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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3)

凌笑蕓很輕,起碼我抱著沒有一點壓力。

一陣風吹過來有些冷,我幫凌笑蕓把衣服緊了緊,摟著她的手也緊了緊。

家里只有一張床,我就那樣抱著她,靠在床邊。可能她有點冷,她的頭一直往我懷里鉆。

她的臉上還有些驚懼,有些不安。碎碎的劉海沒能遮住她的眉眼。估計她也受到了驚嚇。

藥效應該是過了,所以她劇烈抖動了一下之后,便很安穩地睡著了。這個女孩很美,美得讓人失魂落魄的那種,從我第一眼見到她起,到現在也沒有變過。在這一瞬間我甚至覺得,就算為她死也算不了什么。

我輕輕地捋著她的頭發,忍不住將嘴湊向了她的額頭。

她靠著我,我也靠著她。這場面很溫馨,起碼我就從來沒有經歷過。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去吧,值得?當然值得,我也不會后悔。

沒有更多其他的想法,我就這樣摟著她,想要夜更長一點,看她再久一點。天寒露重,我始終扛不住睡意,很快也睡了過去。

半夜很冷,被子都在凌笑蕓的身上。但我不是被冷醒的,我是被一巴掌打醒的。

天剛剛亮,太陽才剛剛露了個角。空氣中還帶有晨霧的寒氣。

凌笑蕓縮成一團,躲在床腳,抽泣著。我渾身酸痛,又沒力氣,一點都不想動。她憤恨地看著我,我笑吟吟地望著她。場面十分詭異。

“我沒對你怎么樣!你不要那個樣子,好像我把你怎么樣了一樣!”

我知道她是誤解我了,她的誤解,讓我有些心痛。我仍舊笑著,想要把氣氛弄得平靜一點,但是我一靠近她,她就顫抖的更加厲害。

“哎!你覺得我是無賴也好,是混混也好,起碼我對待你還算是彬彬有禮吧?我沒對你耍過流氓,也沒用過強吧!?你別在那兒一直哭啊!”

我試圖往她身邊靠,她仿佛受到了刺激,順手抓過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對著我比劃,見我在笑,她想了想,又比劃向自己的脖子。

“我天吶!你這也太煽情了吧!別別別,放下放下!我惹不起你行了嗎?”我苦笑不得,趕緊停下行動,離她遠遠的,生怕她不小心失手劃到自己。

“你啊……劃出個道來,談條件吧……你這樣一直拿著刀,累不累啊?”我和她僵持了大約有十分鐘的樣子,她好像很緊張,刀子越來越靠近脖子,我從一開始的好笑,變得逐漸滲出冷汗。

“雖然我是很喜歡你,但是這個東西勉強不來,我還是知道的。我也不算差吧?至于用這些亂七八糟的手段搞你?你別哭了,好嗎?求你了!有沒有事你自己去醫院檢查下行嗎?我真沒其他的想法。算我錯了,對不起好吧!大美女,你把刀放下,我求你了!你真快劃到脖子了!我以后不纏你,不見你好吧?”

“真的?”凌笑蕓止住了抽泣,開口問道。她眼睛上還掛著水珠,撲閃撲閃的,很可愛。也許我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這么美麗的場景,也不會再見到這么好看的女孩子。

她的不確信讓我心中一陣刺痛。

我從沒見過她這么期盼,期盼中仿佛還有些雀躍,跟解決了什么人生大難題一樣。

也許我就是她生命中最大的魔鬼吧!

“真的!”我笑著,像是很認真的承諾,無比地真摯。我心中有一陣空白,想了想,又補充道:“說話算話!”

凌笑蕓點點頭,放下刀,好像松了一口氣。

她埋著頭,好像在尋找什么,應該是沒找到,因為她又把手向我攤開,找我要東西。

“什么?”我點燃一支煙,努力笑著,問道。

“給我!”

“給你什么?”

凌笑蕓臉上紅得通透,她咬著嘴唇說道:“我的衣服和手機!”

“我想說我沒拿,但是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也許你已經忘記昨晚發生過什么了,也許你根本都不知道,那都不重要了……你就當我是變態吧,把你的衣服藏起來了!”

