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處理到半夜，龍歸海才得閑問阿楠：“楠哥是怎么知道我們的行動的？”

阿楠對他們比出一個中指：“前天你們說什么誘餌的事兒，我全聽到了，還想瞞著我，指望你們明小姐就被人擄走了。”

強生想起剛剛那一幕就一陣后怕：“是是是，今晚多虧了阿楠，你功勞最大。”

“我功勞這么大，你們總該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我了吧。”

龍歸海懶得再講故事了：“生哥你跟她說吧，別太夸張啊，簡單一說就行。”

強生長話短說，阿楠也理解個七七八八：“這么說，是龍歸海你把那群RB人招過來的？”

龍歸海瞪大眼睛：“話不能這么說，咱們這兒是中國引進跆拳道最早的地區之一，無論是傳統武術還是跆拳道，發展都要先于其他地區，尚武風氣盛行，偏偏我們又是一線城市，經濟也發達，大和武道選擇咱們這兒第一個開刀是有理由的。”

阿楠不可思議地看著龍歸海：“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瞞著我們？”

“全告訴你們了！”龍歸海說，“難不成把我小時候尿炕，對著女生脫褲子的事兒也說說嗎？”

明珠坐在沙發里，一言不發，這種事兒她經歷過，已經看淡了。

阿楠還是有所顧慮：“我們殺了人，不報警真的沒事兒嗎？”

“話別亂說啊，首先是他行兇在先，其次，那是他自殺，我還想救他來著。”

“可是你手上還沾著兩條人命呢！”

“你再嚷嚷！”龍歸海指著阿楠，“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是吧。戰亂地區百姓為求自保殺死敵人算違法嗎？狂妄的東洋人和美國邪惡警察勾結，蹂躪我們的同胞，我們無處申冤，憤起復仇，有違天道嗎？”

龍歸海義正言辭，阿楠反駁不了：“龍哥我錯了行不？”

強生也站在龍歸海這邊：“自古江湖事江湖了，歸海做了一個中國血性男兒該做的事兒。”

龍歸海和強生上樓，阿楠則留宿在明珠房間里，她看到了那一大束制干待用的玫瑰花。

“這是那次……”阿楠剛想問，明珠急切地回答：“就是歸海那天送的。”

“這是趙強生送的，賀卡的內容也是他寫的。”

“哦，原來，是這樣。”明珠的語氣下降了幾個調，阿楠試探地問：“你失望了？就龍歸海那土鱉樣子，你不會喜歡上他了吧。”

明珠笑起來：“你平常就愛這么損人的嗎？他雖然不會打扮自己，但是他對于女性的無私保護會讓女人心動的，像極了我曾經認識的一個人。”

“是你的男朋友嗎？”阿楠再漢子也能讀懂明珠眼睛里的溫柔。

“睡吧。”明珠顯然不想提起往事。

原田武知來到中國的第一天，就看到了小野次郎輕度腐爛的尸體。

“送他回家鄉吧。”

原田武知情緒低落，卻很平靜。青山雪默默地煮著茶。

“剛剛那一幕與曼哈頓的那個夜晚何其相似啊。”原田武知略帶悲傷，“小野次郎武功雖然不是最精湛的，但是卻是最得力最敢犧牲的。”

青山雪不以為然：“可他還是吃虧在了技不如人，身為一個下忍就該勤練武藝，時刻準備著與敵人短兵相接。小野的尸體被丟在了袁平一家被發現的地方，證明對手已經向我們反擊了。”

原田武知緊握著拳頭：“小野用袁平的家人逼迫他交出中安武道的控制權，為了滅口，小野的做法是正確的。我們和對手是老朋友了，我已經查清楚了兇手和曼哈頓行兇的是同一個人，龍歸海。”

青山雪端著茶杯的手顫抖了一下，滾燙的茶水灑在手指，茶杯跌落，青山雪表情痛苦。

“太燙了是嗎？”原田關心地問。

青山雪點頭。

原田起身：“青山雪我命令你。”

青山雪面向原田低頭跪坐，聽候著上忍的指示。

“我命令你加快進程，早點兒學到龍歸海的八極功和八極刀法，然后用他的刀法割下他的人頭，祭奠我們大和的武士。”

青山雪在猶豫，她也不知道為什么無法果斷地遵命。

“你聽到了嗎？”

“是。”青山雪回答。

原田繼續說：“我會吩咐下面的人，無論是商場還是武道場，讓他們少些動作，使龍歸海放松警惕，你只管大膽去做你的事。另外，不同意并入中安武道的道場和武館里面，南山正道也在吧。”

“是的。”

“那么，南山正道和龍歸海合并為同一個目標，解決掉龍歸海，馬上解決這個道場。”

事情發生后，明萬里知道龍歸海是大和武道的頭號目標，便不再聘用龍歸海保護明珠的安全，他請了兩位接受過專業軍事訓練的保鏢配合心細的強生一起提供保衛。

龍歸海的課堂上，阿楠看著認真做著動作示范的龍歸海，他是個優秀的武者，也是個優秀的師父。

阿楠問龍歸海：“你的功夫那么棒，為什么不開班專門教授八極功呢？是因為窮呃——是因為缺乏資金嗎？”看到龍歸海厭惡的表情，阿楠急忙改口。

“沒有資金是一方面，最主要的，”龍歸海說，“是要日日夜夜不停地練習，才能發揮功夫的最大效能，開發人體的極限。天下哪有一練即成的神功？現在的孩子哪有能吃的了那份苦的？八極功自古流傳至今，很少改動，盡是殺人技。”

“孩子們學功夫大都是為了強身健體，誰還學你的殺人技？”阿楠不屑。

“正因為如此，廣招門徒才不現實嘛，到頭來，只會糟蹋了好功夫，我們的諸多國術被糟蹋的還少嗎？”龍歸海嘆氣，“這也是簡單直接帥氣的跆拳道在中國這么火的原因之一。”

柳青雪今天的這件羽織是白色的，背部畫著海浪，頗有味道。

“我不喜歡你穿這件衣服。”袁平的事情過去不久，龍歸海很難接受帶有RB文化的東西。

柳青雪猶豫了一下，解開了羽織，丟進了道館前臺的垃圾桶，只留下一件打底的小背心，強生看得眼睛都直了。她霸道地扒下了龍歸海的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我穿你的衣服你總不會不喜歡了吧。”

強生起哄：“看來過不了多久，我們龍哥就要向我們介紹他的新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