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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班師回朝(下)

  • 立于皇穹之下
  • 吳大寶本寶
  • 2689字
  • 2019-05-11 22:00:00

“朕派人在睿王府守了數(shù)月,沒看出什么端倪,也讓老大去試了,也沒看出什么來。”

“那倒是有幾分可信了。”

“言之尚早啊。”端木佑支撐在矮桌邊道,“讓你的徒弟去試探試探?”

“陛下是說冉哲?”

“不,朕說的是白沐辰,白將軍。”

程石清忽然起身道:“不可啊陛下,辰兒是白丞相之子,若是睿王殿下沒有癡傻,那豈不是把辰兒往虎口里送嗎?”

“白將軍如此神通廣大,都能從羌族回來,還怕一個小小的王爺不成?”

“陛下,辰兒自小心思單純,這種事他做不來的。”

“老將軍啊,你真是年紀(jì)大了。白沐辰是白榮的兒子,有這樣的父親,他的孩子能是個心思單純之人?”端木佑意味深長的笑了一番,“若真的看出阿淵有什么問題,直接除了。”端木佑的話只說了一半,若是端木淵真的不是個傻子,那么死的就是白沐辰。白家少了一個白沐辰,那么在白榮在軍中的勢力便會大大的被削減。

“陛下,辰兒是難得的良將。老臣這一輩子只有兩個這樣的弟子,一個已經(jīng)埋骨邊塞,另一個陛下就放他一條生路吧。”程石清說著便跪在了地上。

“誒,老將軍言重了。不過是去試探罷了,又沒讓白將軍上刀山下火海。”

“陛下應(yīng)該知道,白家也算的上是睿王殿下的仇人。仇人若是整日都在面前,睿王殿下怎能忍?”

“陛下,晉王殿下、白將軍、還有兩位公子求見。”伯庸的聲音響起。

端木佑扶起程石清道:“此事就先這么定了。”

冉哲幾乎是被人架進(jìn)上乾殿的。鐘遠(yuǎn)之和端木嗣將人扔在地上后,所有人只看見一攤“爛泥”一樣的東西貴在地上。

“陛下,這就是老臣的那位劣徒冉哲了。”程石清說。

“見過皇兄,皇兄安好。”端木嗣踹了一腳冉哲說,“還不行禮,殿前不敬要掉腦袋的。”

“啊……這么嚴(yán)重啊。”冉哲聽聞趕緊俯趴在地上說,“草民冉哲見過陛下。愿陛下千秋安泰,福澤延年。”

“上次你在這上乾殿可不是這么老實的。”端木佑決定還是要難為冉哲一番。

“陛下,草民是……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會做出如此膽大包天之事。師傅依然教訓(xùn)過草民了。”冉哲扯謊的本事大概是天生的,程石清回京都城不過一日,連自己師傅的影子都沒見到,便說已經(jīng)被教訓(xùn)過了,堂而皇之的欺君,可其余人又不得不幫他,連程石清都不好當(dāng)面拆穿冉哲。

冉哲一腔真誠的悔過之意看起來是毫無可以挑剔之處,就連端木嗣都被他騙了:“皇兄,我這師兄的確是不修邊幅,但是您就看在他是臣弟的師兄的份上,就饒了他吧。”

“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端木佑說,“你師傅說你棋藝甚是了得,你過來陪朕下一盤。”端木佑指著棋盤說,“贏了有賞,輸了也有賞。”

“輸了也有賞?”冉哲抬起頭問。

“是啊,你不是喜歡跑嗎?輸了就賞你個刖鮑牽之足。把你的腳留在上乾殿。”

“啊!”冉哲面露懼色捂住了雙腳,“草民不敢跑了不敢跑了。”冉哲連求饒的聲音都變了,白沐辰三人各自別過臉去捂著嘴笑的咯咯發(fā)顫。

冉哲自會下棋起,從來沒經(jīng)歷過如此讓人心驚膽顫的對弈。平日里冉哲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真的遇到了事嚇的連腿都在抖。程石清故意半句求饒的話都不幫他說,師徒幾個像是說好了一樣都對他視若無物。

乘著端木佑思索之時,冉哲便轉(zhuǎn)身看著幾位師弟,一臉委屈巴巴的苦苦哀求。端木嗣摸著鼻子,將視線挪到了其他地方。鐘遠(yuǎn)之則是像往常一樣不給冉哲好臉色看。白沐辰攤著手也是無能為力。冉哲最后沒了辦法,只能腆著臉將視線投向程石清。程石清不僅沒給他好臉色,還一臉怒氣的將冉哲嚇了回去。

“誒呀!”端木佑拍著膝蓋說,“怎么就輸了那?”