“你!你怎么這么不要臉!?”凌笑蕓被氣得臉色很難看。

“我這身衣服送你了,不值錢,你將就穿著吧!”我努力不去看她,一副瀟灑的樣子望著窗外。我的心里真的很難受,有些酸楚。我從來不認為愛應該偉大,愛是需要有回應的,想我這樣,跟愛搭不上任何關系。

眼角的露水似乎不受控制,總是想要往臉上擴散。

凌笑蕓不說話,只是動手捏著我的衣服,似乎很嫌棄。她看了我一眼,又用衣服把自己裹得緊緊的,生怕我看到什么。她起身,我知道她想走了。

“喂,要我送你嗎?”我叫住了她。

凌笑蕓搖搖頭,套了一雙我的拖鞋,打開了門。

“你這么討厭我嗎?”我心有不甘,低聲開口問道。

凌笑蕓不說話,她點點頭,出門,然后關上了門。無比干脆而簡練的動作。我聽見了她急切下樓的腳步聲。

“你這么討厭我嗎?”我呆呆地看著仍在震動的大門,喃喃問道。

忽的,我搖著頭笑了笑,她大概無比地厭惡我吧……

我看著窗外的鴿子,成群結隊,盤旋一圈飛過,停留在某個不知名的樓頂。

這個世界總是太奇妙,愛不是天平,而我這個甚至談不上愛,叫做喜歡?而她,無比明確而堅定地討厭我,憎恨我,沒有絲毫猶豫。仔細想想,我好像從來沒愛過,似乎我連喜歡的資格都沒有……

我知道,她一回到家,就會把我的衣服扔掉或者燒掉。如果她運氣好的話,也許會把我當噩夢一樣地忘掉。

遇見是種緣分,有的人根本就不適合遇見。我來到她的世界,就像是她的夢魘,沒有權利愛,也許都沒有權利出現。

我靠在圈椅上,不停地抽著煙。曾經在一個年紀,我也嘗試過喜歡。

我看著窗外的太陽緩緩升起,升高,直到掛到正中。我不明白,那些看夕陽看朝陽的人是有多無聊,這樣一個繁復無聊的自然場景,居然能被他們那樣反復夸贊歌頌。真的是有病!

電話不停地響著,吵著人煩。我終于不耐煩地接起了電話,對面是愣子的聲音。

“我操!還沒完事兒呢?你也太厲害了吧?”

愣子開口就陰陽怪氣地說話,我沒有理他。

“到底什么情況啊!老子等了半個小時了!不管你完事沒完事,下來吧!悔姐叫你中午去找她呢!悔姐的事情,還是不要耽誤比較好!”

“再他媽等半個小時!”我給了愣子一句話,然后就掛了電話。

開心不開心的,都只是一時的心情,有些事情,遇到了,就該去受著,所以,也許應該笑笑。我照了照鏡子,我笑起來挺帥氣,如果擦去眼角的淚水的話。

愣子見我心情不好,一路上也沒跟我搭話。他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搖搖晃晃地把車開到了紅夜。

陸輝在紅夜的門口,他身后幾個小弟對著我指指點點,在他耳邊嘀咕著什么。

他走上來,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像將千言萬語蘊含在這個動作中,說不出的詭異。

我失魂落魄的,沒有看見太多,也沒太注意陸輝,跟神經質一般地直接走了進去。

“悔姐在哪兒?”我機械般地問道。

軍子對我努努嘴,望向前方的房間。

“謝了。”我對軍子點點頭,便視死如歸般地走了進去。

悔姐跟梁叔很不一樣,梁叔總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而悔姐則是笑吟吟地看著我。

我剛打了個哈欠,被悔姐一直看著,有些不好意思。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故意表現出痛苦的樣子,佯裝疼痛難忍蹣跚了幾步。

“行了,別裝了!裝給誰看呢!”看著我滑稽的樣子,悔姐瞪了瞪眼,笑了起來。

我演技這么差嗎?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坐!”悔姐抿了抿嘴,給我比了個坐的手勢。

我沒客氣什么,或者說我神智已經不清醒了,順著悔姐的手勢就坐了下來,又打了個哈欠。

“哎呀,你們這些年輕情侶,怎么就沒個節制?昨天晚上搞到幾點啊?這都大中午了,還沒一點個精神!”說著,悔姐拋了支煙過來。

“悔姐說笑了,我昨天晚上老老實實的睡覺,什么都沒干!”我不好意思地看著悔姐,說道。

“所以你們談的無性戀愛?”悔姐有些鄙夷的看著我。

“說來丟人,我都沒和她談戀愛……”

“那你膽子還真大,就這樣你都敢去惹廖科?”

