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疑云又起
- 被陽光照耀的地方
- 販粥
- 2100字
- 2019-05-11 00:09:23
第七章
雷雨匆匆而來卻悄然離去,方才肆虐的風也漸漸平靜下來;
透過窗戶,白染看著雨后的天空;
藍的天、白的云、泛著微黃光圈的太陽;天好像更明亮了一些。
白染不知道的是,當她看著天空的時候,她的身后也有那么一個人在看著她,那個人看著她的凝神的模樣一如她對天空的那般專注。
“咚、咚、咚”
一陣優雅的敲擊聲將白染飄遠的意識拉回了現實。
白染回頭看著聲音的來源,她這才將眼前這位先生的容貌看清楚,原來他真的并非只有一開始看到的那樣只有亞裔的臉型,他的鼻梁挺直,眼神很是溫潤專注,只是在陽光下他的膚色更淺一些,身形修長,用步珊珊的話來說,應該就“養眼”二字吧。
“這里沒有別的衣服,只有我和我母親的;我母親是奧地利人,體型稍稍比你豐滿高大,所以,你先試試,看一下這幾件有沒有你能穿上的?”
他說的是中文,白染以為他更習慣說德文,她自嘲的一笑,是自己狹隘了。
白染邊接過他遞過來的衣服,出言問道:“一直以來失禮了,都沒問過您怎么稱呼呢。”
那個人看起來似乎是驚訝的樣子;
白染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猜想可能是這位先生長時間生活在國外,不太懂或者很少見自己問候的語式。
“抱歉?我是想問先生怎么稱呼;”白染又用德語重新問了一次。
那人不再驚訝了,倒是微微笑了起來,只聽他言:“我只是驚訝,除了我家倔老頭那一輩的人,竟然還有人用這種語式來問候。”
又是一口流利的中文,白染臉紅脖子粗的,呼吸都加重的些許;又會錯意了。
不待白染出言解釋,那人將手上的衣服全部都交給了白染,轉身,示意白染跟在身后。
“我叫路西法,你也可以教我路西;你呢?你還沒說過你的名字呢?”
白染很感謝這位叫路西法的先生及時轉身的紳士舉動,否則自己一定尷尬到無地自容;同時,白染又覺得有些挫敗以及無力感;
是不是這個男人正如他的名字一樣是惡魔呢?窺探人心的惡魔。
聽到路西詢問,白染還有些懵懂,畢竟自己發散的思維方才還在嘀咕這位,不過白染很快便回過神來,她快速回答道:“白染,我的名字;衣服,在哪里換呢?”
不知怎的,白染對這位先生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是口不對心的頂撞;
這并不是平日的自己,白染只想趕快找一個地方將自己藏起來,好好冷靜冷靜。
“就在前面,這個教堂后面有一個小牧場,是我父親的,這邊是家父家母冬天滑雪才過來的,所以暫時那里沒什么人,你可以先去那里換一下衣服,從這里直走過去就是。我在教堂這邊等你;”
路西似乎又看出了白染的窘迫以及想要躲藏的意愿,他給白染指了一條路,隱約白染能看到不遠處的房舍;
“謝謝你,路西法先生。”
白染感謝道;困境之中,又有幾個人能似自己這般幸運呢?
“不必客氣,與我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你換完衣服就過來吧,估么著那會警察們就會到了。”
“好的,再次謝謝您,路西先生。”
白染沿著教堂后路西給自己指的這條路向那座屋舍走去,走進了白染才發現,這哪里是‘小’牧場,這么一片土地,白染看不出來究竟有多大,但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買下的。
她的剛剛放松的心不禁又提了起來。
白染回到教堂,路西還保持著送白染離開教堂時的姿勢,毫不恭敬的坐在長椅的椅背上,怔怔的看著遠處,似是發呆;
警察還沒到;
白染走在教堂的正中央,整理了下儀容,學著電視劇中那樣,將雙手合抱在胸前,微微低頭,放空腦海,心中一片清明;
白染并非是信徒,她只覺得該心存敬畏,到了教堂便該恭敬些,路西的那份‘不羈’與‘無所謂’自己做不到。
“白小姐,你是不是想問我是什么人?”
路西突然走到白染身邊,在白染的耳邊低語。
原本很是焦躁以及反常的白染此刻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
她回答到:“對,不止如此,我還有很多的疑問,路西先生能幫我解答疑惑嗎?”
白染以為路西會避而不答,哪知路西卻以一句“知無不答;白小姐想知道些什么,我都告訴你。”打亂了白染原本的思緒。
此刻白染還真不知道自己該問些什么好了。
“白小姐,機會只有這一次哦,錯過今天,你心中的疑慮可能就只能在你心中繼續畫問號了。”
之前,白染一直擔心路西的中文不好,但路西這么一句調侃,白染的擔心瞬間消散,心中的疑惑卻是更大了;
她尊重自己的好奇心;
“你是什么人?”白染問。
路西轉身,不再貼著白染,又毫無儀態的半躺半坐在長椅上;
“奧地利人。”路西回答的一本正經,他又繼續道:“我出生在美國,但我母親是奧地利公民,那時我父親和母親并沒有結婚,母親其實是被人販子拐賣到美國的,是父親救了她,他們兩位相愛卻遭到了我家倔老頭的阻撓,一直到我出生,兩位都還沒結婚,是父親偷偷的將母親和我送回奧地利,所以我入的是奧地利國籍;其實我差一點成了美國人。”
路西自顧自的說著,白染也只管聽著,看上去很是和諧;
但只有白染知道,自己并不如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平靜;
她心底翻起了滔天巨浪;
路西的母親竟然也曾遇到過相同的遭遇,而路西的父親竟然手段通天,將被拐賣的女孩護在身邊,并且還保護了最少一年以上,甚至更長一段時間。
最另白染心靈震撼的是,白染的父親是怎樣將被拐的女子連同剛出生的嬰兒一起從美國送到了奧地利呢?
除非他們本來就是人販子或者那些毫無人性的人販子畏懼路西的父親或者畏懼路西父親身后的什么;
是什么呢?
白染不敢更深層的去想。
突然,她想起了追著自己的那兩個人似乎是真的沒有追進來;
那兩個人在畏懼什么?
畏懼這個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