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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羽云戰九重

在玉魄湖畔,影刃僅是稍稍避讓了片刻的時間,兩只白鶴便如同閃電一般,帶著二人急速飛離,沖入云層之中。

見此情形,影刃心中頗為忿然,本以為輕易就可以獵殺目標拿到賞金,沒曾想到忽然飛來一人,于數息之間便破除了九星弈棋陣,二人更是乘騎白鶴遁走無蹤。

他將一對飛輪鋒刃掛于腰間,被擊退的另外八人亦拾起失落的飛輪,聚集于影刃的身邊,其中一人問道:“大哥,追還是不追?”

影刃果斷地說道:“作為匿刃隱士,既已接了名狀,斷無放棄之理,縱是天涯海角,也當尋至,取回賞金。”

另外一人低聲說道:“大哥,此次露了身形卻未能一擊得手,對方定會提防,那賞金之子雖弱,可他身邊之人......”

影刃不以為然地說道:“總歸是他明我暗,那人總有落單之時。何況,我也不急于一時。先追尋其逃遁之處,覓得行蹤再說罷。”言罷,便以手為哨,未及片刻,便將九只玄鷺召喚而至。影刃躍上玄鷺,領眾人朝著白鶴消失的方向飛去。

九人剛剛隱入云層,便感知前方千丈之外星輝涌動,氣息聚集。影刃心中竊喜,看來那二人被旁人阻截,未能逃脫。他一邊讓其他眾人作好準備,一邊驅使玄鷺向著星輝涌動之處加速飛去。

天落感知到湖畔九人轉瞬即至,而知秋被江云澈暗施手段留在了天羅陣中,便收回黑石,將其變幻成玄鐵飛輪的模樣,鋒刃寒光閃起,急速擲向江云澈所乘戰鳶,試圖將密不透風的天羅陣撕開一絲縫隙。

然而,江云澈在玄鐵飛輪飛至之前,就已經躍到另一只戰鳶的身上,原來乘騎的那只戰鳶飛速避開飛輪,其他軍士皆于戰鳶間躍動換位,呼吸之間,眾戰鳶身上的乘騎之人就換了一遍,全都避開了鋒刃相擊,就連赤光火龍也被躲過,天羅陣乃是完整無缺。

天落一面收回飛輪,一面贊嘆此陣之巧妙。他望向急速而至的玄鷺,心下暗自思索,數十人若是聯手合陣,該當如何應對。

知秋見破陣而出的時機已逝,影刃九人抵達天羅陣以外咫尺之處,不禁懊惱言道:“沒想到這個蠢貨還有點伎倆。天落,他們若是聯手,豈非頗為麻煩?”

天落從容不迫地言道:“列九星陣之人,雖然已聚星陣,星輝存積卻是匱乏,修為不足為慮,他們縱使融合于天羅陣之中,你亦能應對。戰鳶所列名為九重天羅陣,取天羅地網難逃九重之意,變幻無窮無盡,如同迷宮一般。奈何此人心術不正,修為有限,破其陣并非不可能。”

果然,影刃到來之后,未有只言片語,便于天羅陣外列起九星弈棋陣,九色光芒再次閃耀。江云澈亦是沉默不言,暗自指揮戰鳶變幻陣形,將九星陣納入其間。

面對此時的九星弈棋陣,因有戰鳶相擾,知秋不再如方才那般應對自如。每當炙焰即將擊中執握鋒刃之人,戰鳶便及時飛至,同時背上站立的軍士立即躍至相鄰的戰鳶身上,天羅陣瞬間變幻,炙焰就此撲入虛空之處。

天落見戰鳶與軍士如此配合,仿佛流水不腐,戶樞不蠹,在這一方空間被星輝所迫之時,依然維持陣形未亂。

天羅疏而不漏,將天落與知秋二人圍困其中,而影刃等人的鋒刃卻于天羅間橫行,屢屢與天落手中的飛輪相斫,僅僅是在毫厘之間勉強避過。

此時,天落悄悄對知秋說道:“若是有人再次跳離戰鳶,你便搶占了他的坐騎。”

知秋不解地言道:“此乃戰鳶,忠于馴養者,豈會接納陌生之人?”

“只需阻他一瞬,你若是被戰鳶掀下,流云自然會接住你。”

知秋點點頭,在心中繼續說道:“我若能阻擋一瞬,你作如何應對呢?是先擊破九星陣,還是天羅陣?”

