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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劍鋒扭轉

首先,我要向你道歉,我讓你接觸了一個不該接觸的人。你的師父,你的原田叔叔,并不是一個很好的人。

你先不要感到震驚,冷靜一些,仔細地閱讀下去。

數年前,原田君以一個劍術愛好者尋找到我,并向我表達了他對劍術的癡迷,要以他畢生之所學與我交換我們柳生家新陰流劍法,并承諾,廣收門徒,將柳生家的劍術發揚光大。我欣然答應了他,數年來,他刻苦練功,目的純粹,他主動提出將改良后的劍法傳給你,讓柳生家族的武術后繼有人。在這點,我是非常感謝他的。

可是最近,我終于了解到,他并不只是一個劍術愛好者那么簡單。他的祖父是倡議發動侵略東北亞的主謀,他們一家三代深受軍國主義腐蝕,他的求學是帶有極端右翼色彩的,與他所說的求劍若渴大相徑庭。

我曾一度糾結,因為他的做法對我們柳生家并無實際傷害,可是數十年前的RB已經給東亞人民帶去了沉重的傷害,倘若任由他發展下去,軍國主義復辟,我們柳生家也將是幫兇。

我對你身上透露的勇敢、堅韌、忠誠的氣質感到十分驕傲,可是這樣的你越來越像一個忍者,我怕你深陷其中,所以,只好以這種方式告訴你這個讓你感到震驚的事實。

盡管原田君會生氣,會怪罪我,但是我已經向他明確表達了我的意思,我將終止與他的劍術探討,并不再搜尋和向他提供我們柳生家先祖留下的劍術典籍。

我和你母親絕不懼怕那些政客那些極端勢力可能會給我們帶來的傷害,可是我們唯一的擔憂就是你,我親愛的女兒。

你看到這封信后,請保持你足夠的鎮靜,你要做一個處變不驚的高貴的武士。在行為上不要有太多變化,但是我希望你在內心里,要有明辨是非的標準,等爸爸媽媽回家再處理跟你原田叔叔的事情。希望我說這些給你,為時不晚。

信的日期,恰巧是青山雪父母遇害的前一天。倘若厄運晚一天到來,那這封信就寄出去了。

青山雪看完信后,心中并沒有蕩起多大的波瀾,可是漸漸的,有一團疑云在心中慢慢凝聚。她一直以為父母是非常支持她師從原田武知甚至是效忠他的,而父母為中國人所害,原田武知一直策劃對中國的文化侵略,讓她有種原田在幫她報仇的錯覺。直到讀完這封信,她才知道,父母原來是反對的。

信讀完了,她也沒能找到中國房屋主人要害父母的動機,當她再次掃視這封泛黃的信紙時,那句話“我和你母親絕不懼怕那些政客那些極端勢力可能給我們帶來的傷害”。

“莫非……”青山雪眼里飄過殺機。

第十七家“歸海”武道場正式開館的時候,龍歸海終于回到了南方。

十七家道館總算對中安武道的所有分館形成了點對點的監視包圍。以往的十六家歸海道場開業的時候,雖然遇到了中安武道挑唆的大大小小的麻煩,但總能順利解決,可是這第十七家是開在中安武道總館的正對面,中間只隔了一條商業步行街,兩家館相對而立,歸海道場的大霓虹對峙著中安武道的金字招牌。

從裝修開始,歸海道場的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今日開業,已經火藥味十足。

一大早,中安武道總館長山本元就已經觀察著這邊的一舉一動,鼓聲大躁,四條金毛獅子起舞,瞬間就把周圍一公里內的人流全吸引了過來,金獅完成幾個高難度動作后,博得一片彩聲,表演才剛剛有了熱度,舞獅隊便被十幾個武士驅散了。

大毛在樓上聽到下面一片雜亂,鼓聲停了,急忙下樓。武士大都穿白色上衣,黑色袴,只有三個身形瘦削的高個子武士穿著通黑的武士服,這三個人肩并肩抱手而立,其他武士則在驅趕舞獅隊和圍觀的人群。

“他們想干什么?”莫姐問

大毛對莫姐說:“那三個穿黑衣服的應該是頭頭,我去問一下。”

那三個黑衣人是原田武知七位弟子中的三人,這三個人是親兄弟,留八字胡的叫長野春,山羊胡的叫長野夏,沒胡子的是長野秋。

大毛上前:“我們今天開業,你們這是明目張膽地來搗亂的嗎?”他話音剛落,身后便站滿了人,這些人是本市跆拳道界的半壁江山,另外一半沒有來的自然是畏懼中安武道的勢力,選邊站了。

長野春微瞇著眼睛:“我們的學生在訓練,你們太吵了,影響了我們的訓練。”

“呵呵,”大毛冷笑:“你們不會把窗戶關起來訓練嗎?”

長野春剛要反駁,大毛立刻表現出不耐煩:“別跟我扯東扯西的啦,我跟你們客氣不起來,你們道館像大半個體育場那么大,墻體那么厚,外面這點聲音怎么可能影響到里面?想找茬就直說,唧唧歪歪的。”

“想找茬,又怎么樣?”長野秋站了出來。

大毛把外套丟掉,挺著肚腩一步步逼近,長野秋警惕起來,大毛卻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眼睛里滿是挑釁的味道,他的肚子都頂到了長野秋的。

“想干嘛?”長野秋一把推開大毛,大毛一個踉蹌,指著長野秋:“呀哈!大家都看見了,他先動的手!”

一剎那,歸海道場的教練員和開業來捧場的年輕教練們全都圍了上來,有空手的,也有拎著家伙的。

莫姐帶著怪罪的語氣問大毛:“你干什么?我們今天開業啊,他們唯恐天下不亂,你還要把事情搞大嗎?”

大毛胸有成竹:“我就是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怕事情搞大,正好給我們新館打廣告。”大毛吩咐舞獅隊:“鼓敲起來,越熱鬧越好!要是有人搗亂就把他們綁了交給警察,反正先動手的不是我們。”

長野三兄弟有所忌憚,對面中安武道樓頂平臺上,山本元遠遠地注視著。

小野太郎撥開圍觀的人群,過來打圓場:“閣下是毛館長吧,請不要誤會。聽聞貴館今日開業,成了中安武道的鄰居,我們沒來得及準備賀禮,不過貴館新駐此地,為了擴大貴館的影響力和知名度,我們總館長山本元先生特意舉行了一場兩館教練的友誼賽,不知道貴館有沒有人敢參加呢?”

“我們開我們的業,誰要參加你們的破賽?”莫姐一點也不慣著他。

大毛覺得這事兒不簡單,回頭看了一眼背后的跆協副主席梁朝山,梁教練低聲說:“這事兒是人家擺明了來給你下套,人家來挑戰,你要是不應戰就是怕了他們,那道館怎么招生?可你要是應戰,他們必定是有所準備,肯定吃虧。不如,拖著,先應下來,但是時間地點待定。”

大毛對小野太郎說:“既然是友誼賽,我們就參加一下,權當是給教練們練練手,不過你這個比賽的通知下的有點倉促,我們今天開業,忙著呢,自己都缺人手,這個比賽日期和地點以及參賽人員,等我們開完業了再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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