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堯轉(zhuǎn)身離開,山門旁眾學子一片嘩然。
未戰(zhàn)先敗,這比輸了還要更加丟人,武夫境之下,鳳山真的無人了?
“到底怎么回事?”
“慫貨,給我回來,即便是戰(zhàn)死,也比做個縮頭烏龜好……”
“孫堯,一直以來,我都將你當做我的目標,算我瞎了眼,看錯你了。”
眾學子發(fā)出一片討伐孫堯的聲音,但是孫堯不置可否。
你行你上啊!嘴巴說得輕松,一斬之下就得求饒,那不是更加丟人?
更何況五日之后他就要繼續(xù)武夫大考,此時受傷了,無法通過大考,又得再等半年。
到了武夫境,就算孫堯還留在鳳山,得到的武道資源也比現(xiàn)在要多上許多。
白衣武夫境追上孫堯,兩人說了幾句,白衣武夫境詫異地看著楊天。
比石嶼鎮(zhèn)皓白更加妖孽的人物?
他從孫堯的描述中感覺到,一個月之后,世界上將又多了一個武夫境。
“這位兄弟,不如移步鳳山內(nèi)喝茶,我這就命人嚴查你哥哥的下落,若此事是我鳳山學子所為,鳳山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
白衣武夫境抱拳對著楊天說道,他已經(jīng)不將楊天當成一個晚輩少年,而是與自己平起平坐的武夫境強者。
“不必,讓煙熏兒出來。”
楊天道,他今天可不是過來交朋友的,不必客氣。
唯有給予鳳山壓力,那么才能早些救回哥哥。
“這……”
白衣武夫境有些為難了。
“我在這里!”
煙熏兒突然緩緩走至山門,她一身紅衣,背后負有雙刀,英姿颯爽。
“煙熏兒來了?不是說她今日踏青回來便直接閉關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為何我感覺煙熏兒師姐與昨日不一樣了,感覺……感覺好像氣勢與之前不同……”
“難道她閉關有所感悟?”
“不對,她步伐比之前更加輕盈,她不僅得到感悟,身體實力好像也比之前更強了!”
“氣海大開了?”
眾學子紛紛議論,不過隨著雙斧武夫境一跺腳,發(fā)出一道冷哼,眾學子立刻閉嘴。
白衣武夫境看著煙熏兒,疑惑道:“熏兒,你……成了?”
煙熏兒點點頭。
白衣武夫境忍不住感慨,這個時代果然天才林立,石嶼鎮(zhèn)出了一個未到武夫境便氣海大開的天才,驚震黑火城。
現(xiàn)在鳳山也有一個。
“不好!”
白衣武夫境看了看楊天,眼前這個家伙可是比皓白還要妖孽的存在。
煙熏兒剛剛氣海大開,根基不穩(wěn),絕對不能與如此妖孽對戰(zhàn)。
白衣武夫境現(xiàn)在只想將此事盡快了結(jié),鳳山的面子已經(jīng)不重要了,有煙熏兒如此天才,還怕日后無法將面子賺回來嗎?
他開口打了一個圓場:“熏兒來得正好,今日你踏青外出,可有遇見這兄弟的哥哥?”
煙熏兒看了看楊天:“我不認得你。”
楊天道:“今日你踏青至石嶼鎮(zhèn),你的小狗是否被人踢死?”
煙熏兒臉上露出一絲傷感,這小狗她養(yǎng)了好幾年了,小狗聰明伶俐,她甚是喜愛,早已將其當做生活中的一份子。
小狗死了,她很悲傷,但也因禍得福,回到鳳山閉關之后,便氣海大開。
煙熏兒道:“是。”
楊天道:“那雙腿有傷的人,便是我哥哥,踢死你小狗的,是我哥哥一同販賣果蔬的同伴。”
煙熏兒皺著眉頭:“嗯,我知道這事不怨他們,但你來鳳山討人,什么意思?”
楊天道:“有人看到跟你一同踏青的男子渾身酒味,帶著人折返石嶼鎮(zhèn),抓走了我哥和二傻子,揚言要讓他們?yōu)槟愕男」放榇餍ⅰ!?
煙熏兒驚呼:“這不是胡鬧嗎?”
白衣武夫境皺著眉頭:“那人到底是誰?”
煙熏兒答道:“商一鳴。”
白衣武夫境直接離開,他現(xiàn)在就要親自去將商一鳴抓來問個清楚。
不一會兒功夫,商一鳴便將楊天哥哥和二傻子帶到山門前。
白衣武道境臉上很難看,對著楊天抱拳道:“我在商一鳴鳳山中的住房找到他們,商一鳴及其他人不見,怕是跑了。”
楊天看著哥哥身上的傷,他額頭青筋暴跳。
哥哥看到楊天身上的衣服被鮮血染紅了大半,也心疼不已。
楊天一人連戰(zhàn)十二鳳山武館甲級學徒,身上的傷,大多是因為實戰(zhàn)經(jīng)驗不足,被對手鉆了空擋。
不過此番實戰(zhàn)之后,楊天武道之路便更成熟了。
兄弟二人都沒有說話。
“我們回家。”
楊天背起哥哥,轉(zhuǎn)身就準備離開。
二傻子身子壯實,被打得遍體鱗傷,一瘸一拐跟著楊天離去。
白衣武夫境道:“鳳山之中有上好的藥膏……”
楊天駐足回頭:“不必了,那家伙名字叫做商一鳴對嗎?我記住了。”
白衣武夫境看著楊天的眼神,不知為何,一股寒意從心中浮現(xiàn)。
好重的殺意。
煙熏兒上前道:“等你傷愈之后,我們戰(zhàn)一場如何?”
