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虎拿出一個作戰PDA,調出當日對中安武道發動突襲的視頻:“歸海,我也沒什么可瞞你的了,我們之所以能夠全殲那些忍者,全賴于李組長準確的情報。你不是一直納悶山本元身受重傷,而且又中了我一槍的情況下怎么就逃脫了嗎?”
“難道是你故意把他放走的?”龍歸海感到不可思議。
鐵虎微笑著點頭:“秘密就在我打他的那一槍,那一槍打出去的不是普通的子彈,而是一個可定位的液態芯片,刺入人體后,會由固態變成液態,并隨著血液游走一段距離,因為它不是金屬,所以難以檢測出來,更別想取出來。”
龍歸海驚訝地看向青山雪,青山雪問:“你們國家的科技水平已經這么發達了嗎?”
李組長難以掩飾心中的自豪感:“這是我們技術部門的最新研究,目前正處于實驗階段。”
鐵虎說:“山本元是原田武知的心腹,他逃走后一定會通過他們自己特殊的辦法和原田武知取得聯系,到時候我們就有機會把他們的余孽一網打盡。我們一直在跟蹤山本元的位置,他逃到了一個非常隱秘的地方,然后位置就一直沒有發生變化,我想他是在養精蓄銳,等待時機?!?
一旁的青山雪不明所以,不敢隨意插話。
鐵虎繼續說:“你說過,原田武知身邊有一個像影子一樣的高手,善于趁著夜色偽裝,這樣一個人的確是大患。我們的人哪怕槍法再好,設備再先進,也不能百分之百抓住他,萬一打草驚蛇,可就前功盡棄了。所以,我們考慮再三,想請你們出手。你練的功夫可以和他們的忍術相克制,而且又和他交過手,勝算應該比我們要大一些?!?
龍歸海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鐵虎把PDA交給了龍歸海,這部PDA可以實時地監測到山本元的定位信息。
攬勝星脈追尋著山本元的位置,來到一個靠近海邊的居民聚集區,這里到處都是自建樓,成百上千條巷子曲曲折折,即便是有精確的定位,也很難找到具體的目標。怪不得特警隊員難以下手。
龍歸海趁著天還沒亮,焦急地尋找著隱蔽一點的停車位。青山雪坐在副駕駛,憋了一肚子話的她終于開口了:“你是不是把你知道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公安和國安的人?”
龍歸海點頭:“和我們相比,他們更專業,無論是作戰能力還是情報搜集,甚至是審訊,我一開口,他們就知道我有所隱瞞,我實在是繞不過去。在國家機器面前,我武功再強也是一個小民眾?!?
“那,他們有沒有對你做什么?”
“因為目前他們還沒有找到證據,所以不會對我采取強制措施,但是也有一些限制,限制出入境,并且二十四小時接受他們的傳喚?!?
青山雪皺著眉:“那他們有沒有透露你會受到什么樣的處罰?”
龍歸海搖頭:“這不是我該考慮的,俠之大者,當是為國為民,國家利益就是人民的利益,為了國家利益,做出點犧牲,也是應該的?!?
青山雪沉默。
東方的天空亮了起來,白光穿透青墨色的云彩。
龍歸海并沒有和鐵虎的隊員們碰頭,而是自己找了間房子,靜靜地監視著對面樓層里的山本元。隔壁的特戰隊員分工明確,各種監視設備全都對準了對面。值班的人目不轉睛,剛剛從崗上輪換下來的,則吃點東西歇息一下,由于執行的是秘密任務,他們的通訊也是受限制的,盯梢是個無聊的工作,寂寞時除了和隊友打打諢嗆,也只能看看報紙。
“呀哈!”鐵虎坐在椅子上,看著今天的頭條,“這個英國艾爾遜公爵什么來頭?”
“這個我知道?!闭诒O視對面的一個隊員突然站起來,“艾爾遜公爵一家幾代都是反對英國殖民政策的,并且大力支持香港回歸,公開跟當時的撒切爾唱反調。今年艾爾遜訪華第一站就是香港?!?
“還有這一段故事嗎?”鐵虎倒覺得自己孤陋寡聞了。
“趕緊給我盯著對面,誰讓你站起來了!”鐵虎看到他得意的表情,劈頭蓋臉給了一頓訓斥,“不就知道的比我多點兒,長得比我年輕點兒嗎?這就嘚瑟了?要是讓山本元跑了,第一個就崩了你。”
鐵虎的玩笑逗樂了其他人,給枯燥的工作添些樂趣。
觀蘭山的每一片枝葉上,都凝聚了晨間的露水。
原田隼身穿著一襲白色寬松的家居服,站在陽臺上,呼吸著晨間帶著水霧的空氣。外面是強生留下來負責看守的人。
“屋子里很悶吧。”明珠走進來,一改往日的裝扮,他戴著鴨舌帽,扎著馬尾,白色藍邊的運動服把身材勾勒得十分勻稱。
原田隼嘆口氣:“被限制了自由,悶的不是身體,是心。”
“你今天氣色不錯?!泵髦閬G下一套運動服,“知道你很悶,陪我去打球?!?
原田隼有些詫異,明珠哼笑:“不樂意啊?”她嘴角透著俏皮,緩緩地坐在床角,拍拍衣服:“換衣服啊?!?
“你在這兒,我怎么換?”
“我們兩個以前,什么沒做過?裝什么純?”明珠起身,把他推到墻邊,解開他的扣子,胸襟大開,衣服里面是結實的肌肉,和數不清的刀痕。原田隼抓住明珠的雙手,緩緩地吻向她的嘴角。明珠躲開了:“換衣服吧,司機在樓下等著呢?!?
球場。
面對著茵茵草場,明珠一桿子都沒打,對著身后的原田隼說:“隼,原田資本大勢已去。多年前,是我沒回去找你,我欠你的,我不會利用你逼你父親現身,我知道那樣你很為難,就當是我還給你的吧,所以,你走吧?!?
沒有一句告別的話,身后的腳步聲響起,逐漸遠去。
明珠蹲下來,淚水早就打濕了眼眶。她拿出手機,給龍歸海發信息:對不起,我做不到。
冷寂的居民房里,青山雪已經沉默了許久,從下車后,她和龍歸海的交流甚少。龍歸海也不知道哪兒得罪了她,但是一定跟他在車上說的那番話有關系。
“明珠把原田隼放走了。”
“哦。”青山雪簡單回復了一句,繼續盯著對面的動靜。
天色漸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