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曼陀羅
- 陰謀在手
- 筆下瘋癲
- 3825字
- 2019-04-07 12:01:42
“別太囂張,只是才打敗一只鬼靈而已。”
雷澤從酒言嫻熟的戰斗技巧里緩過神,雙手緊握雙叉戟哼聲道,那表情明顯是不服氣。
而此時的酒言也是一臉不服氣的看著雷澤,他努力控制自己的雙臂不再顫抖,抬起自己的雙臂同時伸出了中指,那桀驁不馴的模樣讓雷澤也是有些紅眼。
“既然你想挑戰自己的實力,我就滿足你!來打敗我!”
呵!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雷鳴,搞得整個房間呈現出紫藍色,雷澤又發生了變化。
此時的雷澤左張臉再次凝出那張詭異的面具。
幽黑色的面具生長著犄角獠牙,他左眼眼眸被雷電覆蓋,鬼魅的藍紫色雷電不斷晃蕩,那邪魅的樣子真猶如從冥界降臨的惡鬼。
看到那半張面具,酒言心中像是燃起一道熊熊烈火,戰意凜然。面對這樣的雷澤,酒言想從內心中咆哮出來。
雷澤聲音變得沙啞,像是有兩種聲音混合在一起,略帶空靈,道:“來!”
一旁的帝傾看向雷澤皺了皺眉頭,他只感覺兩股無形似有形的念像是在空中爆發開來。
雷電與光明在空中火拼起來,似乎每一絲念都要為自己而戰。
帝傾的異能本就偏向光明,擁有火念的帝傾對酒言的光念很是親和,但此時他體內的念竟是有些警覺。
帝傾能夠感受到酒言身上散發出一股奇怪的感覺,讓身為審判者的帝傾避而遠之,那像是一位磨煉多年的劍從鞘而出。
那是一股危險的感覺。
他對雷澤的能力沒什么異常的感覺,只是雷澤那雷念更像是黑暗一般,陰寒的讓帝傾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他的實力可是完全壓制這二人,如今卻在他們身上感受到危險的存在。帝傾只好放開小白,表情嚴肅的釋放著自己的念打探二人的情況。
“祭血!”
念技的嗡鳴聲響起,酒言再次將劍刃送到了自己的胳膊上,在此之前他的手掌心已經有一道血口還沒恢復。
一劍劃過,酒言的左臂瞬間出現一條血口,鮮血順著他的手臂流向手腕,最后被圣劍吸收。
因為酒言無法做到將念附在圣劍上就只能想出這種辦法,以血為引將含有念的血涂抹在劍上,在念增重的同時讓圣劍也增重達到更好的效果。
他將自己的鮮血抹遍了整個圣劍,原本漸變銀白的圣劍再次化為漆黑,漆黑的劍身幾乎達到了極點。
更讓帝傾震撼的是酒言的雙手,他鮮血淋漓的雙手手握的不是劍柄,而是劍身。
顫抖的雙手死死抓在劍刃上,好讓血液涂滿整把劍的念不褪去。
在連續釋放念技后圣劍的重量和熱度都達到了酒言所能承受的極限。
他雙手緊攥在劍身上,手掌和左臂的傷口有大量的血液,這些血液并不像是在流淌而是被圣劍吸出。
之前圣劍因為神圣祝福念技連續三次發動,搞得劍身溫度已經達到滾燙幾乎沸騰的溫度,都能看到酒言赤紅的手臂上有熱氣蒸騰。
他的雙手像放在篝火中被念燙起了血泡。
沉重的圣劍堪比一塊滾燙沉重的巖石被酒言握在手中。
在釋放念技的同時,他的臉已經憋的紫青,甚至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
帝傾在一旁看著這一切,他默許了酒言這樣做。
帝傾握緊的雙手微微放松,再次抱起小白,用寬大的手掌撫摸它的毛發。
三年了,他已經從高傲的西洛皇子淪落到一個籍籍無名的人三年了,那些伙伴也長眠了三年。
沒有人能懂他們這三年受得委屈,圣殿不可信,國家不能歸。
三年,對他們來說太久了,如同噩夢。
他們都從高高在上的“戰神”,變成了沒有工作的流浪漢,沒有人記得他們的光榮戰績,人們只知道當年的“十圣子”一夜之間消失了,再也沒出現過。
在十圣子消失后,圣殿給出的解釋是:“十圣子解散,從此不再復出。”
而在幾人去圣殿分殿時卻連身份都匹配不上,他們之前都是特殊執法者,而現在卻被拋棄。
但帝傾依舊想不明白,既然說十圣子已經解散,那么三年過去了自己并沒有回西洛,西洛皇室居然沒有任何作為。皇子失蹤這種大事居然沒人關心嗎?
