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仙界垃圾桶
- 一只啾啾
- 3247字
- 2019-04-19 20:17:02
記得司命星君曾為我科普過種族優勢。簡單粗暴來說就是種族優良的仙無論是仙根還是顏值都是數一數二的,所以遠古種族中不乏美人。
青鳥族可追溯到混沌時期,也曾鼎盛輝煌,延續至今,多少有些力不從心,漸漸衰敗,只余寥寥數人。在九重天雖不至于如雷貫耳,但威信仍留。
青鳥族的女子,向來貌美,其中南蓮公主風頭最盛。
不久前迎使大會上我與她曾有一面之緣,可謂是驚鴻一瞥,從此不敢忘記她的容顏。此之前青鳥族甚少帶族人出來溜溜,一出便驚艷全場。再說,青鳥一族,底蘊極厚,教養出來的個個大家閨秀,全無九重天眾仙暴發戶的氣質。
所以未來天后之位,南蓮公主當之無愧。
大概是醉酒,所以反應力相當遲鈍。等人都邁入了小樹林來,他才回頭,表情茫然。
“三哥,你.....”女子的話戛然而止。
樹葉被風吹得晃動,嘩啦啦將頭頂的林葉撕扯出縫隙,天光乍泄,全數傾倒在女子身上,宛若從天而降的仙子,受到上天的蔭庇。
果然女主出場就是不一樣,明顯的外掛。
我意圖撮合的兩人,就這么猝不及防的相遇。
被層層綠葉遮住,看不見許玦的神情,不過我猜想他應當是相當快樂。艷遇一個一個接著來,一個比一個好。
那女子卻驚慌失措,往后退出幾步,道:“不知徐大人也在此處。”
許玦此時相當淡定:“昌卉公主,是許某冒犯了。”
風突然停了。
他回頭看石桌上未收拾的酒杯,沒有停留,大步朝前走去。至此,兩人擦肩而過,一句多余的話也無。
我突然明白了劇情。像是腦子被驢踢了一腳,原本不甚清醒的思路被踢散,重組,竟拼湊出事情的大概。
南蓮今世為昌卉公主,也就是剛剛救我于鞭下的女子。那一句“三哥”并非亂喊,她來這荒郊野嶺也并非意外,而是有所謀。想必約她與許玦的,是她話中的三哥,也就是三皇子。
無意之中,兩人被下了套。
這三皇子可謂是處心積慮,當媒人比我還急。無非是皇位之爭,想通過與自己向來親厚的妹妹拉攏許玦,也不知道,許玦肯不肯領這個情。
我覺得無聊,將神識凝聚在花蕊,化為一只白蝶飛出。
我飛得相當低調,所以一路到昌卉身后都無人察覺。就怕那些小姑娘有撲蝶情懷一不小心將我弄死,讓我黯然神傷。
正要跑路,突然聽見昌卉身邊的小姑娘開口道:“不知殿下是何意,若是損了公主的名聲,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昌卉臉色不怎么好:“三哥自然是有他的考慮。”
小姑娘低頭,不敢再說話。
我回頭看那小姑娘一眼,不由呆住,我日那不是我三姐小瓢仙子。默默點蠟,沒權沒勢又沒后門可走的仙可真傷心。
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月老給我的那根限量版紅線現在還拖在地上!
嗷,什么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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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樹林時小樹已經了無蹤跡。
我在方才躲藏之處走了不下十遍,最終鼓起勇氣怒吼:“小樹你是長在樹林了嗎?”
這一聲怒吼聲振林木,驚得飛鳥紛紛逃竄,樹枝上噼里啪啦一陣亂響,細碎的樹枝樹葉砸的我措手不及。牛逼哄哄的自豪感撲面而來。
“小樹啊。”
“小樹你在哪里。”
小樹啊,我今天做了一件我謀劃已久的事,但我似乎沒有想象中那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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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一句怒吼并沒有召喚來小樹,反倒招來太子派來的人。
于是我被毫不留情面地送回了將軍府。
至于小樹,旁人只當是個傻子的侍女,掀不起大風大浪,失蹤了便是失蹤了,誰人管她死活。
小樹離我而去,料想日后我會過得很是無聊,大哥二姐三哥一致為我提拔了小草在我左右。期間對小樹閉口不提,仿佛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若不是我現在知道小樹過得很好,未來也會越來越好,定要怒斥他們冷漠無情。
小草是個重情重義之人,聽聞小樹不知所蹤,很是難受得哭了幾個時辰,鼻涕眼淚流了滿臉。不過這不怪她,她幼時侍奉三哥左右,染上了點二缺的氣質也是正常。
因為我這一次不告而別,并且與太子狼狽為奸,很是讓大哥生氣,當晚便召開了緊急會議,手持皮鞭在祠堂等著我。
他一邊兇狠地抽三哥,一邊罵道:“都怪你帶壞了四妹!”
三哥哭唧唧:這關我什么事......
大哥掄鞭子:“還好沒出什么事,不然我今天就把你抽死在列祖列宗面前。”
出了祠堂,捎著涼氣的的風鉆進衣袖,冷得人一哆嗦。
想起來許久沒有見到二姐,我覺得奇怪,問:“二姐在哪里?”