冉哲嚇的手里的棋子都掉在了地上,回過頭去看著棋盤,心肝都顫的發(fā)疼。

“是朕輸了。程老將軍的弟子果然名不虛傳啊。”端木佑滿臉笑意,“這下棋的風(fēng)范有幾分老將軍的樣子。”

冉哲吃了一顆定心丸,身上和掌心的汗終于不再往外冒了,右手捂著自己的心肝,想想就覺得后怕,若真的是輸了怕從此之后就真的跑不了了:“陛下,草民和陛下的帳兩清了嗎?”冉哲小聲地問。

“兩清了,明日去司衣制去領(lǐng)朝服吧。”端木佑說。

“啊?”冉哲剛松了一口氣,又被嚇了一條,“朝服!”冉哲大聲地說。

“放肆,陛下面前如此說話。程石清拍了一下冉哲的后腦勺,差點將冉哲拍在了棋盤上。

“是啊,贏了有賞。朕剛才就說過了。”端木佑說。

“陛下是要賞我做官啊!”冉哲摸著后腦勺說小聲的說,“這和砍我腳有什么差別。”

“你……”程石清氣不打一出來,“你真是要?dú)馑罏閹熈恕!?

“師傅……師傅……我錯了,您都一把年紀(jì)了,動怒容易腦袋疼。”冉哲反倒是安慰起程石清。

“陛下我們能商量一下嗎,草民平時就喜歡憊懶,每日早朝實在起不來,所以當(dāng)日才會拒了陛下的賜官……陛下能不能換個賞賜啊。您要是賞草民些美酒錢財什么的,那就最好了。”

“你師傅知道你不想入朝為官,所以特地給你求了個棋侍郎的官職。”端木佑說。

“棋侍郎!是不是能每日下棋!”

“棋侍郎就是陛下找你你就進(jìn)宮陪陛下下棋的差事。”白沐辰說。

“那可有酒?”冉哲興高采烈的直起身子說,“有棋有酒才是人間妙事。”

白沐辰扶住了額頭小聲說,“我干嘛哪壺不開提哪壺……”

“看你這棋風(fēng)清冽,好似棋中有一股正氣,怎么你這人倒是一副庸俗之態(tài)。”端木佑對眼前人愈發(fā)覺得好玩,明明是四人之中年紀(jì)最長的,但是卻像個小孩一般愛胡鬧。下棋時思維縝密,棋風(fēng)又是有似曾相識之感,一時覺得此人有點意思,“那朕再賞你宮內(nèi)司酒造隨意出入,若是想喝酒就去司酒造,你可滿意?”

“草民,不對不對,微臣多謝陛下!”

下了一盤棋便得了好差事著實是讓人羨慕不已,冉哲高興的忘乎所以,一路上繞著鐘遠(yuǎn)之道:“木頭你叫一聲冉大人來聽聽。”

“不叫。”

“誒,我現(xiàn)在可是有官職在身的,你對我的態(tài)度可要好點。不然我就到陛下面前參你一本!”冉哲終于有揚(yáng)眉吐氣的一日了,還不得好好欺負(fù)欺負(fù)一下鐘遠(yuǎn)之。

“行啊,你去陛下那里告狀,我便去師傅那里打小報告。”鐘遠(yuǎn)之冷靜地說著,“你賭棋的事我可還沒告訴師傅。”

“好師弟好師弟,我錯了錯了不成嗎。”冉哲求饒起來。

“你這欺軟怕硬的樣子也只有師傅和遠(yuǎn)之收拾的了你。”端木嗣說。

“師傅最疼我了,哪里會幫你你們兩個欺負(fù)我,一聲不吭就將我關(guān)在王府里,你們二人就是欺負(fù)我不會功夫!”冉哲說的義正嚴(yán)辭。

白沐辰捂嘴笑著,這番玩鬧的樣子,真像是還在邊塞的那些時日。白沐辰有些晃神,總覺得身邊好像什么都沒變。

“你怎么不和他們打鬧去了。”程石清問,“平日你們四個總是打鬧在一起。”

“見他們玩的開心,辰兒也開心。”

“怎么,辰兒有心事。”程石清帶著幾個孩子長大,對于自己每個徒弟的秉性都很是了解。

“辰兒哪里來的心事。師傅說笑了。”白沐辰不敢將在瀛洲島的事說出來,只能忍著將一肚子的疑問藏回去。

“為師府上許久沒人住了,家里就剩下一個老管家,這幾日你們四個來幫著打掃打掃,我們師徒五人已然好久沒有坐在一起說過話了。”

“知道了,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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