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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玉魄覲少君

聽罷烈如熠在腦海之中斷斷續(xù)續(xù)的想法,天落在心中暗暗想道:“原來此處名謂飛霞峰。這人竟然不知自己魘煉的乃是魔器。此魔錘若是煉就成功,會不會成為第五大神器尚未能知,卻必定是天下的第一魔器。不知他魘煉了多長時日,妖毒之陣是否已融于錘身。還有魔魂......那一絲邪魔之息莫非即是魔魂?”

世間怎會有此等巧合之事,魔器的鍛造之材與鍛造之法竟然齊聚一處,同時還讓他誤認為此乃鍛造神器之方。

天落將靈識探入沸騰的熔漿之中,果然感知到有一物懸掛于長鏈末端,熔漿狂暴的氣息將其包裹,錘身融合著五大毒蟲星陣,卻暫未浸染妖毒氣息。錘芯之中,一絲邪魅的游魂正在星陣之中沉睡。

如何在既不驚擾到烈如熠,又不驚醒魔魂的同時,將魔錘悄悄損毀?天落收回一分靈識,取出滅靈戟與殘魂矛,喚出兩個神器內(nèi)的戰(zhàn)魂,試圖讓其跟隨靈識探入魔錘之中將魔魂劫出。

滅靈與殘魂卻好像認識魔錘,如同見到克星一樣,千般懼怕不愿接近魔錘之身。

天落只好收回戰(zhàn)魂,心想不如悄悄解了它的毒蟲星陣,趁其驚醒之時,將它劫入始音石之中,此錘無魂,終是成不了魔器。

于是,靈狐暗暗將星空之輝撒落于熔漿之中,毒蟲星陣被星輝相融,漸漸散開。頓時,魔魂驚醒過來,一剎那間,卻見湛藍之光閃過,魔魂就已被劫入天石的石洞之內(nèi)。這片游離之魂無依無憑,驚怒萬分,在石洞中四處沖撞。

天落暗想:“如果不將魔魂裝入一個容器之中,它豈不是要將天石當作安魂之所?”他一邊想著,一邊將靈識探入黑玉長笛,默默地看了一眼黝黑暗淡的斷念斧,便將它扔入始音石當中。

魔魂看到浸滿瘴毒的斷念斧出現(xiàn)在面前,仿佛遇見知己親人一般,滿懷欣喜之情,擁抱斷念之體,游走于斷念之芯。

天落將靈識探入始音石內(nèi),對魔魂說道:“自今日起,吾以天君之尊,賜你名謂玉尺。你雖為魔魂,尚未殺戮,暫且留你安魂于此。他日但凡見你無妄殺戮,吾必定滅你于無形?!?

魔魂玉尺在斷念之芯不斷游走,這種似曾相識的親切感,讓它歡心雀躍不止,于是,就欣然接受其名,安魂于斷念斧中。

靈狐收回星輝,再次看了一眼熔漿之中正在魘煉的魔錘......不,此刻既然已無魔魂,他日縱然煉就,也僅能算是普通的魘煉之錘,即使成為利器,對神器來說也無相克之說了。靈狐遙望石橋?qū)γ娴纳蕉矗娏胰珈谝廊缓ㄋ翢o動靜,便消散了身形。

倚樹而坐的天落,不斷回想著烈如熠提到關(guān)于烈如秋的只言片語,終于困倦之極,側(cè)臥于地睡去......

第二十四日,卯時。

曦和山的朝霞之光四處彌漫,蜷伏于天落懷中的靈狐睜開雙眼,環(huán)顧四周,一派靜謐安寧。它躍至石階,閃電一般登上峰頂,遙望石橋彼端的山洞內(nèi),依然沒有絲毫動靜,便略略放心地返回到天落身邊。

數(shù)息之后,天落于夢魘之中驚醒,睜開雙眼仍是一片漆黑,不免深深嘆息。從深淵之中醒來,身軀仿佛處于每一天當中最為疼痛之時,就好似要重新適應一遍這種如影隨行的劇痛,再次去尋找隱藏于劇痛之下的其他感知。

天落緩緩起身端坐,凝神凈識,引星日之輝沐浴全身,靈識則探入掌中緊握的黑玉長笛,默默仰望著璀璨的天地星辰,靜立于星空下的滅靈戟與殘魂矛,漂浮在星海中的白色天石,還有天石之中重獲生機的斷念斧。

這一切,哪一樣不是世人夢寐以求之物?此刻,卻正如魔咒一般,讓他擁有了一切卻又失去了一切......

昨日沒有尋到天落,烈如秋卻并不氣餒。此時朝霞方起,他便悄悄從秋楓院溜出來,試圖尋到天落問個究竟。沒料到,正欲踏上下山的石階,身后呼聲響起:“烈如秋,你要去哪里?”

烈如秋無奈地回過身,看著烈如清一臉微笑地說道:“如清師兄,今天怎么起的這么早呀?我想去鎏金暢吃拌面,要不要一起去?”

烈如清卻正顏說道:“我看你不是想吃拌面,你是想出去看熱鬧,是不是?你最好老實在莊里待著,不然先生再罰你。”

“誒?師兄,你不能這么說,在炙煉崖上那是修行,不是責罰。你可不要亂說,不然先生知道了會生氣的?!?

烈如清聽他如此胡謅,忍不住笑道:“如此說來,你與我且去炙煉崖修行片刻罷。讓我看看你在崖上這三天有何進展?!?