小草稱職回答:“二小姐正籌備置辦嫁妝,忙得脫不開身。”
想起今日許玦與昌卉不期而遇的始作俑者是三皇子,我就覺得頭疼欲裂。再想到三皇子無緣無故要迎娶二姐,我便越是理不清這其間的利害關系。
宮斗這事果然很燒腦子。
大概是這一天見到的人比我在過去一個月見到的加起來還多,所以身心俱疲,晚上渾渾噩噩,倒床便睡。
夢里一片亂糟糟,一會許玦發酒瘋,一會昌卉公主的臉跳出來。開始我無能應對,看著看著也就麻木了,任他們二人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誰料畫面一轉,二人轉演化為大合唱。各色面孔一個輪著一個跑出來,丑陋的,善良的。仿佛這世認識的人串錯了劇本。
夢里小樹笑得溫柔:“你看上了許大人?”
漸漸地,她斂了笑,眼角微微吊起,臉又與司命星君重合。再仔細看,與司命星君一般無二。
我扭頭凝視她,輕聲道:“是啊。”
我看上了他。
她問:“什么時候?”
“自始至終。”
從一開始,到現在,天地可鑒,日月可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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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一晚上莫名其妙的夢的后果就是頭痛欲裂。
本可一覺睡到中午,無奈睡夢中感覺手腕被什么勒得厲害,竟生生將我從睡夢中勒醒。艱難睜眼,赫然發現一根紅線牢牢栓在我手腕上。
這限量版還他娘地還甩不掉了??
一想到從此許玦要用深情的眼光看著我,便覺得小心臟有點承受不住。看來這紅線不能留。
思及此,我下床,卻苦惱于在何種情境之下,才能見到昌卉公主并且對她動手動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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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久前才離家出走,前車之鑒,大哥不敢再帶我去找太子。不僅如此,還三番四次召喚小草給她洗腦,以免近我者黑。
大概看我可憐,二哥很是貼心地帶了些小玩意給我玩,一臉哄傻逼的表情:“親愛噠,這是哥哥我花大價錢買來的。只求你以后別到處跑,不然挨打的還是你二哥我。”
他偶爾會大發善心給我投喂一些糕點,更多的時候,他屏退下人,一臉猥瑣地搬磚去后院,摞在墻角,猥瑣地翻過墻。
我:“……”
別當我什么都不懂。
于是我斷定,二哥一定在外面養了個相好,可能因為身世的緣故,不敢明目張膽地帶回見家長,甚至連見一面,都需要掩護。不然哪一天被惡毒婆婆看見了,會辣手摧花。
真真的千里來相會啊。
不過我娘已經死了呀,他哪來那么多憂慮。
只能說明,這個相好,是個男的。
我篤定點頭,由衷覺得自己以后要對二哥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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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這短短一個月里,我一事無成,反倒長胖了兩斤。
同時,三姐的婚事也迫在眉睫,將軍府上下越見繁忙,三姐的出場率越來越低,低到我快要遺忘我還有個姐姐。
對于三姐和三皇子突然間的婚事,我一直很是好奇,但礙于傻子的設定,只能旁敲出事情的大概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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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相當爛俗。
三姐長得好看,加上在沙場上馳騁的身姿很是瀟灑,于是三皇子對她一見鐘情。
至于一見鐘情的地點,在秋季的狩獵會上。
沒錯,就是每個宮斗戲本子都會出現,女主與男主產生感情的高產狩獵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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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關注三姐的同時,又要時刻留意二哥的去向。
二哥生來就是一副會整出些幺蛾子的氣質,這些時日偷溜出門的次數越發多了,有時甚至忽視我,直接翻墻外出。
我對此表示十分不滿,便把他墊腳的磚挪開,任他回來時摔了個狗啃泥。
后來我突發奇想,既然有人幫我鋪好了墊腳石,那我為何不順便出去逛逛?
反正無論如何,挨打的也是我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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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大膽地實現了我的想法,爬上圍墻,從墻上一躍而下。
墻外是一條小巷,直通京城繁華的街道。二哥走到小巷盡頭,伸出腦袋左右看了幾眼,似乎確定了什么,直起身,左轉。
我瞬間覺得有點意思,這鬼鬼祟祟地是要去見哪個小妖精。
于是沖向酒肆的腳步生生頓住,向左轉了個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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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直奔酒樓,頭也未回,似乎是有什么要緊事。酒樓還是上次許玦口中的那棟酒樓,專為富貴公子揮霍錢財之地。全京城的紈绔,成日扎堆了擠在酒樓里醉生夢死,懷抱著鶯鶯燕燕,不學無術。
對于二哥出現在這等風月之地,我很是不解,甚至懷疑自己看花了眼。隨后一想:莫非二哥愛上了個青樓女子?
酒樓外車水馬龍,小販在街道上賣力地吆喝,尋常百姓如潮汐般早出晚歸。誰也不知道同一時間的什么地方發生著什么骯臟事。
站在酒樓屋檐下,被秋風吹得打了個寒顫,順手擦了擦鼻涕,一種不祥的感覺涌上心頭。
我日,他不會在做什么道德敗壞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