“唉,惹都惹了,難受……”

我的話把悔姐逗樂了,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我:“那你準備怎么辦呢?”

“我不知道啊……”

見我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悔姐氣得笑了起來。她翹起二郎腿,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她的腿修長,拿煙的姿勢也很美。

“悔姐說吧,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意思是我逼你的咯?”悔姐瞪了我一眼。

“悔姐,我嘴笨!特別是看到悔姐這樣的美女,我的嘴巴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說話。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知道我闖禍了,既然悔姐叫我過來,我也就臉皮厚一點,請悔姐幫幫忙。要殺要剮,該怎么解決就怎么解決,只要是悔姐說的,我絕對不猶豫!”

“哼!嘴巴這么貧,還說嘴笨?”悔姐白了我一眼,卻是滿面笑容,“誰對你要殺要剮了?你以為你演水滸傳啊?又不是多大事兒,你回頭去跟陸輝認個錯就完事兒了!陸輝挺厲害的,跟他認個錯,不丟臉吧?”

“不丟臉不丟臉!”聽完悔姐的話,我喜出望外,我趕緊笑著,不停地搖著頭。

悔姐一直笑吟吟地看著我,看得我心里有些發毛。這女人,該不會看上我了吧?

“那悔姐,沒事兒我就先走啦?”我心虛地問悔姐,不敢跟她對視。

“晚上有空吧?陪我去吃個飯!”

“啊?”來真的?我沒太反應過來,有些茫然地看著悔姐。

“啊什么啊?是沒空還是不愿意?”悔姐瞪著眼,佯裝生氣道。

“哎呀不是!有空!肯定有空!愿意!當然愿意啦!我是在想我撞什么狗屎運了,怎么有幸跟悔姐一起吃飯!要不,我再出去把廖科打一頓?”我皮道。

“就你這嘴!誰還敢說你嘴笨,我打死他!行了,你也別皮了,不是我約你吃飯,是晚上有個飯局,你陪我去吃。我看你昨天晚上挺勇猛的,不知道你在我面前能不能紳士一點?”

“為悔姐赴湯蹈火都不皺皺眉頭!”我向悔姐保證道。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低下頭,看見自己這身衣服,實在是有些寒酸。我有些不好意思,試探著說道:“那悔姐,我先回去換套衣服?”

“行了!你那些破衣服,還不見得有你身上這套好。我帶你去買衣服!”

臥槽!這是被包養的樣子!我嘿嘿傻笑著,點著頭。

悔姐對我實在是有點好,我不知道緣由,但我相信這不是裝的。沒必要,難不成悔姐對我還有什么企圖?說起來,我內心非常激動,當一個大美女對你有所青睞的時候,更何況,這個大美女的身份還不簡單,我感覺沒人能做到內心平靜吧?

凌笑蕓的事情很快被我拋之腦后,男人嘛,總是這么狼心狗肺。

襯衣、西裝、小皮鞋,悔姐還帶我去做了個頭發。我感覺但凡個男人,配上這一身裝扮,都不會太差。再說了,我的容貌本來也挺好,除了,除了有點矮。

悔姐目不轉睛地打量我,看得出來,她對我的這身裝扮很滿意。

“果然人靠衣裝,瞧瞧你,也算是人模狗樣了!”悔姐打趣道。

我笑笑,很紳士地跟悔姐行了個禮,左手后背,右手向前。悔姐好笑地看著我略顯滑稽的動作,也沒太多扭捏,伸出手來,然后挽住我的手。

悔姐好美!跟她并排走著,她的發香和身上的香水,時不時地飄進我的鼻子里,撩動著我的心弦。我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我覺得悔姐應該感覺得到。

“不準亂想!”可能感受到了我的扭捏不安,悔姐轉過頭來,嗔怪地看著我。我撇了撇嘴,強裝鎮定。

開車的是王怪,一個不太愛說話的人。說起來,好像悔姐身邊的人都不是很愛說話。

王怪把我們送到一個看起來非常高檔的酒店,我和悔姐就下了車。悔姐和王怪說了些什么,我還沉浸在美夢里,沒有去聽。

這一天,我全程夢游。赴宴的都是一些很厲害的人,起碼都是悔姐那個級別往上的,我只認識一個呂洛謙。悔姐沒向別人介紹我,也沒把我介紹給別人。我坐在她旁邊,一句話都不敢說。

呂洛謙那些人,悔姐是不屑于理會的。這些人里面只有一個人需要悔姐去陪酒,他們都叫那人龍頭。龍頭醉醺醺地摸了摸悔姐的手。悔姐面無表情,但是我能感受到她的厭惡,因為悔姐坐回來后,用濕毛巾擦了好久的手。

“小子,混得不錯啊!”呂洛謙掐著半杯紅酒,踱步到我身邊,輕蔑地跟我碰了碰杯。

“謝謝謙哥關照!”