“師兄,不是這樣的吧?是不是不破你的星陣就沒完兒了?我是一點自由都沒有了!我是你的師弟,不是你的囚徒。早飯都不給吃,你這是在虐待師弟!”

烈如清根本不理會他的言語,以魘蝎星陣封住了下山之路,面帶微笑地說道:“你不愿去炙煉崖,就在此處亦可。玉辰、玉心他們幾個發(fā)覺動靜,必定遠遠圍觀,你正好可以給他們作個榜樣。”

烈如秋不由腹誹道:“什么榜樣?又是反面說辭?!毕肓T,便無奈地轉(zhuǎn)身向炙煉崖躍去。

第二十五日。

及至寅時,天落方從飛霞峰緩緩返回到玉魄湖畔。他握著黑玉長笛,心中想到還有一事,便是這黑石圣物。他在天石之中所見幻象,先祖父輩均是將黑石以綬帶相系,垂墜于腰間。

天落將星海匯聚于虛握長笛的右掌,心念微動,在一片紫色霧氣之間,石琴形狀的黑石落于掌心,仔細辨認之下,琴首之處果然有一個細小的孔洞。

他盡力伸展僵硬的手指,摸到腰帶上的綬帶,艱難地解下。在靈狐的幫助之下,用去大半個時辰,才將黑石穿系于綬帶之上,只覺得身心困倦至極,雙手顫栗不止。

他調(diào)息片刻后,將綬帶交給靈狐,從黑石之中取出一套潔凈的衣衫換上,再次系好腰帶,綬帶穿系其上,黑石端正地墜于腰間,微微散發(fā)著星輝之光。接著,他解開發(fā)帶,將長發(fā)重新束起,而后將雙手隱于衣袖之中背負在身后,借靈狐之眼左右打量,暗暗嘆息道:“大抵也只能做到如此模樣了?!?

待做完這一切,已近辰時,天落便感知到烈如秋急速而至的氣息,他讓靈狐隱匿于玉魄湖蒸騰的水氣之中,自己默默負手站立于湖畔。

烈如秋遠遠看到玉魄湖畔的身影,不由得在心里大聲問道:“沐天落,前日,你跑哪里去了?你為何不在隱烏道內(nèi)驅(qū)除寒息?寒息長期滯留在體內(nèi)肯定會折損陽壽,你應該盡快驅(qū)除干凈?!?

天落以靈識答道:“我去飛霞峰了?!?

“飛霞峰?你見到我如熠師兄了嗎?他在那里搗鼓什么武器,弄成了嗎?他現(xiàn)在還好嗎?”

“他,不太不好。他在熔煉魘焰魔錘,乃是魔器。他打算借此魔錘向你的先生復仇,還打算......”

“你等等,你等等!你一句一句慢慢說?!甭牭教炻湓谧约耗X海之中淡然而言的幾句話,烈如秋不禁腳下踉蹌,心中震驚,“你說他在干嘛?熔煉魔器?不是說鍛造神器嗎?你可別糊弄我!還有,復仇又是怎么回事?先生與他有何仇?他不是自己去到飛霞峰閉關(guān)的嗎?這些,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聽到他在腦海里面這么說的。你先生與他之間的冤仇,與你的身世有關(guān)。”

“我的身世?我是先生在烈焰莊外的路邊拾到的,那時年齡不過百天,襁褓之內(nèi)僅有寫著生辰日期的白絹,先生都拿給我看過。你所指的身世從何說起?”

“他沒有跟你提起過月影其人嗎?”

“飛刀門的掌門月影先生?偶爾會提起。御劍大師,令人景仰,可惜早已不在人世。他跟你說的這些事情有什么關(guān)系?”

烈如秋已經(jīng)來到玉魄湖近前,看著金色陽光照耀之下的天落,負手而立,慵懶的長發(fā)隨風飄逸,衣衫輕揚,竟有一種脫塵的氣度,讓烈如秋一時忘了方才的話題。愣了半響,他在心中恍然想到:“原本應是質(zhì)問他的身世,怎么被他繞到我的身世上面去了?”

烈如秋正欲開口詢問,天落卻以靈識暗示道:“你師兄的事,你不妨回去問問你的先生??傊覜]有必要騙你。還有,他的魔器最終是做不成的,因為我已將魔魂收了?!?

“什么?!你......你是什么地方冒出來的妖孽,收了戰(zhàn)魂不夠你玩兒,還要收魔魂?收了那么多的天下至寶,你有自虐的傾向嗎?不擔心世人圍殺你嗎?誒?你收了魔魂干嘛要告訴我?自己悄悄收著,神鬼不知多好?”

“這世上從來沒有這種僥幸,可以做到神鬼不知。此外,千意即刻便至?!?

烈如秋抬頭望向遠處,果然見到千意攜數(shù)十人乘騎赤血快馬,護衛(wèi)一列五駕馬車急馳而來,心中說道:“真是準時。這儀仗還確是少見。沐天落,你究竟是誰家的少公子?”

車馬于數(shù)十丈之外停下,千意及眾人翻身下馬,快步走向玉魄湖。千意一邊行走,一邊小心地看向一襲素錦衣衫的天落,那儀態(tài)氣度當真神似多年前偶有一面之緣的沐君塵。待目光及至腰間,看到星輝微閃的黑石,千意不由腳下虛浮,急忙止住腳步,心中駭然:“如此年少,便已然得到天君的傳承!”

千意哪有半分猶疑,立即雙膝跪曲,雙掌觸地,伏身低頭,口中鄭重呼道:“憩霞千意,覲見君尊。”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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