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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我活著,你會嫁給我嗎?

  • 今夜不憂傷
  • 杜蕭染
  • 4696字
  • 2019-05-10 22:35:27

“娘,你真的是我娘嗎?”

趙寒衣睜開了眼睛,看著抱著他的蕓娘,“是的,孩子我是你娘。”蕓娘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脫口而出說出這句話。也許是因為趙寒衣那被燒得通紅的小臉吧?

“娘,你去哪了?你知不知寒衣很想你。娘,你給我買的撥浪鼓沒有了,給我的玉也沒有了。寒衣好沒用啊!”說著說著,趙寒衣的眼淚下來了,蕓娘也被他說的心里酸酸的,把趙寒衣抱的更緊了。

“娘,那天我壓在你的身上,是不是把你壓得好辛苦?寒衣太不懂事了。娘,你那天是不是生氣了?所以,你把自己藏了起來,不愿意再見我?”趙寒衣眼睛看著蕓娘,小手忍不住地摸著蕓娘的臉,他的動作很輕很柔,他好怕他娘再生氣,再離開自己。

劍輝這時也已醒了過來,他站在蕓娘的身邊,聽著趙寒衣講這些話,心里酸酸的,唉,這孩子八成是燒糊涂了,把姐姐當成他的娘了。

他剛想提醒這孩子,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來。想想這孩子在王府的狀況,他不想再說了,就讓他暫時得到一點母愛吧,哪怕這母愛是欺騙,會遲早消失。

這時他聽趙寒衣提到了他的那塊玉,這才想起玉還在自己的身上,他趕緊地拿了出來遞給姐。姐用狐疑的眼神看了看他,他指了指趙寒衣,小聲說:“他的。”

“孩子,娘沒有生氣,娘怎么會生你的氣呢?你看娘現在不是來了嗎?還把你的玉給找了回來。娘現在給你帶上好不好?”蕓娘的演技超級一流,角色的變換收放自如,這一點大概子沫是隨了她了。

趙寒衣點了點頭,眼睛卻一刻也沒有離開蕓娘。

“娘,你跟寒衣回王府吧。”

“王府?”蕓娘聽趙寒衣說王府兩個字,嚇了一跳,心臟驟然跳快了半拍,她驚詫莫名的又轉過臉看著劍輝。

“姐,”劍輝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皮,“我忘了告訴你,他是攝政王的兒子。”

“你,”蕓娘的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她氣得用手指著劍輝,可又不知道該說他什么,因這是她自己找的事。

她右手捂著頭閉著眼睛沉思了片刻,還是不得法,最后也只是嘆了口氣:“天哪,這下我該怎么收場啊?”

“姐,沒事的,隨機應變唄。”劍輝的嘴上雖然在安慰著姐,可他的心里卻忍不住直想笑,他突然很想看到姐怎么收這個場。

蕓娘低頭又看了一眼懷中的趙寒衣,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趙寒衣還在緊緊盯著他,眼里滿含著期待,蕓娘看著,心里開始大吐苦水:“完了,完了,看這樣子真甩不掉了,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怕我會隨時跑掉一樣,我要是真突然走了,對這孩子又該是一個打擊。”

她為自己剛才的沖動悔的腸子都快青了。

“咋辦呢?難不成帶著他回川南?這想都不要想,這孩子再可憐,他都是攝政王的孩子,把攝政王的孩子帶走,我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就是腦袋一定被驢給踢了。

再一旦被攝政王抓住,不以拐賣皇室宗親的大罪把我一點點給凌遲了那都是我燒了高香了。”

蕓娘這會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

“劍輝,咋辦呀?”蕓娘看了看懷中的趙寒衣,用求救的眼神的看著劍輝。唉,咋感覺這孩子身上熱得就像一個燙手的山芋呀!

“姐,沒事的,他身上余毒未清,還在發燒,等會他燒暈了你就可以脫身了。”劍輝對著姐擠了下眼,看著姐著急的模樣他心里不知怎么突然樂開了花。

“劍輝,我怎么這么想打你呢?”蕓娘說著話,腳已經踢了過去。在父親和外人的面前,蕓娘一直都保持著她賢良淑德的表象,但在劍輝和子沫面前,她俏皮的本性就會暴露無遺,這點子沫就深得她的遺傳。

雖然她嘴上在說著劍輝,可蕓娘也不得不承認也許劍輝的方法真的是唯一可行的方法。

“娘,你怎么抱著他呀?”子沫這會突然醒了,揉著眼睛奇怪地看著她娘。

蕓娘看看子沫,又看看趙寒衣,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子沫,她真的是哪一個也不想傷害。

“她是我娘。”趙寒衣把臉轉向床上的子沫,語氣很重,顯得很生氣。

“你娘?不是,她是我娘!你娘早就死了。”子沫平常就是再機靈,這會也被搞糊涂了,而且她就是再識大體,她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把娘給送人。

