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為什么兮禾公主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為什么？

蘇涼的雙眸不停顫動，垂首摁著胸口緩步走進了清和居。

“阿涼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蘇涼頓住腳步。

蘇連風從竹椅上坐直了身子，詫異地看著蘇涼。

蘇涼深呼吸抬起頭，眼睛里凈是迷茫，“阿爹……您還沒有告訴過我阿娘的名字是什么呢……”

蘇連風正要站起來，聞此動作一頓，“怎么問起這個？”

阿爹這般表現(xiàn)明顯是有什么隱情。

蘇涼努力讓呼吸平穩(wěn)起來，抿笑：“就是突然想起來，您不說我就不問了。”

蘇連風嘆了口氣：“其實……”

“您別說了！”

蘇連風對著蘇涼發(fā)愣。

蘇涼笑了下：“您餓了吧，我去做飯。”

她以后再也不問了，從小便習慣了與阿爹兩個人的生活，阿爹若是說了出來，生活說不定會發(fā)生巨變，她不愿摻合進去，就這樣吧，簡單，卻充實。

蘇連風呆愣地坐回竹椅，直至蘇涼進了廚房才垂下了眼，默默地盯著行動不便的左腿。

夜幕降臨，萬家燭火相繼亮起，京城的街道被各色各樣的燈籠映照地亮如白晝，吃過晚飯無所事事地人們紛紛來到大街上閑逛，與白天相比，更是增添了幾分擁擠繁華。

“云肆云肆，你看這個，”夜兮禾歡喜地從小攤上拿起一個用茅草編成的動物，“太好看了，這是什么啊？”

“這是螞蚱，不過是假的，”云肆狐疑地打量著夜兮禾的神情，“你不會是第一次出宮吧？”

耳邊全是亂糟糟的聲音，夜兮禾揪著眉貼近云肆，“什么？你說什么？”

云肆趴在夜兮禾的耳邊大聲道：“我說，你不會是第一次出宮吧？”

這次算是聽清楚了，夜兮禾定定點頭，大聲喊回去，“你沒猜錯，我的確是第一次。”

云肆了然，怪不得對什么都好奇，她雖然從小到大一直待在云霧山，但是三位師兄卻時不時出去一趟，回來時便會給她帶許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對這些可是一點都不陌生。

“哇啊啊啊，這個吼吼吃，唔，”夜兮禾咬下一顆糖葫蘆嚼啊嚼，待咽下后大手一揮，“老板，你的糖葫蘆我全買了。”

賣糖葫蘆的老板雙眼一亮。

“不行，”云肆和兩個宮女同時制止，“吃多了會壞牙。”

賣糖葫蘆的老板很想說他的糖葫蘆怎么吃也不會壞牙，但是看到云肆兇神惡煞地瞪著他，立馬舉著插著糖葫蘆的大棒子走了。

“誒你別走啊……”夜兮禾眼看那老板越走越快，轉(zhuǎn)眼便沒了身影，頓時納悶了，“我這串的糖葫蘆還沒有付錢呢。”

云肆哭笑不得：“不付錢就能吃上糖葫蘆，你還占便宜了呢，怎么就不高興了？”

“我就是奇怪啊，”夜兮禾糾結(jié)地蹙著眉，“他怎么看都像是被嚇走的，我長得雖然沒有你好看吧，但也差不了多少，不至于能把人嚇走吧？”

“……不至于。”

比夜兮禾好看卻把人嚇走的云肆心下虛了又虛，一陣涼風拂過，云肆縮了縮脖子。

“起風了，我們回去吧？”

“不行，北街還沒有逛呢。”

夜兮禾立馬指了指右面，怕云肆反駁，一溜煙兒跑到了前面，身影越來越小，最后消失不見。

云肆右眼皮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