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生的脾氣，向來陰晴不定，高興就跟你多說兩句，不高興就找你的不快。

也不知道，他今天是哪里不得勁兒了。

周子瑞夾著卷子，抬眸掃他一眼，“要上課，先走了。”

俞生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輕笑了聲，不知為何，心里就是不大舒服，怎么看怎么礙眼。

下午最后一節自習課結束，就到了放學時間。高一高二年級的走校生可以回去，部分住校生和高三同學會趁著這個點兒溜出去買東西吃。

“生哥，去打籃球不？”

見勞動委員前腳出去，李強后腳就將掃把一扔，跳過去。

“和誰？”

俞生歪在座位，拿出手機來玩兒，興趣缺缺地問。

“還能和誰？就隔壁班一群孫子和幾個熟人，還有幾個低年級的。”

李強把衣服換上，把桌腳的籃球給抱著。

“不去。”

俞生換了個姿勢靠著，想都沒想，就頗為懶散地應，“沒意思?！?

“怎么不去了？”

李強摸著腦袋，十分詫異。往常這個時候，都是生哥打頭陣，玩兒得最厲害，也最活躍，怎的今個兒就不干了。

“生哥，咋了？你心情不好？”

他湊過去問。

今天下午自習課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這人寫作業，本子上全是亂做的，一題答案寫在二題，二題填空寫到第四題，牛頭不對馬嘴。

以他對這人的了解，光是動動眉毛，就知道他心情咋樣了。

“沒?！?

俞生將手機扔進桌洞，瞥他一眼，“你怎么能這么多事？”

李強閉嘴，沒說話了。

死鴨子嘴硬，明明不高興都寫臉上了還不承認。也不知道在哪兒得了不痛快，讓他撞槍口上了。

——

因為下午的課上完，還會有半個小時的自習時間，蘇阮就留在辦公室，將征文再改了一遍才拿回去謄抄。

“阮阮，你要去吃飯嗎？不去的話，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帶。”

謝川英拿了書包，在教室里逗留了一會兒，才見蘇阮回來。

“我要謄寫作文，不去了。你去吧?！?

外面還是冷，蘇阮也不想到處走。校門外的食物不便宜，也不干凈。她本身就不太舒服，再吃那些東西，估計沒兩天就該進醫院了。

“也對，你不是病了嘛，那你想不想吃點什么？”

“不太想，你去吧，晚了排隊就該排不到了。”

蘇阮低頭寫字，提醒她。

“那好吧，我先走了?！?

“英子。”

見她起身離開，蘇阮抬頭，似是想起了什么，握著筆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你……有錢嗎？我想借一點……”

謝川英拿著書包，聽到這話愣了愣，隨后又肯定地點點頭笑，“有啊?！?

——

醫務室，這會兒人有點多。

估計經過昨天的天氣，今天不少人都遭了秧。感冒的感冒，咳嗽的咳嗽，發燒的發燒。一個接一個地傳染。

蘇阮立在人后面排著隊，排了二十多分鐘才到她。正要開口，肩膀卻被人拍了拍。她轉過頭，卻見那人立在她后面，嘴角掛著混不吝嗇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