“最近在哪兒踩狗屎啊?撞大運了?”呂洛謙好奇地看著我。

“托謙哥的福!”我笑了笑,沒有在意,端起酒杯跟呂洛謙碰杯然后一飲而盡。我本來就跟呂洛謙對不上身份,他嫌棄我是理所當然,至于他調侃我,被我順著桿子碰杯,那就怪不得我了。

果然,呂洛謙的表情像吃了屎一樣難受。礙于禮儀,他還是輕輕地抿了一口酒,然后好笑地看了我一眼,離得我遠遠的。

悔姐在一旁不停地笑,她也端起杯子,我從她酒杯里倒了些酒過來,然后跟她碰了碰杯。

悔姐有些吃驚,有些羞惱,白了我一眼,見周圍沒人看她,飛快地抿了一口酒。

這是一個類似慶功宴的飯局,我不知道他們做了什么大事,起碼飯局很平和。場面上觥籌交錯,他們總有無數的理由碰杯。我坐在那里,數著花生米,一顆一顆,想找一堆土把自己埋起來,越不顯眼越好。

悔姐的手很白,她的臉蛋也很白。喝了一些酒,臉上泛出迷人的酡紅,總感覺醉的不是她,而是在場的很多人。

好多人都過來跟悔姐喝酒,花言巧語,讓你無法拒絕。悔姐也都來者不拒,你跟她舉杯,她就跟你喝。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或者嫌惡心不愿意去聽,我只知道悔姐喝了很多酒。

晚宴上的氣氛很恬靜,起碼沒有那些大排檔的嘈雜。這些人一個個顯得都很有素養,他們喝紅酒,講最美的話,吃最精致的飯食,使用著最高雅的禮儀。他們很多人都喝多了,但是沒人喝醉,因為他們都彬彬有禮。

我靜靜地看著他們觥籌交錯,說不上是羨慕還是向往。

后來,龍頭有事要走,于是所有人很自覺地起立送龍頭出門。這是龍頭的局,龍頭走后,晚宴也該散了。

悔姐好像喝多了,她攀著我的肩膀,將全身重量都掛在我身上。

我有些不好意思,輕輕地攙著悔姐。即使跟悔姐很少的觸碰,我也很享受這種感覺,大概,沒出息就像我這樣吧。

出了酒店后,悔姐似乎更沒力氣了,基本上是我把她抱在懷里,然后牽著她一步步地走。

“青悔,你喝多了!讓我來攙著你吧?”

武立見悔姐偏偏倒倒,上前來要攙扶悔姐。我知道她已經猶豫好久了,眼見悔姐越來越過分,她終于忍不住開了口。

誰知悔姐發瘋一般,揮著手,張牙舞爪,就是不讓武立過來。

“青悔,你喝多了!我扶你回去!”武立又加重了語氣。

“不要你!不要你……我不要你!”悔姐真的喝多了,甚至都有些神志不清,她瞅了武立一眼,搖著頭,吐詞有些不清楚。

悔姐牢牢地抱著我,生怕我跑掉。我只好轉身把她抱在懷里,輕聲地安慰她:“我不走,我不走!我抱著你好嗎?不要鬧!”

悔姐睜大了眼睛,仔細地看著我的臉。見我在笑,她也露出了笑容。她乖巧地點了點頭,安分了下來,靜靜地靠在我的懷里。

我攤了攤手,一副無可奈何地表情望著武立。

“我的天,這個世界真恐怖!”武立搖搖頭,難以置信地望著悔姐,然后鄙夷地看了我一眼。

“姐,我來吧!”

見武立還想拍悔姐,我對武立笑笑,輕聲說道。

“哼!挺厲害啊!青悔這么些年來一直對所有男人不假辭色,我還從來沒見過她這樣!”