楊天想了想,道:“等我傷愈之后,便上鳳山提親,我哥哥好像說過,他覺得你長得漂亮。”
煙熏兒:“哈?”
山門眾學子全都傻眼了,你輾壓鳳山武夫境下,說自個上門提親,還說得過去。
你為你那雙腿殘廢的哥哥提親,你真當我鳳山煙熏兒是瞎子嗎?
楊天哥哥被楊天背著,干脆閉上眼睛裝暈過去,反正他現(xiàn)在遍體鱗傷。
弟弟啊弟弟!老哥我是說過煙熏兒長得漂亮,但是咋們也有自知自明,咋們就是一個果蔬小販,配不上這等天驕。
煙熏兒被楊天氣得不輕,這叫什么事?
“商師兄,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
躲在暗處看著山門處的一切,商一鳴和幾個始作俑者都怕了。
一人連敗十二武夫境之下……
不,是十三個,還有一個未戰(zhàn)先敗的孫堯。
這等狂人,又結(jié)仇如此之深,這事情恐怕沒那么容易化解。
“鳳山現(xiàn)在的態(tài)度,將我們交給那個家伙,我們就死定了。”
“對啊!那家伙剛才叫出師兄你的名字,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必定不會放過你的。”
幾個人對著商一鳴說道。
商一鳴咬咬牙,他沒有想到一個死殘廢背后還有這么一個人物。
“他還不是武夫境。”
商一鳴咬咬牙,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他叔叔是武將境,只要不是做了捅破天的事情,他叔叔便能將事情給壓下來。
“商師兄,不要沖動,我們的意思,是請你叔叔出面,將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對啊!我們幾個人合伙賠點錢,態(tài)度放低點,或許這事就這么了結(jié)。”
幾個人一聽商一鳴的口氣,忍不住后背冒出冷汗。
商一鳴咬牙道:“他連戰(zhàn)十二武館甲級學徒,身上有傷,體力消耗太大,此時不如……”
他面露狠色:“不如趁他病,要他命。”
其余幾人忍不住發(fā)抖,要他命?若真這樣做,事情可就沒有收場的余地了。
“商師兄,不要沖動,事情搞得太大,我們承擔不起。”
“是啊!你有武將境的叔叔,我們沒有。”
“再說了,今日之事,也是我們有錯在先,所以……”
幾個人對著商一鳴勸說道。
商一鳴冷哼一聲:“向他低頭認錯?你們沒聽見那個混蛋剛才說什么嗎?他竟然要替他那雙腿殘廢的哥哥向煙熏兒提親。”
一想到煙熏兒,商一鳴就喪失理智,他對著幾人罵道:“都是膽小怕事的廢物。”
商一鳴起身便離開鳳山,他今晚就要找人干掉楊天。
此人是天才又如何,天才只有活著的時候才有價值,死了的天才……一文不值。
只要干掉此人,武將境的叔叔一定能擺平此事。
商一鳴連夜趕到一個地下賭場。
已是深夜,但是賭場之中依舊燈火通明。
商一鳴明顯就是這個地方的常客,輕車熟路,穿過賭場大廳,拐進賭場深處一個小房間之中。
小房間油燈上發(fā)出微弱的燈火,好像已是快要油盡燈枯,但是卻頑強燃燒著,沒有熄滅。
“商少爺。”
房間中人陰聲怪氣地說道,他的喉嚨處有一條疤痕,一個被人割喉又沒死的人。
“幫我干掉一個人。”
“何時?何地?何人?”
“就現(xiàn)在,他連戰(zhàn)鳳山十二武夫境下天驕,已經(jīng)負傷了,此時想必正在返回石嶼鎮(zhèn)的路上。”
“一人連戰(zhàn)鳳山十二武夫境下天驕?竟然還能從鳳山安然離開?”
“我知道你的意思,此人武夫境下妖孽人物,但是我不會讓你的冒險沒有價值。”
商一鳴從懷中拿出一卷竹簡,只見上面標注《氣海二鎖解法》。
那人看得眼睛發(fā)直,然后又笑道:“哈哈哈,你又偷了你叔叔家的藏書了?”
商一鳴道:“這你管不著。”
那人露出貪婪之色:“好東西啊!”
商一鳴又道:“這是上卷,算是定金,事成之后,我便把下卷送來。”
那人呼吸有些加重,他成為武夫境之后,挑選武夫四路時候心高氣傲,直接走散修一途,殺進結(jié)界山。
結(jié)果機遇沒有撞見,差點把命給丟了。
散修一途沒有大勢力為自己提供武道資源,所以他便自力更生,干起“替天行道”的行當。
一開始只殺壞人惡徒,后面殺的人多了,心就變了。
現(xiàn)在為了錢,為了功法,他什么活都接,不問對方來歷,只問對方實力,只問雇主報酬。
“接不接?”
商一鳴問道。
那人頓了頓,反問道:“對方什么實力?”
“武夫境之下,但恐怕武夫境下妖孽。”
“氣海大開?”
“觀其戰(zhàn)斗,未開。”
“確定?”
“確定。”
“好,我接下了。”
那人拿走商一鳴帶來的竹簡,他是武夫境,氣海已開一鎖,這本《氣海二鎖解法》,正是他所迫切需要的。
只要對方不是武夫境,只要未開氣海,那么他十拿九穩(wěn),更何況對方連戰(zhàn)鳳山十二天驕,已經(jīng)氣血大損。
這個買賣很輕松。
“回去等消息吧!”那人說道。
商一鳴露出一笑:“那我就靜候佳音,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