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中的人們完全不知道自己所處的地方剛剛差點變成局部戰場，他們依舊交談著。

“我們這種人，在歷史上有很多稱呼，”伊凡手上切割著牛排，嘴上說道：“巫師，男巫，邪教徒，褻瀆者，最常見的稱呼就是死靈法師。”

“按照我老師的說法，正式的稱呼應該是拉斯瑪祭司。”

“老師？”科爾森低聲重復了一遍，這個人背后果然有其他人，甚至還可能有個組織。

伊凡沒有理會科爾森的走神，他繼續說道：

“我掌握的這種力量，它是一種魔法，一種學識，一種奧秘，一種可以通過學習和修煉來獲得的能力。”

一聽到可以學習，科爾森和娜塔莎對視一眼，相互看到對方眼底的驚喜之意。如果這些能力都可以學習，那么可操作空間就太大了。

“該你們提問了。”伊凡把話語權交給科爾森和娜塔莎，一來讓兩人感覺場面在掌握之中，二來他們問他們的，我說我的，想說什么不想說什么，總比一不小心說禿嚕了嘴來的好。

科爾森琢磨了一下措辭，娜塔莎一言不發，看樣子是打算在一旁觀察。

“你們死靈法師……或者拉斯瑪祭司，都掌握了什么樣的能力或者魔法？”科爾森一開口問出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他們要對伊凡的能力有一個大致的了解。

“這就很多了，一名合格的死靈法師大都掌握著很多黑魔法，復生死者，鮮血與白骨，詛咒和劇毒。這些都是一個死靈法師必修的學派。”

“聽起來……”科爾森不知道該怎么評價，他還以為會像神神秘秘的傳說故事里那種，把老鼠變成馬，南瓜變成馬車，躲在坩堝后面杵著大鼻子用蝙蝠腿毛制藥之類，這些聽起來更加的，“邪惡。”

“邪惡的不是力量，是操縱力量背后的意志。”伊凡反駁了一句。

“可是力量是會失控的。”科爾森說。

“我的魔法不會，它絕對在我的掌握之中。”

“你為什么這么肯定？”科爾森反問道。

“原初魔力是我身體的一部分，你的手指會背叛你的手掌嗎？”伊凡反駁著，把切下的牛排塞進自己嘴里。

“原力？”娜塔莎突然出聲了，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原力是那種拿起根燈管揮舞，發出嗡嗡嗡聲音的那種？

伊凡一聽到自己差點變成絕地武士，嘴里的食物咽到一半差點噎到，捂著嘴咳了好幾聲才緩過來。

“不是原力，是原初魔力。”伊凡無奈地解釋了一句，他上次被當成絕地武士還是在和白蜘蛛聊天的時候。

“那么，”科爾森不管是圓力還是方力，這種能力……魔法，到底是怎么運作的。“伊凡先生，你可以為我們展示一下你的魔法嗎？”

“我想想。”伊凡思考了一下，抬手一招，一片黑霧從彌漫開來。

一具身高兩米的骸骨勇士手提著血跡斑斑的彎刀從黑霧中走出，站在伊凡的身后空洞的眼眶掃視過在場的兩人。

“這是我的死靈仆役，骸骨勇士，復生死者的魔法。”伊凡指了指桌上的照片，“就是錄像拍到的那具。”

科爾森雖然之前在錄像上看到過，之后在照片上也看了不止一次，但是這還是他第一次和這種只在傳說中出現的邪惡生物面對面。

強忍著生者本能對死靈的恐懼感，科爾森仔細觀察著這種前所未見的“死靈”，然而因為視角的關系，科爾森從卡座上站了起來，即便這樣，科爾森依然要仰著頭觀察。

它的實力如何？科爾森暗想著。

伊凡像是看穿了科爾森的想法，解釋道：“它具有極強的格斗能力，至少，”他看了一眼娜塔莎說：“能在一對一中擊敗這位女士。”

