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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危機四伏的夜晚(4000字)

年輕女孩聞言果然轉身,看向鐘凡,秀眉微蹙。

“你是誰?”

看清女孩的臉龐,不算驚艷,清新中帶著幾分亮眼的顏色。長發披肩,烏黑的發絲貼著臉頰。一席淡青色的長裙,盡顯苗條身材。末了,還露出潔白的腳踝。

整體并不完美,但絕對迷人。而且定睛一看只有大概十七八歲,含苞待放,正是最美的年紀。

鐘凡看得有些入迷,但很快還是定了定神,咳嗽兩聲清清火氣,說道:

“姑娘是盧若小姐吧。我是盧夫人和樂兒小姐的朋友,此次前來,是傳達樂兒小姐的消息。”

“樂兒?你認識樂兒?”女孩認真起來,聲音清冷:“你叫什么什么名字?”

“鐘凡。小姐應該不認識我,我是近幾天才認識樂兒的。”

“你說你有樂兒的消息,可有憑證?”看著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女孩沒有輕易相信。

“當然有。不過,”鐘凡看了看旁邊的守衛,道:“不過東西被這位守衛大哥弄丟了,所以……”

女孩聞言頓時扭頭看向守衛,厲色問:“他說的,是真的嗎?”

守衛連連辯解:“大小姐,不是這樣的。他就是個騙子,根本不知道二小姐的下落。大小姐,你要相信我!”

“他拿出的是什么東西?”女孩問。

“額,是,是……”守衛忽然有些結巴。

就在這時,鐘凡搶先一步說:“盧姑娘,是一副香囊。”

“香囊?”

“不錯。是一幅檀木香味,雕花裝飾的香囊。樂兒說,那是她六歲那年,你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一聽鐘凡的話,女孩的臉色頓時一變。

守衛察覺女孩的反應,內心登時一咯噔,表情逐漸凝重。臉上的表情幾乎在說:該死!這小子該不會是真的吧!

“香囊呢?”前一刻還抱著希望,這一刻聽到女孩冰冷的聲音,守衛心里徹底絕望。

現在無論他交不交出香囊,都在劫難逃。

“大,大小姐。那個香囊,的確在我這兒。”掙扎之下,他還是把東西交了出去。興許這樣,還能乞求一些原諒。

“果然是你!”女孩瞪了守衛一眼,冷冷地說:“你,去賬房等著,我之后再跟你算賬!”

“不要啊,大小姐!小人只是一時貪心,有眼不識泰山,小人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守衛連連央求,幾乎快跪了下去。

“去賬房!沒聽到么?該怎么懲罰,之后我再考慮。現在我要先送這位公子去見我爹娘,沒空搭理你!”

說完,女孩便一個甩手走進門內。鐘凡看了一眼守衛,默默跟上女孩的腳步。

跟隨女孩走進渡水幫,再也沒人敢擋住他的去路。無論是誰,看到女孩都宛如老鼠見了貓,乖乖站在一旁不敢出聲。一路走著,鐘凡真切體會到什么是“狐假虎威”。

渡水幫大堂,兩人停下腳步。女孩示意鐘凡暫時坐下,隨后獨自一人走進內堂。

不到半刻鐘后,一對中年夫婦跟隨女孩從內堂走出。鐘凡見狀,也起身迎上。

“鐘公子你好,幸會。老夫乃渡水幫幫主盧休,這位是拙荊。萬分感謝鐘公子的到來。鐘公子,請坐。來人,上茶!”

雙方是第一次見面,就簡單地過了一番客套。古人的禮儀鐘凡不甚了解,但以前古裝劇畢竟看了不少,像模像樣地照做他還是會的。

“鐘公子,老夫聽小女說,鐘公子手上有樂兒的貼身香囊。也不知,樂兒現在何處?是否平安?”盧休本身是武夫,不喜歡拐彎抹角。加之心中的焦急,一番必要的客套結束后,便主動切入主題。

鐘凡:“樂兒小姐現在很安全,盧幫主盡可放心。只是,如今恐怕不好直接大張旗鼓地將樂兒接回家。”

“這是為何?老夫的女兒,何故不能回家?”

“因為,樂兒現在待的地方,是黑虎寨。”

黑虎寨?盧休夫婦聞言神情都是一滯。盧休說:“鐘公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樂兒她,怎么會在黑虎寨?”

