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馬世易

“玉，玉衡哥？”

“十一。”玉衡向他擺了擺手。

“疏影姐說你回來了我一直沒來的及去見你，沒想到我們在這兒碰上了。”馬世易將眼淚擦了擦，破涕為笑，便上前了兩步，給了玉衡一個結實的擁抱。

玉衡摸著他的頭，有些感慨，“長大了。”

“都兩年了，哥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都以為你死了呢。”

玉衡知道他不是存心的，卻還是給了他一個暴栗，馬世易一邊躲閃著，一邊沖著那些站在一旁的人吩咐道：“你們都出去吧，我和我哥有事兒要談。”

那幾個人便安分地退下去了，玉衡則贊賞地看著他，“長大了。”

“哥你這話都說兩遍了，能不能換個詞？”

玉衡想了想，說道：“真好。”

馬世易笑著按了按他的肩膀，問道：“那哥這兩年你究竟去哪兒了，我們大家都找不到你，疏影姐托她的朋友將京城翻了個遍，生怕你一時想不開跳河自盡了，直到現在聽見有人自殺的消息我都不自覺地抖一下，都有心理陰影了。”

玉衡猶豫著，不知該不該將實情告訴他。

“怎么了？”馬世易的手在他臉前晃了晃。

“你呢？”玉衡抬頭看他。

“我還是那樣唄，不過我和小蓮快要結婚了，身為大哥你到時候一定要去啊，以前是找不到你人，現在找到你了，無論如何也不能少了你那份份子錢。”

玉衡只點頭說好，聽他說些望京這兩年發生的事兒。

“當初知道凌云姐死了以后，原本我是想不干了的，但又有些不甘心，我想我怎么也得把兇手找出來，就算不能為凌云姐報仇，好歹我知道兇手什么樣，正好那時候武義找我，因為原來酒吧這一片都是我管的，他就想讓我接著管理他暗中買下的酒吧，要人給人要錢給錢，他對我那么看重，我便同意了，還可以借他的手來尋找真相，可惜我一直沒有什么線索，唯一見過兇手的你也不知所蹤，薔薇老大知道你不見了以后特別生氣，以為是因為你的原因讓才凌云姐死了的，你這回回來了，我建議你不要去找她，她那么小心眼兒，逼急了不知道會對你做什么。”

玉衡不禁想到剛回望京去旺角廣場見到小桐的時候，她確實像是要把自己生撕活剝了一樣，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對了，那你見過兇手，究竟是誰殺害了凌云姐？”

“橫無徹。”玉衡淡淡答道。

“橫無徹？疏影姐的叔叔？怎么可能，橫無徹不是薔薇姐的合作伙伴嗎？他那么有錢，手底下掌握著幾個財團，怎么會對凌云姐出手？”馬世易想了想突然敲了敲桌子，“我想起來了，我記得有一段時間公司的產權變更的特別頻繁，之后橫無徹便去了京城一趟，等他回來以后凌桐社便正式成立了，跟橫無徹手下的無徹財團徹底脫離，是不是因為這個，橫無徹覺得凌云姐與薔薇姐背叛了他所以才懷恨在心，派人去刺殺凌云姐？”

“不是。”玉衡只搖了搖頭說道。

“不是？”馬世易琢磨了一下，“好像是不對，發生那事兒的時候橫無徹好像才剛到京城，時間上不對，你說他是不是提前知道凌云姐她們要脫離他的公司？”

玉衡又搖了搖頭，“因為我。”

“因為你？”

“他殺的。”玉衡的臉上突然被一種名為愧疚的陰云所籠罩，“是我。”

“他和你無冤無仇的，為什么要殺你？”馬世易問道。

“當初。”于是玉衡便用緩慢的語速一字一句的講起了曾經在京城醫院所發生的那件事。

“人殺我。”

“她。”捏緊了拳頭。

“太傻了。”

“太傻了。”玉衡長呼了一口氣，才讓自己的情緒沒那么激動，雙手在面前虛抱著，仿佛里面正抱著趙凌兒呢，只是一想起她離別時的那張臉，便說不下去了。

馬世易按了按他肩膀，勸道：“別說了哥，我知道了。凌云姐為你擋了一刀是不是？”仰起頭擦了擦眼淚，“凌云姐不愧是我姐，愛得那么痛快，風風火火的，我原本還想給你們當伴郎來著，誰知道她死了，你也消失了那么久，楊華也跟著大鵬哥去當分堂的堂主去了，要不是有小蓮，恐怕我早就離開望京了吧。”

“那個。”一直在吧臺后面擦著杯子的安小太終于忍不住問了句，“你們說的那個人不會就是凌桐社原來兩個女老大之一的趙凌云吧？”

馬世易愣了一愣，扭頭看他，“別問那么多，對你沒好處。”又看向玉衡，“哥，那你有什么打算沒有。”

“那個，照他那么說的話，趙先生您就是趙凌云的男人，不，男朋友了？易哥以前給我們講過，說你特別厲害，打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在想，究竟是你厲害還是那個你厲害來著......”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馬世易橫著眼睛看他，有種不怒自威的架勢，“勸你一句，胡亂說話可是會死人的，瞎打聽也是會死人的，今天是我哥在呢，否則你現在已經死了你懂不懂？”

安小太低頭應是，唯唯諾諾的，玉衡照著馬世易的腦袋便是一巴掌，將他那股沖勁一下子拍散了。

“哥你打我干啥？”馬世易有點懵，問道。

“太狂了。”玉衡回答。

馬世易沒心沒肺地笑了笑，“這不是底下的人不好管嘛，久而久之就養成了這習慣了，您既然回來了，以后我還做你的小弟，你想怎么打怎么打。”

玉衡摸著他的腦袋，原本想怎么拒絕他，不讓他趟這趟渾水，到了嘴邊卻只剩一句謝謝。

正說著，門口傳來了吵鬧聲。

“我看是不是有人來鬧事了。”安小太從吧臺后面跑了出來，這三個人里面就他的地位最低，自然腿最勤快的也該是他。馬世易的手下卻是先他一步的來稟報了。

“外面來了一群小屁孩，說是要找什么趙先生，要不要趕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