娜塔莎暗中撇了撇嘴，一對一中她的確對這種骨頭架子沒轍，她連這玩意的要害都找不到，但是單純論格斗技術？她不相信幾根骨頭棒子能強過她。但是為了維持現在還算和諧的氣氛，她沒有開口反駁。

黑寡婦的表情管理能力屬于超一流特工的水平，伊凡沒有察覺她的心理變化，繼續解說著骸骨勇士的能力，就像一個想要把自己貨物推銷出去的推銷員一樣。

“冷酷無情，不需要進食，不需要休息，實力強大。”唯一的缺陷是除了打架就是個二傻子。伊凡腹誹了幾句。

“它擁有自我意識嗎？”科爾森好奇地問了一句。

“沒有，把一個亡者的靈魂禁錮在尸體上造成的痛楚和折磨遠超他人想象，沒必要去折磨一個無辜的靈魂。”伊凡的潛臺詞是如果有必要，他就能做到。借著潛臺詞，伊凡不停加重自己的砝碼。

“白骨守護。”伊凡一邊介紹著，一揮魔杖，三面半透明的白色骨盾出現在他身邊，圍著他旋轉。“這是一個防御魔法，我不太精通這種魔法。”因為沒有技能點。

“能近距離抵擋小口徑手槍子彈，稍微遠一些，步槍子彈也可以，在現在這種距離上，無法阻擋反器材狙擊槍的射擊。”伊凡說著往窗外看了一眼，從這兩人進門開始，死靈法師賦予他的敏銳感知就察覺到幾百米外有什么東西在瞄準自己，大概率就是狙擊槍了。神盾局應該不會在街上用導彈RPG一類的大殺器吧？伊凡現在心里還有些犯嘀咕。

“狙擊小隊收隊。”科爾森通過耳麥發出了命令。“很抱歉，這是必要流程。”

“其他魔法威力過于強大，很可能會波及他人的生命，所以我就不一一演示了。”伊凡抬手收回了骷髏，不打算暴露出自己所有的底牌，其實暴露了也無所謂，自己還有一整棵技能樹沒有點呢。就算神盾局知道他能召喚黏土石魔有能怎樣？就算神盾局制定出來一個反黏土石魔戰術，過兩天他再點出來一個火焰石魔，這幫子特工不得人傻了。

科爾森看著那具骷髏在黑霧中神秘消失，對這種神秘力量充滿了好奇，他可是還記得，伊凡剛剛可是說過，這種力量可以通過學習獲得！

“那么，這種力量，”科爾森想更加委婉地說出來，“這種魔法，所有人都可以學習嗎？”

伊凡偏了偏頭，說實在的他不是很想教授別人，他自己還沒搞明白多少死靈魔法，他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說出來當做一個籌碼:“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學習，需要一些特別的天賦。”

“需要什么樣的天賦才可以學習？”娜塔莎有點坐不住了，開口詢問道。

“四肢健全，身體健康，聰明伶俐，意志堅定。”能活著接受整套死靈法師訓練那種。

“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話，”科爾森眼底流露出驚喜之色，“我們有很多人能達成這個標準。”

“沒有你想得那么簡單。”伊凡搖了搖頭。“無論是魂體分離的痛楚，還是接觸死亡的絕望，普通人中，千人萬人中不一定能有一個能完成死靈法師的訓練。”

“如果沒有完成，”伊凡冷笑一聲。“你們聽說過巫妖吧？最后的下場和巫妖類似，這些不靠譜的學徒自己就是自己復生的第一個死靈，他們會在訓練中精神失常，把自己的血肉從自己身上撕下，失控的能量把在他的哀嚎聲中他改造成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死靈，在人間漫無目的的徘徊。”

