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河迎春

2004年4月30日 陰雨

這幾天一直陰雨連綿，淅淅瀝瀝，時斷時續(xù)。

早上碰到負責班伯里路104號這棟小樓上下兩層清潔工作的校役（scout）查理。他說，明天凌晨會有很多學生聚集在莫德林學院（Magdalen College）前的莫德林橋（the Magdalen Bridge）上，還會有不少學生跳入查韋爾河（the River Cherwell）。

傍晚時分，在邁克辦公室碰到芭芭拉，我問她，查理說的會是真的嗎？她的回答是肯定的，并給我講了下面這樣的故事：

莫德林學院和大學學院都在高街（High Street）上，相距不遠，出大學學院右拐，順著高街向東走，步行10分鐘左右就可到達。

莫德林學院創(chuàng)建于1458年，供奉的女神是理發(fā)師、大學生和從良妓女的保護神——瑪麗亞·馬格達倫娜。在牛津，很多學院養(yǎng)的都是柴郡貓，而莫德林學院養(yǎng)的則是赤鹿。就連學院的名稱在15世紀創(chuàng)建時也拼寫為Modlin，后來才改為現(xiàn)在的Magdalen。

莫德林學院位于牛津市的東南方，高高聳立于學院之上的鐘塔比高街上的所有房頂都要高出許多，大有鶴立雞群之光彩。若從流經(jīng)學院的查韋爾河隔河觀看，在碧藍的天空、青綠的草坪、湛藍的河水映襯下，這座4層高、頂戴8個小尖塔的哥特式鐘塔，輕靈飄逸，特別耀眼，加上河中的倒影，就越發(fā)雄偉挺拔，故有“塔中百合”之美名。

這座鐘塔建成于1509年。莫德林學院于5月1日集會慶祝鐘塔落成，此后，這一集會演變成了牛津大學的一個民俗節(jié)日——五朔節(jié)，迎接一年一度新春的到來。

莫德林學院的鐘塔

五朔節(jié)的前一天晚上，即4月30日這天晚上，學生們，包括很多市民，身著禮服，通宵暢飲，盡情勁舞，徹夜狂歡。次日凌晨六點，唱詩班男童拾級而上，攀爬172級臺階，來到鐘塔頂部，迎著冉冉升起的旭日，莊嚴肅穆地唱起圣歌，慶祝初春到來。與此同時，教堂的鐘聲此起彼伏，聚集在莫德林橋上聆聽這一傳統(tǒng)黎明圣歌的學生和市民都興奮不已，有些學生則情不自禁地縱身跳入查韋爾河，把迎春儀式推向頂峰。

塔頂上的唱詩班男童

莫德林橋頭的劃艇租賃處

然而，牛津的這一傳統(tǒng)節(jié)日也給警察帶來了不少麻煩。莫德林橋高25英尺，而查韋爾河水只有3英尺深。所以，每年跳查韋爾河都會有人受傷。輕微受傷的，醫(yī)護人員在現(xiàn)場可以處理，而那些脊椎損傷、腿部骨折、踝關節(jié)和肋骨受傷的，則要立即送往醫(yī)院治療。

莫德林橋右側(cè)俯視下的查韋爾河

勇敢的跳河迎春者

芭芭拉講著，我聽著，邁克在一旁上著網(wǎng)，不知不覺之中，已近晚上八點，他們夫婦就順道把我送到班伯里路104號。我對芭芭拉剛才說的黎明圣歌心存好奇，就隨便弄點兒東西吃了之后，用公用電腦上網(wǎng)查了一下，他們一般唱的都是基督教贊美詩。現(xiàn)把贊美詩的第一節(jié)摘錄如下：

Te Deum Patrem colimus,

Te Laudibus prosequimus,

qui corpus cibo reficis,

coelesti mentem gratia.

Te adoramus, O Jesu,

Te, Fili unigenite,

Te, qui non dedignatus es

subire claustra Virginis.

Actus in crucem, factus est

irato Deo victima

per te, Salvator unice

vitae spes nobis rediit.

Tibi, aeterne Spiritus

cuius afflatu peperit

infantem Deum Maria,

aeternum benedicimus.

Triune Deus, hominum

salutis auctor optime,

immensum hoc mysterium

orante lingua canim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