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名字叫做川，因為他是他母親在河邊生下的孩子。
碰巧河邊有個文化人路過，所以給他取了個川的名字，而不是大河長江之類的地名……
窮人取名字都很隨意的。
比如蘇葉曾經遇到過的村民，因為排行老三所以去了個名字叫李三……
而現在，這個叫做川的男人成為了蘇葉的帶路黨！畢竟是本地人。
“認識這幾個字嗎？”蘇葉問道。
廟宇的門上有張牌匾，上面有兩個字蘇葉不認得。
而這個川在思考之后，一本正經對蘇葉說道：“那個，我不認識字！”
蘇葉：“……”
真巧，他也不認識。
……
風就是蘇葉的眼睛，至少用來感應下別人的氣勢還是很簡單的。
在這個不大的廟宇當中，沒有什么值得蘇葉認真對待的高手。
所以，可以肆無忌憚地屠殺！
但是他蘇葉可是好人！怎么可以隨隨便便地告屠殺這種事情？畢竟這里人太少了，他就算是全殺了也得不到多少經驗，而且還累……
于是，蘇葉在給了川一把長刀之后便笑著離開了。
他要讓這個家伙學會殺人！
“我……”
川很恐懼，他一個人怎么可能救出自己的家人呢？里面可是還有百十個僧侶和他們的農奴呢……
甚至連他自己也會搭進去！
然而蘇葉已經不見了蹤影，就像是煙塵消散在了天空。
良久，川還是沒有克服恐懼……
“喂，你站在門口干什么！”
突然，從那朱紅色的大門當中沖出來了一個僧人。
他的腦袋從門縫里探了出來，在確定來著只是川之后，才完全鉆了出來。
那僧人手中拿著一根棍子，像是扁擔一般的長短粗細。
僧人看著川，說：“你不是跟著他們去給索神報仇了嗎？怎么現在只有你回來了？還是說你是自己一個人私自逃回來的！”
說完，那僧人便拿著棍子狠狠地打在了川的身上。
川不敢反抗，因為以往的日子里他每天都會這樣挨打，習慣了。
而反抗什么的，他們不僅僅沒有想過，而且會帶來更嚴厲的懲罰。
……
是啊，怎么只有他回來了？
挨打之余，川開始了他人生當中少有的幾次思考。
忽然，川的腦海當中出現了那個他用三石糧食換來的老婆，和他老婆上個月給他生的孩子！不能讓他們的生命受到威脅……
至少，要保住那個他用三石糧食換回來的女人！
所以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真相！川如此想著。
“噗嗤！”
刀片入肉……
“是你們逼我的！”川大喊著。
刀插在了僧人的胸腹部，不巧正好插在了僧人的脾臟上面，血液幾乎瞬間就從刀和肉的縫隙當中滲出。
僧人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倒下，瞳孔慢慢地渙散。
川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殺了人，還是殺了曾經高高在上如同神明們的僧人。
突然，一陣狂喜充斥了他的心。
“我……我敢反抗他們了？”
從此以后，他和他的后代就可以擺脫生生世世做農奴的命運？
川笑了，他覺得自己打破了命運對他的枷鎖，第一次有了真正活在這個世界上的錯覺。
而為什么是錯覺？
當然是因為蘇葉給了他一腳！從而打破了他靈魂升華的現場。
畢竟，蘇葉需要的是一個可以攪動雪域局勢的工具，而不是人……
而人是會思考的，而生物只要是會思考的，便終有一日會反抗。
“大……大人！”
川倒坐在地上，慌亂當中丟掉了手中的刀，恐懼地看著蘇葉。
這一刻，突然有一種悲傷進入了他的腦海當中，像是那種想哭又哭不出來的酸澀。
他本意為自己打破了枷鎖，卻沒有想到立刻又被套上了另外的枷鎖。
……
神圣的廟宇前沾染了血液，腥氣蔓延出去好遠。
其實也不遠，大概就兩三米……
血液流淌著，沁入了青石條的縫隙與縫隙之間。
遠處的雪陪著高山，讓這幅畫面變得格外的神圣……
“走吧！”
蘇葉說完便踏步向前走了。
川跟著后面，又變成了在河邊之時的那個唯唯諾諾的樣子。
“砰！”
蘇葉一腳踢開朱紅色的大門。
巨大的聲響驚動了所有的人，包括那個躲在門后面睡覺的家伙。
喲呵，這里還有一個偷懶的！
“你是……”
他的話沒有說完，便被川一刀捅進了脖子，流血不止。
其實人的生命力是很頑強的，哪怕是被割了脖子也不會立即死亡，被割脖子的人都是窒息而死的！就像是腰斬的人都是失血而死一樣。
這個人的喉嚨里還在發出聲響，像是在說救命……
“殺心挺大？沒看出來呀！”
“這人是個無賴！買不起女人，就用別人的……”
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川說話的聲音變得越來也小。
突然，蘇葉覺得眼前這個家伙的頭上有些綠油油的感覺，或許他們自己并不知道綠帽子是什么意思，但蘇葉覺得他的八卦之心被滿足了就好！
嗯，開心就好。
……
殺人其實很快，至少比農村殺豬匠殺豬要快很多。
畢竟，豬是會反抗的！
這一點，豬比大多數人要強。
“哇，這都是民脂民膏呀！”
進入大殿，蘇葉滿眼都是那金色以及銀色的巨像！還有那神佛塑像之前的號稱永不熄滅的油燈，聞香味發現里面居然還加了香料。
雕梁畫棟，金碧輝煌！
蘇葉這個鄉巴佬被震驚了……
雖然蘇葉此刻神色不雅，但是此刻川并不在蘇葉的身邊，所以蘇葉也不用擔心自己這幅樣子被人看了去，從而毀掉他在川心中那光輝偉岸的形象。
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所以，這些東西還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好！”
比如，他蘇葉此刻就還是平頭老百姓一枚呀，連老婆本都沒有！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滿是血腥的廟宇被打掃干凈，被解救的農奴們開始搜刮這廟里的財務，甚至連那些神像也被他們弄碎搬走！成為了他們的私產。
看著空空蕩蕩的破房子……
“還真的干凈呀！”
像是被狗舔了的一樣！連份熱乎的屎都沒有給蘇葉留下。
但是蘇葉還是很開心，因為反抗的種子已經被他種下！而且在他的保駕護航之下，這顆種子至少不會被扼殺在萌芽當中……
蘇葉堅信！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