這些都是伊凡現編的，他覺得為了以后自己少一點麻煩，還是說得越難越好。

卡蘭之書上關于死靈法師的訓練當然沒有伊凡說得這么恐怖，最差不過是變成沒有沒有自我意識的活尸，然而在暗黑的世界中，每一個死靈法師的苗子對于死靈法師都是彌足珍貴，修煉全程都有老師保護，不能說百分百安全，也是百分之九十安全。

當然這些不能告訴科爾森他們，這些可是伊凡的籌碼。

“你們這些魔法師的數量很少吧？”科爾森半是可惜半是試探著。

“我的老師是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后一個拉斯瑪祭司，現在他也離開了這個世界，所以我是最后一個。”伊凡發現兩人的眼神變得怪怪的，連忙解釋著：

“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我的老師接到命令去了其他世界。”伊凡順便拋出剛編的另外一個設定出來。

“我們是世界的守望者，從偉大的世界守護者那里學習到平衡之道，繼承世界守護者塔格奧的意志，維系世界的平衡，致力于維護世界不被強大的外來者入侵。”伊凡一邊說給科爾森兩人聽，一邊也是說給某個可能在偷聽的大光頭聽，畢竟自己這么一個突然出現在世界上，看著蠻邪惡的死靈法師，他不信某個能看到過去和未來的至尊光頭沒有注意到他。

“我們坦誠的說吧，”伊凡看著剩下的牛排，猶豫了一下，但是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程度，還是把盤子推到一邊。

“我不想無緣無故和別人作對，我想獲得你們的友誼。”伊凡盡量表現的誠懇，這時候還不能直接說合作之類的話，畢竟你算老幾？會耍幾個花活就讓偌大一個神盾局信你？你說什么是什么？

伊凡按照自己計劃好的一步一步的來：表現自己的不同之處，展現自己的力量，暗示自己有背景，讓神盾局認為自己的存在對他們有利，表現自己不搞事的意愿，像神盾局表達友善，讓自己顯示得可以被爭取，最后裝個逼，然后從神盾局手里拿到一個掛名的顧問或者雇傭兵，就算沒有也行，只要在伊凡強大起來之前，不用時時刻刻小心躲避暗中的狙擊槍。

不過伊凡前世并沒有看過太多的漫威電影，不然他就知道，只要他茍上一年半載，神盾局自然就解體了。可惜伊凡只對漫畫版本有一點模糊認知，在他的認知當中，神盾局要組建很多支超級英雄小隊，干掉每一個超級反派，長久的統治著整個世界。

科爾森和娜塔莎用眼神交換了一下意見，一致認為情況可能比之前想象的要好一些。

“最后一個問題，伊凡先生。”科爾森承認自己對這個神秘的法師有些動心了，當然不是感情，而是想讓那些神秘的魔法為神盾局所用。“你愿意為我們效力嗎？”

滾犢子吧，我說了這么多是白說嗎？伊凡差點翻了個白眼出來，他最初的目標是要么兩者合作，要么兩不相干，別動不動就用幾把反器材狙擊槍瞄頭就行，他才不想天天給神盾局賣命呢，賣命的有那些超級英雄就好了，我只想做個在一旁嗶嗶的NPC。

“暫時沒有這個意愿。”伊凡拒絕了科爾森。

科爾森本來也沒覺得能一次招攬成功，只是覺得有些可惜，他和娜塔莎站起身向伊凡告別，繼續談下去也不會有更多收獲，準備結束這次談話，回去向黑鹵蛋局長不對，尼克局長報告。

“科爾森。”伊凡突然從背后叫住科爾森。

“黑暗即將崛起，時間不多了。”

“什么意思？”科爾森皺起眉頭，不知道伊凡在說什么莫名其妙的話。

意思是我在裝逼。伊凡心里暗道，對著二人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能多說，再說就是地獄神探的故事設定了。他沒有任何解釋的想法，把盤子拉回自己面前，埋頭吃了起來。

科爾森看著埋頭苦吃的伊凡，把“黑暗崛起”四個字記在心里，打算回去一同報告給尼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