責領著大家為受傷的兄弟遼傷。”張長海說完向魏老拳師拱手一謝,昂首走出門外。魏老拳師再攔,已攔不住,魏老拳師這時明白如果自己不控制情緒,那眾兄弟就更控制不住,魏老拳師望著張長海的背影不盡老淚縱橫。
從威遠鏢局到高升客棧并不遠,張長海恨不得一步跨到。進到高升客棧張長海就看見這一群鬼子正在院里圍著山本英松比比劃劃興高采烈。張長海怒懷一腔血仇箭步上前,這時日本人也發現了張長海。張長海是一名孤兒,自幼被展老拳師收養跟展老拳師習武,并且跟著老拳師走南闖北練得一身好武藝,比他的眾師兄弟的武功要高出一截。
阿部俊雄見來人膀大腰圓雙臂肌肉健壯有力,英眉倒豎怒眼圓瞪步履矯健,心里一驚,他暗思,想不到秀水還有此等人物。他不敢怠慢,把掛在嘴上的所謂武士道精神一丟,揮手讓他的手下圍了上來。英雄男兒張長海面無懼色指東打西和這群東洋鬼子戰在一起。
阿部一郎剛才被魏老鏢師擒住,回來后阿部俊雄因打了勝仗高興沒有責怪他,但他自覺臉上無光,現在他認為有了機會,想露一手贏回臉面。阿部一郎踏步上前飛起一腳沖天腿向張長海門面踹來。阿部一郎犯了兵家大忌他脫離群守群攻單獨冒進。
張長海抓住機會豈可放過,雙手快如閃電擒住他踹來的一只腳,滿懷仇恨絞腿撤身就是一招接腿摔。阿部一郎悴不及防向后便倒,張長海又順勢一帶,抬腳一招千斤墜照著阿部一郎的咽喉踩去,阿部一郎頓時就見了閻王。
好兒郎張長海得勢轉身就是一招旋風腿照著一個想偷襲的小鬼子頭上掃去,這一招大出這個小鬼子的意外,這小鬼子沒想到張長海會連續出擊,頭部被擊中。張長海體大力沉加上這招旋風腿,那小鬼子那里抗的住,倒在地上腿登了幾下便沒氣了。
這一氣苛成的瞬間變化讓小鬼子個個驚恐不已,再不敢恥高氣揚。阿部俊雄更是氣極敗壞,這時他看出來這么多人一齊上手竟也占不到便宜,主要是配合不默契,讓張長海個個擊破。這個狡詐的日本鬼子腦筋一轉便使出陰招。他指使兩名體高日本浪人從左右同時貼進猛功張長海的兩肋,而讓山本英松從正面進攻。
張長海當然看的明白向后一退身形,待左右兩名日本人貼近,張長海左拳右肘分別擊向兩人,趁他兩人向后一退瞬間分左右手爪住他兩人的手腕一個前送后騰步撩起將這倆日本鬼子的臂膀折斷。但是張長海胸前卻門戶洞開。
山本英松抓住這瞬間難得機會雙手用力向張長海胸口拍去,山本英松一招得手怕失去先機又用頭向張長海胸口撞去。張長海站立不穩向后倒退,狡詐壞透頂的阿部俊雄乘機抽出他隨身攜帶的短刀狠狠地刺進了張長海的后胸。山本英松又一重腳,踹在長海的腹部,那短刀透胸而出。英雄張長海壯志未酬怒視著鬼子轟然倒地與世長辭。
張長海倒下了,鬼子仍心有余悸。阿部俊雄在確認張長海確已去世后,緩了一口氣:“和大日本帝國作對地,統統死拉死拉地。”他嘴里這么說但這狡猾的鬼子腦子里卻飛快遞轉了幾個彎,這完全出乎他的預料,張長海竟能在眾人圍攻之下造成己方二死二傷,這些人可都是精英,都是武功高手,不知威遠鏢局還有什么樣的人物。看來中國人并不象日本軍界宣傳的那樣軟弱,我得適當謹慎行事。想到此他沒理會手下人的吵吵,要人去將高掌柜找來。
這些東洋鬼子回來時高掌柜隔著窗戶就已看見,雖見他們有些人帶傷,但從他們恥高氣揚興高采烈的外表可以看出,他們得手了,威遠鏢局的人一定是吃虧了。高掌柜頓時愁容滿面,坐在房間里唉聲嘆氣。張長海和日本人的一場惡斗他并不知道。這時他看見一個日本人向他的房間走來,他猜想一定是日本人要找他的悔氣了。
他見那日本人已走到門口,自己站起來抖了抖精神,沖著窗外喊道:“小二,胡司令什么時候到,哦,一會到,我知道了。”高掌柜沖著窗外自問自答虛張聲事喊了一通才轉過身來看那小鬼子。那小鬼子嘴一張:“你地,跟我地走。”高掌柜無奈,跟隨來到阿部俊雄跟前,一眼看見是張長海被日本人害死了,禁不住怒從心生。他看著阿部俊雄那丑惡的嘴臉,狠不得一棒子棒死他。這時去找高掌柜的那小日本鬼子和阿部俊雄耳語了幾句。
當時秀水鎮的保安司令是奉軍的一個團長,日本和奉軍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奉軍勾結日本但也有矛盾,當然在奉軍中下級軍官中不會是鐵板一快,有親日的媚日的當然也會有排日的仇日的。阿部俊雄來秀水時土肥原賢二告訴阿部俊雄秀水鎮的保安司令是奉軍的一個胡姓團長,讓他到秀水以后去了解一下此人的情況,跟據此人對日本的態度再決定策略。
但阿部俊雄到秀水以后被鬼腳幸一的冒失打亂了計劃。阿部俊雄感覺他還有許多準備工作沒有做好,要震懾中國人,讓中國人害怕日本人不敢反抗,就要控制好事態按自己的節奏發展,不然說不定會在河溝里翻船。阿部俊雄看見高掌柜的眼睛在發狠,他沒有理會高掌柜,心中傲慢念道,你不過是我沾板上的肉,哪天有機會我再收拾你。于是他指了指張長海的遺體對這高掌柜說道:“你地,處理。”阿部俊雄一揮手帶著他的人該抬的抬該扶的扶走了。
高掌柜滿懷悲憤吩付店小二牽來一輛馬車,高掌柜在馬車上鋪了一床金色的錦被,和店小二一起將張長海的遺體抬到馬車上,又給張長海罩上了白色的單子,為英雄鋪金蓋銀收拾妥貼。高掌柜尋思在這非常時期對待這非常事件也就別考慮習俗了。逐由店小二牽著馬車,高掌柜含淚守護著英雄遺體緩緩向威遠鏢局走去。
(注2)1928年5月3日,日本鬼子制造了震驚中外的濟南慘案,屠殺了包括婦孺在內的17000多名中國人.對中國人民犯下了滔天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