只有一種可能,是圣殿在幕后操作著整件事,也只有圣殿能夠有權利在七國中做手腳。
帝傾的手止不住的抖,他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掛墜,暗金的眸子變得陰寒可怕:“圣殿...”
......
還在比試中的酒言雙手緊緊攥著劍刃,他掌心的血口越來越深。
酒言感覺非常痛苦,雙手像是抱著太陽一般的熾熱,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要被熔化,五臟六腑被火焰燃燒。
念的疊加太重了,酒言幾乎無法駕馭圣劍的重量,沉重又熾熱,但放手的話輸贏就不一定了。
他咬著牙,滿頭大汗,脖子上的青筋的暴了起來。
雷澤也將這一切默默看在眼中,他有些心疼酒言,自己兒時的伙伴到底經歷了什么?
以他們的感情,就算酒言直言向自己要一支C級藥劑,雷澤也甘愿給他。
雷澤還記得當初酒言五人剛來到諾爾城時。
五人穿著殘破的鎧甲衣袍,每個人都面色蒼白。
他們身后拉著一輛舊馬車,是嵐駱用蠻力強行拖拽著馬車來到諾爾城的。嵐駱嘴里咬著拉車的繩子一步一步緩慢的向諾爾城走來的模樣,他腳下的腳印是血印。
當時的每個人都很虛弱,仿佛一道風就能將他們刮倒。
幾乎是相互扶著對方才抵達諾爾城,他們落魄的模樣像是戰敗的戰士,每個人都面色灰暗猶如死尸。
每個人身上幾乎都有著致命的創傷。
尤其是酒言,他躺在馬車上身上都是亂七八糟的布條裹著傷口,血液將厚實的布條濕透,那布條下都是魔種撕咬的傷口。
而看到眼前的酒言,他又和回到諾爾城時幾乎一樣,渾身是血。但手中的緊緊攥著劍刃,眼神中滿是不甘。
“是什么讓你這樣堅持?”
雷澤十分想問,但他也知道每個人都有秘密,既然幾人不愿說出口,自己也就不問。
但他已經在心中暗自做出決定,這雷海藥劑無論如何都要給酒言。
只要酒言需要的東西,自己會盡量將他所需之物取來。
雷澤雖然經常挑釁酒言,其實彼此在心中已經都留下對方深刻的身影。
雖然酒言在12歲不聲不響的離開了諾爾城,只給雷澤留下一張簡短的紙條。
“我走了,可能不會再回來了,勿念。”
雷澤至今都記得酒言走的那天他有多憤怒,他憤怒到抵觸了自己最尊重的父親。
......
但雷澤對酒言的感情從未動變絲毫,甚至在酒言幾人回到諾爾城的時候,他跪在地上請求自己的父親放行。
但結果并不理想,酒言幾人的確入住了諾爾城,而雷澤也付出很大的代價,并且被趕出家門住在貧民窟。
……
酒言的毅力讓雷澤欽佩,他也會用盡自己所有的力量將其擊敗。只有在壓力中才會不斷突破,雷澤就是酒言最需要的壓力。
“準備好了,我才要動真格!”
酒言因為圣劍的熾熱雙眼開始迷離,他甚至聽不清雷澤在說什么,雙眼看向前方的雷澤身影已經出現三道虛影。
但還是死死的不放開圣劍。
自己已經殘存的所有念凝聚在圣劍鎖定雷澤,只要這一擊把握好將雷澤擊敗,就贏了。
這時,空中忽然傳來一聲雷電的聲響,聲音很強烈。
雷澤出大招了!