“我娘沒有死,我娘是藏起來了。娘,我說的對不對?”趙寒衣直起上身,和子沫爭辯起來,也順便把皮球踢給了蕓娘。

“你娘就是死了,是你告訴我的,你自己怎么忘了?”子沫氣的大叫起來,站起身來就去拉趙寒衣,她要把趙寒衣從她娘的身上扯下去。這是她的娘,不是他趙寒衣的。

劍輝在旁邊看子沫這會就像一頭發怒的小豹子,怕他真的把趙寒衣再給弄傷了,趕緊上前抱起子沫,子沫不可能就這樣拉倒,她在她舅的懷里又踢又打,非要她娘抱著自己。

劍輝抱著她也快抓狂了。

趙寒衣這時糊涂了,他看了看蕓娘,又看了看子沫,他開始努力的回想,慢慢地,他眼中的光芒漸漸的淡去了,他把腳放到了地上,有氣無力的對子沫說:“子沫,對不起,是我錯了,這不是我的娘。”

然后他極不情愿的把身子離開了蕓娘,可他太虛弱了,站在地上后身子不禁晃了幾晃,蕓娘趕緊要扶住他,他看著蕓娘只是笑了笑,輕輕地把蕓娘的手推開了。

他的笑容,很無奈,很悲傷,他推開蕓娘的手,讓蕓娘感到很失落,她突然感覺自己心里變得空蕩蕩的,她知道自己傷害了眼前這個沒娘的孩子,雖然自己是出于一片好心。

唉,如果不能真的給予,那就永遠不要給,即使是以愛的名義。

因為對方或許已經習慣了那份不存在,已經習慣了孤獨,突然讓他又得到,然后再又突然的失去,那就等于是在他傷痕累累的心上重新撒滿了鹽巴,會比原來更痛。

就像蕓娘對趙寒衣的這份好心。

趙寒衣的心里好難過,他那結痂的心被撕裂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蕓娘也感覺對不住這個孩子,想再伸出手,再抱抱他,可子沫還在跟前,如果抱了,又會再次激起她的憤怒,又會再傷了趙寒衣。而且趙寒衣也不再看她。

“叔叔,麻煩你送我回去吧。”他用懇求的眼神看著劍輝,他只看著劍輝,當他知道蕓娘并不是他的娘時,再去看她們,只會讓他就覺得自己很尷尬。

雖然他只有八歲,可從小的生活環境讓他比同齡的孩子要敏感得多,而且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給自己做了一個厚厚的殼,殼里的他敏感而多情,有一顆很柔軟的心,穿上了殼,他就會變得冷漠、無情,好像什么都不能把他打倒。

再回王府,他就要重新穿上那殼,雖然那殼很重很重,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失去了快樂,失去了本心。他不想穿,可他又必須穿,只有穿上了它,他才能擋住那些同樣無情的箭,他才能在那里活下去。

“你還沒有好,怎么能回去呢?回去誰又能照顧你?”劍輝有些擔心他。

“沒事的,叔叔,我能把自己照顧好,我不走,會給你們帶來麻煩。”趙寒衣比誰都清楚自己爹的為人。

“寒衣,你知道你身上有毒嗎?”劍輝看他真的要走,只有把本不想說的話說出來。

“毒?”趙寒衣有些驚訝,他根本不知道這事。

“對,有人在你的食物里下過毒。你知道是誰嗎?”

“也許是她吧,她以為我死了,就給他兒子掃清了障礙,她的兒子就有機會成為太子。哼,這么多的王爺,這么多的子侄,他即使能除掉我,能除掉所有姓趙的人嗎?”子沫一直都以為趙寒衣很笨,以為他什么都不懂,其實他比誰都活得通透,活得明白。

“叔叔,那現在我身上的毒解了嗎?”

“應該差不多了。”

“那就沒事了,剩下的我知道該怎么做了。”他轉向蕓娘,“你能把你頭上的銀簪送給我嗎?”

“銀簪?”蕓娘聽趙寒衣問她要簪子有些奇怪,心里想著也許是他想留作紀念吧?她從頭上拿下簪子,遞給他。

他小心翼翼的收到懷里,把臉轉向劍輝,“送我回去吧。”

劍輝要抱他,他笑著搖搖頭,“我慢慢走。”

快到門口時,他才轉頭看了子沫一眼,“如果我還能活著,等我們都長大了,你能嫁給我嗎?”