鐘凡:“此事說來話長……”

接下來的一刻鐘里,鐘凡將他了解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盧休夫婦。盧休夫婦一邊聽著,表情愈發沉重。

“鐘公子的意思是,不僅樂兒,還有老夫這渡水幫里數十位干將,都被困在黑虎寨地牢內?”

“是的。原本我也里面,是樂兒和牢里的哥哥們合力幫忙,我才能憑借一手‘閉氣法’僥幸逃脫,來到這兒給幫主和夫人報信。”

“黑虎寨!他們到底想做什么?樂兒還是個孩子,綁架她作甚?”

“盧幫主,依我之見,黑虎寨應當是準備以樂兒小姐作為要挾,逼迫您做出讓步。眾所皆知,黑虎寨和渡水幫勢如水火。如果之前的俘虜還算爭斗的平等交易,樂兒小姐,就是黑虎寨手中的一張王牌。”

“卑鄙!劉虎,我之前還當是你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沒想到也是個陰險小人!”盧休憤怒地一錘手邊的茶桌,桌上的茶具都隨之抖了一下。

“幫主息怒。”鐘凡察覺時機差不多成熟,說道:“鐘凡有一計,能夠救出樂兒小姐。如果順利,還能幫助牢里所有人順利逃脫。”

“哦?快說來聽聽!”如此情景,盧休已經顧不得思考鐘凡是不是外人,值不值得相信。選擇這時獻計,也是鐘凡內心的一些小盤算,只為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據地牢里哥哥們提供的情報,黑虎寨營地邊,有一不算高的懸崖,高約七八丈,普通人難以攀爬,但武功較高的習武之人,不借助外力便能登上。并且此地少有人巡邏,可作為行動的突破口。”

“行動最好選擇在半夜進行,此時黑虎寨守衛松懈,行動更易成功。”

“上了懸崖,我建議咱們兵分兩路。一路抄小道至地牢后門。地牢后門許久未開,但乃木質,不難破開。另一路直擊地牢入口,引開并打昏負責看守的獄卒,然后取得他們身上的鑰匙。”

“之后,我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打開牢門,然后一起沿小道原路返回。不過此時黑虎寨的人也差不多聞聲趕到了趕到,畢竟地牢是他們的重點防備場所。所以,咱們必須留下一些高手斷后。”

……

原本打算緩沖一日,但盧休夫婦已經迫不及待召集人手。當夜,按照鐘凡的計劃,數十名渡水幫高手齊聚崖底,伺機待發。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盧幫主,大家都到了嗎?”眾人已然聚齊,鐘凡姍姍來遲。

“都到了。”盧休說。

“好,那咱們差不多可以上去了。”抬頭望向面前七八丈,即近二十米的高崖,鐘凡看了看天色,時機正好。

“別急,人是都到了,可還有東西沒運過來呢。”

“東西?什么東西?”

話音剛落,身后一陣腳步聲靠近。幾個渡水幫幫眾抬著一個箱子,晃晃悠悠地走到崖邊。打開箱蓋,站定示意。

“幫主,貨物已經送到!”

“辛苦了,下去休息吧。隨時準備行動!”

“是,幫主!”

鐘凡疑惑地走到箱邊,往內一瞅,是一整箱的棕色銅球,每個銅球露出一根白線。

這是……炸藥!

雖然了解不多,但電視劇里火藥的模樣鐘凡還是知道一些。在他看過的古裝劇里,這種火藥一般都有“震天雷”“轟天雷”般響亮的名字,通常用來營造一些驚心動魄、生離死別的場景。

“盧幫主,您不會打算,直接用這箱火藥炸平黑虎寨吧?”鐘凡又看了一眼那整箱的火藥,心里咯噔了一下。

“炸平?不可能。”盧休擺擺手笑道,“鐘凡兄弟你有所不知,這東西叫黑火雷,是最廉價的一種火藥,威力小。就這么點分量,頂多炸碎些石塊,連個山洞都炸不塌。”

“那您準備這些火藥是?”