空中飄過一陣花香,芳香的味道讓酒言清醒不少。
他看向空中,一朵朵由念組成的白色花朵落下,似真似假,滿屋花香四溢。雷澤所站的地方更是極美,以念化旋,這代表著他即將突破瓶頸開啟脈層。
零。
零是異能者修煉漫長路途的第一個階段,當突破自身進入零境才配得上異能者三個字。
酒言一直在尋找進入零境的感覺,他每天不斷的訓練,思索,尋找辦法,為的就是能夠自稱“我是異能者”。
帝傾告訴他這是瓶頸,只要突破瓶頸便凝結念旋開通脈層,異能者之間的差距就顯現出來了。
而眼前的雷澤正在試圖開啟第一脈層,凝石脈!
噔!
只見雷澤的胸間出現一團念,念不斷的凝聚形成小型漩渦,巴掌大的漩渦不斷抽取著屋內空間的念,讓酒言心頭壓抑。
“現在開啟脈層嗎?”
雷澤的行為讓酒言有些吃驚,他沒想到雷澤居然如此大膽,如果這個時候自己突然襲擊他,雷澤必敗無疑。
酒言無奈的搖頭失笑:“這家伙,還真是白癡。”
他干脆放下劍看著雷澤。
雷澤胸間的漩渦越來越大,不斷收散,只見他將雙叉戟猛然插在地板上,雙手抓住氣旋不斷注入念使其凝聚,但念團越來越散,逐漸淡薄,最終在雷澤的雙手下破碎。
“哇……”
在漩渦破碎的那一刻,雷澤被濃郁的念團震退兩步,他扶著胸口,嗓子一甜吐出一口血。
“強行開脈層可是會遭到反噬的,在對戰中試圖開脈層可不是明智選擇。”
酒言從原木桌上找到雷澤帶來的D級療傷藥劑丟了一支過去。
“你不也是強行增加念的重量,還好意思說我,小心失血過多昏過去。”
雷澤一把接住藥劑掰斷瓶口撒在自己胸口處,他的胸口的衣服被念團震碎,皮肉像是被摩擦成漩渦狀。
“呵,或許我念技不如你多,但對念的控制三個你也比不上我,還來不來?”,酒言將圣劍依在桌子旁,自己喝了杯水稍作休息。
連續釋放念技對念的消耗太大,他現在的念基本都附在圣劍上,自己幾乎是個空盒子。
“來!”
雷澤被藥粉滾燙的感覺疼的呲牙咧嘴,他提起雙叉戟指著酒言:“別小瞧我,我肯定會比你先進入零境開啟凝石脈!”
酒言最喜歡的就是雷澤的孩子氣,總是啪啪打臉,兩個人所有的約定幾乎都是酒言勝。
“那就再來。”
酒言放下水杯有些頭疼的看著空中凝聚的花瓣,這是雷澤用念凝聚出來的。
這念技酒言并不是第一次見。
死神的贈禮,將念凝聚成花瓣的模樣,利用這些曼陀羅花不斷騷擾,進攻,阻擋,各種組合技很麻煩。
“你這玩意很讓人頭疼,對付它太麻煩了。”
酒言再次提起圣劍,一念之間,圣劍再次變成一根漆黑的“棍子”。
這可是雷澤拿手好戲之一。
身為德魯商盟少盟主的他從來不缺念技學習,雷擎老爺子幾乎是在諾爾城找遍了念技給雷澤修煉。也正是因為如此雷澤才能不斷釋放念技,花樣不斷,而他玩的最好的就是這滿屋飛花。
“那就來吧!”
雷澤沒有給酒言任何思考的時間,在他剛提起圣劍的同時,雷澤大喝道:“曼陀羅!”
噼啪,噼啪,空中的電流不斷作響。雷澤隨手拈來一朵曼陀羅極快的直徑飛去,酒言猛然側身,那念團凝聚的曼陀羅幾乎是擦著他的臉飛過。
花蕊中央竟是生長著一張骷髏臉,極為驚悚,骷髏臉像是活物一般,每一朵曼陀羅花蕊中的骷髏臉都有著不同的猙獰表情。
酒言連忙起身后撤兩步,心中卻是一陣亂跳,這曼陀羅花極為詭異,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感。
“這就是死亡的味道。”
雷澤嘴角上揚,勾勒起一抹邪笑,身后隱約閃現著一道鬼魅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