子沫看著趙寒衣,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看了看娘,又看了看舅舅。

她還未回答,趙寒衣卻又突然笑了起來,“是呀,你看,我都在想些什么呀?”說完,他就要出門。

子沫一把拉住了他,“我愿意,只要到時候你還愿意,我就愿意。那個簪子,就算作我們以后見面的憑證吧。”子沫指了指他懷中的那個銀簪。

“子沫,在京城再玩一天,我們就回去吧。你外公在家該等急了。”趙寒衣走后,蕓娘突然對子沫說。

“可我什么都還沒有看呢?”子沫一急,聲音就跟著大起來。

“那等你舅舅回來再說吧。”蕓娘開始脫鞋,這會她只想上床睡覺,什么都不再想。來京城幾天,出了這么多的事,蕓娘到現在都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現在子沫回來了,趙寒衣回去了,她全身一放松,這困意也就跟著上來了。

劍輝出去送趙寒衣,仍和上次一樣,只把他送到了王府門口。

中午的時候,蕓娘她們在客棧的一樓吃飯,蕓娘把想回去的想法說給大伙聽,子沫聽了,臉上又明顯的開始不高興,蕓娘卻只裝作看不見。

“小梅,你怎么辦?是回家呢?還是跟著我們一起回川南?”

“我,我想留下來。”小梅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就做出了決定,說完后,她低著頭繼續吃碗里的飯,不再吭聲。

“留下來?你一個女孩子,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怎么生活?你別開玩笑了。”劍輝聽小梅說要留下來,他先是一愣,然后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小梅的聲音更小了,但是誰都能聽出來她態度很堅決。

“那隨便你吧,出了事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蕓娘看著劍輝,又看了看小梅,臉上的表情顯得很是意味深長。

“劍輝,你可知道你姐夫的好友陳尚書的府邸在哪里?”

“你說的是那個陳友和嗎?”

“別沒大沒小的,人家年齡比咱父親都大。來了幾天了,我們還沒有時間去拜望一下他老人家,明天上午我們備些薄禮去看看吧。”蕓娘說著看了一眼低頭吃飯的小梅,“再順便讓他照顧一下小梅。”

小梅聽了,頭一下抬了起來,眼里有了光芒,這是同意她留下來了!她臉微微一紅,“謝謝小姐。”

她高興了,唯有劍輝在旁邊一個人兀自生氣著。

第二天的上午,劍輝從掌柜那打聽到陳尚書的住處后,便和蕓娘一起帶著小梅去拜望陳尚書。

到了尚書府,管家把蕓娘他們領到了前廳休息,自己則拿著他們的拜帖進后院通報陳尚書。看著管家走了,劍輝把小梅朝旁邊拉了拉,“你可想好了嗎?”“想好了。”小梅的態度依舊很堅決。

蕓娘她們這邊剛剛坐定,仆人還沒送上茶盞,一個清瘦的老者就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你可是蕓娘?”老者看著蕓娘,也不說什么客套話,單刀直入地就問了起來。

蕓娘上前對陳尚書做了個揖,“小女子見過尚書大人。”

“免禮,免禮!”陳尚書一看就是個爽快人。

“請各位坐下吧。”陳尚書說著,自己就先坐在了上首的位置。

“這兩年,你帶著子沫,應該吃了不少的苦吧?”

“還好,有父親照應著,一切都還好。”

“令尊今年高壽?”

“過了年,就五十八了。”

“這樣說來,我比令尊還虛長了兩歲。”

“陳大人,出來之前,父親已把芊成的事告訴我了,我也去了芊成那里,現在,他一切都好,這點你也可以放心了。聽芊成說,他在朝廷之時,與你的關系最好,你對他一直都是照顧有加,在這里,蕓娘也是感激不盡。”蕓娘說著,站起來,給陳尚書深深施了一禮。

“你請坐,在我這里你無需客氣。我與芊成雖然年齡懸殊很大,但是彼此意氣相投,倒是很是能聊得來,你說照顧,真是客氣了。只不過老夫比他虛長了幾歲,看待事情比他更深、更全面了一些,也就偶爾地提醒他一些罷了。”

“你們來京城幾日了?”陳尚書突然問了他們這個問題,弄得蕓娘他們覺得有些尷尬,來了幾日,今日才來拜訪,好像是有些不妥吧?

“說來慚愧,本來早就該來府里拜望大人,孰料來的當天,小女子沫就走丟了。這幾日一直都在尋找她。”

“那現在可找到嗎?”陳尚書聽了跟著著急起來。

“已經找到了。因小女太過頑皮,這次我就沒有帶她過來,下次若有機會我一定帶她過來,帶她來拜望你老人家。”

說著,蕓娘把他們事先準備的禮物拿了出來,“這次來的有些匆忙,這點禮物還請你務必收下。”

“福源記的金絲糕聞名遐邇,老夫也就不跟你們客套了。”

“陳尚書,今日前來,小女子我還有一事相求。這是我的義妹,”蕓娘把小梅叫到自己的跟前,“她想留在京城,還煩請大人能給她在京城謀個生計。”

陳尚書看這小梅,眉眼之間頗似一個人,卻又一時想不起來,而且他本就不是嘴碎之人,不該說、不能說的話他是不會說出口的,“一個女孩子,能做什么呢?”陳尚書猶豫了一下,“那就留在我府里,先幫著陳嫂做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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