盧休笑笑:“自然是搗亂。今晚雖然我渡水幫精銳盡出,但仍舊勢單力薄。一旦遭遇敵人,很難全身而退。我點幾顆火藥擾亂對方的視線,以此為大家爭取更多的時間。”

“幫主英明啊!”這是鐘凡發自內心的贊美,這的確是他沒想到的。利用火藥進行干擾,讓敵人摸不著頭腦,方最大程度拖延時間。

“萬事俱備,時間也正好。咱們,差不多可以行動了。”

“鐘公子,請前面領路。”

一切依著計劃按部就班地進行著。幾名渡水幫好手先行借力躍上崖頂,放下繩子,讓渡水幫眾人依次攀上。多數人身負武功,基本毫不費力。

反而到鐘凡這里浪費了一些時間。鐘凡對武功一竅不通,只能依靠蠻力抓著繩子向上攀爬,整個過程異常艱難。不過好在有旁人的幫助,且鐘凡有過幾次攀巖的經歷,才勉勉強強度過這個難關。

幾番周折,終于所有人登上了崖頂。正如先前鐘凡所言,周遭沒人巡邏,目前為止無人發現他們。

腦中已然過了無數遍地圖,此刻鐘凡輕車熟路,領著眾人抄著小道一路前行。途中,沒有碰上任何意外。約莫一刻鐘,終于到了分開的點。

“盧幫主,您帶著大家繼續沿著小路走。大概再一刻鐘,你們就能看到地牢的后門。到時候聽我號令,你們再破門而入。”

“幾個負責點燃火藥的兄弟,等會兒也是聽我號令。當聽到第一聲爆炸,你們相繼引燃火藥。然后迅速趕回地牢和我們會合,明白嗎?”

“明白了!鐘凡兄弟,千萬小心。”

最后交代一遍,雙方就此分道揚鑣。盧休領著大部隊繼續前行。鐘凡則與幾名渡水幫好手,摸黑趕向地牢大門。分別途中,幾名負責押運火藥的幫眾,按著計劃各自離開隊伍,前往約定的爆炸地點。

黑虎寨全員依舊沉浸在美夢中,仿佛沒有絲毫察覺危險到來。幾個巡邏的守衛睡眼惺忪,也被趕路的兩隊人馬輕松躲過。

一切似乎格外順利。

……

黑虎寨地下室。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倚墻而坐,一個身形相比之下格外瘦弱的男子靠在門邊。高大男人氣宇軒昂,一臉兇相;瘦弱男子文質彬彬,目含微光。

“老三,幸好你早有警覺。否則,今晚咱們肯定吃虧。”高大男人說。

“兩手準備罷了,小事一樁。也是昨夜那兩個家伙抬人出去被我看見,我才有所察覺。大哥,既然提前有了防備,你打算怎么做?”瘦弱男子道。

“怎么做?自然是直接圍剿,將敵人一網打盡!依你所說,今夜對方潛入人數不會太多。咱們整個寨子上千號人,還怕敵不過對方區區百人之數?”

瘦弱男子點點頭,“那倒是。反正我已然安排下去,讓大家隨時待命準備反攻。今夜,就給這批自以為是的狩獵者,來份巨大的驚喜!”

地下室內,兩個男人彼此相望,都露出勝者般的神情。

漆黑的夜,兵分兩路的渡水幫眾人,仍始終一無所知。

……

一刻鐘后,以盧休為首的大隊人馬成功抵達地牢后門。數十號人蹲伏在門外的草叢,只等鐘凡的信號破門而入。

鐘凡一行人也即將靠近目的地,不過隨著距離縮短,他們必須放慢腳步,以免被人察覺。

到了大門外的草叢,鐘凡抬手示意停下。指了指前方,示意身邊的兄弟可以出手。這幾位渡水幫好手均以輕功著稱,身形靈敏,武功比起看守的獄卒好了數倍。

謹慎地探了探情況,確認獄卒只有兩名。比較出乎意料的是,今日兩名獄卒精神抖擻,絲毫沒有睡意。

縱是如此也無濟于事。僅僅一個照面,兩名獄卒叫了幾聲,就被兩位輕功最好的高手打暈。

取下鑰匙,鐘凡直奔地牢盡頭,做完約定的暗號,盧休一眾破門而入。鑰匙分發下去,各個地牢的門很快被打開。

守衛消失,后門被破,黑虎寨很快有人察覺地牢的動靜。但這無法避免,畢竟地牢是黑虎寨一個重要據點。現在他們能做的,就是盡快將剩下的行動完成。

眾人開始撤離,鐘凡立刻轉身示意。門口的幾名好手接到指令,迅速引爆提前準備好的火藥。

巨大的轟鳴聲響徹黑夜,宛如一幅警鐘,震響每個人的大腦。

如今只等幾個負責點火的兄弟引燃火藥歸來,整個行動就算完成。

然而,其他幾道爆炸聲遲遲不響。

看著撤離得格外順利的眾人,聽著四周的動靜。

鐘凡逐漸意識到,恐怕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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