我撓撓頭,不知道該說什么。

“那么肉麻的話都說得出來,你也別裝什么不好意思了!行了,留個電話,到家了給我發個消息!青悔難得這樣,我也不去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武立掏出手機,讓我輸入了我的電話號碼,然后曖昧地對我笑笑。

武立帶著人走了,只剩下我和悔姐。我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找不到王怪。我攙著悔姐,慢慢地往回走。悔姐似乎很興奮,一會兒偏偏倒倒,一會兒蹦蹦跳跳,她在我耳邊不停地絮絮叨叨著,我沒聽清楚幾句。

她說我長得很像她的一個朋友。她告訴我她和她初戀之間的故事。她告訴我她混黑的過往。我靜靜地聽著,她撒著嬌說著。

那晚的月色很皎潔,那晚的路燈很暗,那天走的路很遠……

悔姐的身體很輕,就算有些酒后的汗,依然很香,有一個詞叫什么,香汗淋漓!說的就是悔姐。微風吹過,我和悔姐都很興奮。我從來沒有抱著一個人,走過那么遠的地方。我從來沒有一刻,想要這條路不停地走下去。

悔姐輕輕地說著,到后來漸漸變成呢喃。我靜靜地聽著,偶爾也回應她。在那條沒人去過的路上,她說了一路晦澀的情話。

我輕輕地撥了撥悔姐額頭上粘汗的碎發,想要束攏她的耳發,但是悔姐伸手制止了我。到她家了。那個叫做綠姨的女人接走了她。

悔姐走了,仿佛突然清醒了過來,不帶一絲留戀。

我在她家的別墅轉角,找了個有街燈的地方坐下,不顧身上的一身華裝,靠著路燈桿坐了下來,點燃了一支煙。

男人,總是很怕被人說幼稚,沒有人例外。我仿佛一直很幼稚,然后總在不該成熟的時候成熟。

這也許是我這么些年來,內心最平靜,又是最混亂的一個瞬間。我從來不笨,至少在我仔細想過事情的時候。

我知道悔姐對我有好感,今天晚上我笨可以順理成章地得到悔姐,甚至跟她在一起,可是然后呢?我不是想不明白,她太完美了,太完美這個詞有人能理解到嗎?就是你跟她呆在一起都會覺得自慚形穢,更不要說跟她在一起。悔姐的容貌,悔姐的身份,悔姐的背景,哪一項是我奮斗八輩子能趕上的?

我喜歡悔姐嗎?我好喜歡悔姐,好喜歡好喜歡!從來沒有人對我那么好,雖然我們之間都沒相處很久,或者說加起來見面也就一個下午。

我很想說努力去騙自己,我做不到。有些人生來就有差距,沒必要把每一個故事都淋漓盡致地演成悲劇。

我想要找個借口罵自己虛偽,然后說服自己,可是我也做不到。這就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虛偽是我,真實也是我,這樣的人總是很感嘆,總是很凄慘,這樣的人,又總是很多人。

我吐了一個煙圈,看著煙圈緩緩上浮,漸漸地框住了路燈的光,然后在某個不知名的瞬間散開。

我心中很混沌,好像又很清晰。也許我該奮斗了,至少不能是現在這個樣子,至少,我要對得起悔姐對我的喜歡。

當然,男人也不該在喝醉和失戀的時候下決定,但我管不了。

我抬頭看著皎潔的月亮,覺得有點不真實。

今晚的月色真的很美,起碼,能夠照亮回家的路……

我把悔姐給我買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疊起來,放在柜子里。我的柜子里一片混亂,亂七八糟地扔著些洗過的、沒洗過的衣服。這套西服單獨占領一層柜子,顯得特別醒目。

“我把悔姐送回家了!”

“送回家了?”武立回了我消息。

“怎么?”

“沒什么,早點休息吧!”

我還跟悔姐發了好幾句話,具體說什么,我都忘記了,應該是注意身體好好休息的廢話。

“當年青悔跟我們喝酒,有個外號叫做千杯不醉!哈哈哈……”武立又跟來一條消息,她似乎不想我睡得安穩,專門發了條消息來撩撥我。我仿佛都能想象到她的笑容。

“也許你們以前喝的酒不夠好吧……”

我又給武立敷衍地發了個消息過去。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悔姐的回訊,也許她睡熟了,都沒有看到。我把窗簾一拉,遮住了映襯著星光的皎潔月色。

夜,總該是要暗一點、靜一點,做個夢,然后醒來,明天的生活,才是我們該有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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