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伊凡。”
“年齡。”
“17。”
“性別。”
伊凡嘴角抽搐了幾下視線逐漸凝聚,面前一個模樣略顯滄桑但卻帶著一抹玩世不恭表情的男生正坐在椅子上,不停把玩著手里的鋼筆。
“你看不出來嗎?”
“看出來了,嗯,這個問題先跳過,我就是記錄一下你的基本訊息,畢竟咱們學校你也發現了吧,檔案什么的都沒有要。”
“我沒發現。課都還沒開始上。”
托尼的笑容有些尷尬,手中的筆記本打開后鋼筆寫了半天,但和兩人之間的對話沒有半點關系,只是一副看上去像是田園風景的作畫。
“和我說說具體經過吧伊凡,我實在無法相信你的說辭,畢竟監控攝像里只有你一個人在,那些公共設施費用可不低,你得想好解決辦法。”
“我說過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我就是路過,你覺得我為什么要在自己的大學造成破壞?而且你認為我這樣一個人有能力去破壞學校環境嗎?”
“我相信你,但是沒有證據我也沒辦法,我們學管會追求公正公平,但這件事太離奇了,必須得查出來點什么。”
托尼略帶玩味的看著伊凡,但伊凡的表情卻遠沒有他那般輕松。
“我已經在這里坐了兩個小時了,你沒有證據證明是我做的,所以讓我離開可以嗎?”
“別,聊聊天唄,你這個新生真有意思,剛報到沒幾天就鬧出這么大一件事,這也是辛虧還沒開學,不然這么大的事情絕對不是我們能夠接手的了,得讓當地警方過來查案。”
“我說過這件事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我就是路過。再說了不止有我一個人在現場,還有個女孩,她可以為我作證,我們兩個一起走的,根本沒有破壞你們那什么公共設施。”
“哦?女孩?但是我沒看見有什么女孩,從始至終只有你一個人。”
伊凡剛想辯解的話瞬間咽了回去,這種事情他已經經歷不止一次了,幾乎瞬間對曾經和琉璃的見面經歷茫然了起來。
“既然如此我沒什么好說的,反正和我無關,我就不信你們錄像里能看見那些事是我做的。”
“這個還真沒有,不然你就不會坐在這里和我說話了。相信我伊凡,我絕對是學管會里最好說話的一個。怎么樣,剛到這所大學,有沒有覺得都很神奇?”
“沒有。”
“哈哈,有意思,咱們國內可找不出這樣貼近自然環境的大學了,相信我,以后你會發現,生活會越來越精彩,甚至思考人生直到懷疑它。不過別介意,人嘛,總是得面對現實不是嗎,作為學長我給你一句建議,若是以后遇到什么比較奇怪的事情,忘記它然后繼續生活。”
伊凡眼神疑惑的看著托尼,然而后者卻從座位上緩緩站起,筆記本隨手丟到了身后,鋼筆也隨即放進了兜里。
“好了,我們結束了,去忙你的事情吧,雖然我不知道還沒開學你一個新生有什么好忙的。另外我叫托尼,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托尼?”
伊凡瞬間大吃一驚。
“咳咳,我名氣已經這么響了嗎...連你這個新生都知道我的名字....”
伊凡的腦海中滿是日記之中的記錄,在那個荒誕怪異的夢境里,他見過眼前這個男子甚至還交談過很多。
“沒事,我知道了。”
“嗯。”
托尼整了整衣領后從教室大門處走了出去,周圍的環境仿若上世紀歐洲的古典教堂風格,氣派的大廳輝煌的圖案,只是已經飽經風霜一般很是破舊,一些墻皮都隱約有著脫落的痕跡。
“哦。對了伊凡。記住,身為男生即便有些事和自己無關是無辜的,也不要把心儀的女孩牽扯進去,這是作為一個男人最基本的素養。”
“你說什么?”
伊凡從一旁茫然的拿起了背包,而托尼卻又從大門外探頭看了進來。
“沒什么,那個女孩據說是咱們新生中最好看的一個,你要趁早下手,這是作為老學長的建議。加油。”
話音落畢,托尼已然跑遠,伊凡臉色震驚的望著大門處,久久不能平靜......
......
“又是他,怎么哪里出事都和他有關。”
“沒關系,反正他已經到了這所大學,對時間線的改變以后會少很多,也不用我們費心去忙活什么了。”
“希望吧,但那個旅行者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他已經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絕對不能讓他破壞時間線引起大禍。”
兩名黑衣人站在這所教堂外觀一般的建筑物頂處,下方幾個古色古香的巨大漢字灼灼生輝印在墻體之上。
—學管會,大堂。
遠處朝陽升起淡黃色光暈散下,一縷縷光線順著云端將整座學管會大堂籠罩于內,在地面映射出了一串長長的影子。
然而詭異的是,在兩名黑衣人的后方,卻完全看不到任何屬于他們的陰影。
“有那個旅行者的線索了嗎?”
“還沒有,很難找到什么,現場只有一些殘跡,時空訊號和能量已然被刻意屏蔽了,旅行者看來很清楚我們的手段,不愿意讓我們找到他。”
一名黑衣人的面部逐漸凝重,而下方大堂出口一個人影卻讓他的嘴角微微揚起。
“去找他。”
黑衣人的手指緩緩指向了伊凡,而另一名黑衣人卻沉默了。
“去找他,只有他和那個旅行者的距離最為接近,就算時間感染對他的影響不大,也一定留下了點什么。”
“確定要去找他嗎,我們的職責...”
“工作為先,道德對我們沒有意義,世界的安全是第一位的,維護和修正時間線是凌駕于一切判斷之上的首要責任。更何況他也是個刺頭,何必在乎那么多。只需要擴大他身上的感染就可以了,到時候不用我們出現,他自己都會承受不住那種影響去找那個旅行者,我們要做的只是等待。”
站在前方的黑衣人手中一個黑色修真方盒已然放進了懷里,臉上帶著一抹笑容,身影逐漸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