“自然是天羅陣。”天落將手中的飛輪再次變幻,黑石變回黑玉長笛,同時翻身立于碎羽的脊背之上,追尋著江云澈的氣息,接著說道:“你且小心避過鋒刃。”

知秋依其言,亦于流云之背站立,再次細細看向九星陣當中的鋒刃,九色光芒變幻之中,捕捉到黑色之刃,立即擲出炙焰,赤光火龍隨即撲出。戰鳶應聲而至,背上之人果然故計重施,在炙焰與火龍到來之前便飛躍離去。

此等時機雖是稍縱即逝,知秋卻是斷然不會錯過。他自流云躍起,落在戰鳶身背,手中炙焰擊向那個被搶占位置的軍士,迫使那人不得不改換落腳的目標,完美的天羅陣好似加入了不速之客,多出一人,便始終有一名軍士在半空騰躍,天羅陣逐漸顯出慌亂的意味來。

戰鳶感知到陌生的氣息,不斷翻擺著身軀,嘗試著將知秋甩落下去,由此一來天羅陣更有崩塌的危險。

江云澈立即從腰間取出骨笛,置于嘴邊引入氣息,骨笛無聲而鳴,戰鳶聞此笛聲瞬間就鎮定下來,依舊按陣形盤旋。與此同時,三十六只戰鳶竟然一起嘯鳴,其聲直入心脈,仿佛銼刀扎入腦海。

影刃等九人被驟然而起的嘯聲亂了氣息,玄鷺亦是煩躁地上下翻飛,幾乎將身上乘騎之人掀落。慌亂之間,影刃等人僅能勉強停留于玄鷺身上,而九對鋒刃則攜挾著星輝于天羅陣中胡亂飛行,毫無目的地東劈西斬。

戰鳶上的軍士應對此種情形,顯然訓練有素,早有防備,均是敏捷地避開了鋒刃。然而,知秋卻因嘯鳴之聲的襲擊,突感氣息凝滯,腳下虛浮,幾乎要從戰鳶的背脊跌落,屢屢被紛飛的鋒刃劃過,氣血由傷口不斷溢出。

此時,江云澈看向天落,卻驚訝地發現,天落竟然不為戰鳶的嘯鳴聲所擾,仍然穩穩地立于白鶴身背,周身銀光閃亮,右手橫執長笛,引導星輝由笛孔傾瀉,落入天羅陣之中,不斷侵蝕著戰鳶的盤旋之位,教那個不斷騰躍之人愈發捉襟見肘。另一方面,天落虛握左手,炙焰于掌中升騰,化身無數靈巧的火龍撲向亂飛的鋒刃,將其凌厲的氣息一一化解。

更讓江云澈不解的是,天落乘騎地白鶴亦是鎮定如常,不似玄鷺那般,再看那只獨自盤旋的白鶴也是一樣的從容自若。

江云澈自然是不知曉,此嘯鳴之聲本是直落敵人的心脈,攪亂存積于其間的氣息,然而天落的心脈間并無氣息,自然不為所動。白鶴乃是神域仙禽,本是孤傲清高,若非經過專門飼養,根本不可能讓凡人乘騎,并非凡界的飛禽能比,此等嘯鳴之聲對于白鶴來說,不過是疾風過耳。

江云澈見天落一心二用,以一人之力應對雙陣,面色依然平靜從容,毫無慌亂之態。他心中不由生出一絲惶恐,便止住戰鳶嘯鳴,看向影刃雙眼,將意識落在其雙眸之內,悄然說道:“俠士,你可否再施陰云陣,我于陰云之中暗施迷魂毒煙,借機將此二人制服,如何?”

嘯聲既已止住,影刃等人立即平復氣息,驅使玄鷺穩住雙翅,九星陣再次成形。當江云澈之意傳入腦海之中,影刃未有半分猶疑地回道:“我只要這玄衣少年的性命,便依你之計。”接著,他暗示其他八人回避毒煙,同時于袖中取出一枚銅丸,緊握掌中,引星輝將之爆裂,氣息流動之間,陰云向四周彌漫開來。

江云澈無論如何也料想不到,他與影刃之間寥寥數語的交流,皆被天落的靈識捕捉,已無先機。眾人眼見陰云遮目,于天落卻無任何影響,他暗暗對知秋說道:“你即刻躍下,我讓流云將你接住。小心他們施放的毒煙。”

知秋見陰云再起,便借其遮掩身形縱身一躍,穩穩落在流云背脊,同時在心中言道:“毒煙?是哪一邊的人放毒?打不過就放毒,跟妖族奸邪之輩有何區別?不如我將陰云擊散罷。”

“不用。你只需以炙焰為盾,不要讓外溢的氣血沾染毒煙即可。”天落一面說著,一面由長笛引出一縷圣光化作薄紗,悄然擋住知秋的口鼻。

天地之間的陰云越來越稠密,仿佛陷入暗夜一般,已然無法看清敵我的身形,只有無數光芒不斷閃亮,飛輪帶著各色星輝于陰云之間呼嘯穿行。

知秋一邊將炙焰化作烈火屏風的模樣,將自己圍在其中,一邊驅使流云避過不期而遇的戰鳶、鋒刃以及玄鷺,雙眼緊緊地盯著陰云中一閃而過的銀光,心中自言:“天落,你是不是要借助陰云的遮蔽召出靈狐?靈狐之目能不能穿過如此稠密的暗云?你打算如何破解暗云遮蔽之下的天羅陣......”

知秋的問題還沒有說完,卻聽一聲嘹唳的笛聲由天幕而降,仿佛魔音穿心,攝魂奪魄。暗夜之中的戰鳶及玄鷺恰如失去魂魄一般,呆滯機械地扇動雙翅,不再優雅地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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