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詢問
美院西
成立了娛樂公司以后，小桐包下了海角廣場的一整層樓層作為公司辦公的地方，美院西作為原本的基地已經荒涼了好久，只剩下了一些死去兄弟們的家屬在這里養老，快要成了敬老院了。
趙凌兒負手站在美院西前面的廣場上，身邊站著玉衡，身后是一眾兄弟姐妹，正與橫疏影所帶著的警察們分庭抗衡著。
“趙凌兒你想清楚了，殺人可是犯法的。”
趙凌兒無辜地看著橫疏影，“現在的警察沒有證據就可以亂講話了么？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殺他了？”
“即便你現在沒有，但你為什么要綁著他，綁架也是犯法的。”
“凌云姐，別跟他們廢話，出事兒的時候他們不來，就會在事后講一些屁話。”
“橫疏影，我現在可不是以前的趙凌兒了，你覺得我會怕你嗎？實話說，我今天還就是要殺他，你能把我怎么樣。”趙凌兒撩了撩頭發，得意地看著橫疏影。
橫疏影神情嚴肅，認真地說道：“當然，我不能把你怎么樣，但我勸你不要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我已經了解過了，這件事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你把人交給我，我會給你一個讓你滿意的答復的。”
“抱歉，我恐怕不能讓你如愿了。”趙凌兒冷冷地說道，轉身向著院子里走去。
“趙凌兒，你這是公然對抗國家機關，有什么后果你想過嗎？”
“得了吧，從史密斯派殺手刺殺我們以后依然還逍遙自在的時候，我就已經想過了，后果嚴不嚴重，得看我們口袋里的錢多不多，你說對嗎？橫警官。”趙凌兒回頭，清澈的眼眸里的不屑一顧，冷冽地如同寒冰一樣，封住了橫疏影的口。
“疏影姐，怎么辦？”
“回去叫些人來，那人死了不要緊，但他身上還有我們要找的線索，決不能讓她就這樣把他殺了。”
胖經理被鎖在庫房里，玉衡跟在趙凌兒身后進了原先的辦公室，猶豫了一番，還是開口說道：“其實吧，你昨天說的話我只以為是鼓舞士氣才那么說，沒想到你真的要殺人。”
趙凌兒狐疑地看著他，“你不會是要為橫疏影說好話吧？”
“我只是覺得至少我們應該問一下死去弟兄們的父母再說，畢竟喪子的是他們，他們才最有權利定奪這個間諜的生死不是嗎？”
“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趙凌兒沉吟了一下，突然提起了他的耳朵，“你果然是替橫疏影那個兇女人說話，說，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啊——疼。”玉衡抓著她的手卻不敢用力，苦著臉求她饒恕，“我哪里看上她了，我和她只是第一次見啊。你相信我。”
“真的嗎？”趙凌兒將手放下來一點點，卻還揪著他的耳朵，“唉，不對，往常你都是直接失憶的，這回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你肯定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這是你剛才說的，我又沒說橫疏影就是她。在我印象里，橫疏影應該是個畫畫地來著。”
趙凌兒仔細地看著他的眼睛，還如往常一樣的透明澄凈，金色的瞳孔只映著她的倒影，絲毫沒有心虛的模樣，不由得相信了幾分，“那這么說是我錯怪你了。”趙凌兒手指變掐為揉，輕輕地撫著他發紅的耳朵，看著依舊委屈的玉衡，“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嘛。”
玉衡看著只比他低了半個頭的趙凌兒，臉上還是那樣滿不在乎的神色，不由得低頭叼住了那張小嘴，好好品味了一番才松開，“往常都是打一巴掌便給個甜棗，今天還得我自己來取。”
趙凌兒捶了他兩拳，呲著虎牙，狠狠地威脅了他一番，這才去找老六的父母去了。玉衡沉思了片刻，便出去找尋橫疏影，他有一件事要與她講。
“玉衡？你怎么出來了？”
“橫警官是吧，我來只是告訴你，凌兒已經被我安撫下來，暫時應該不會動那個人的，你們請放心。”
“凌兒？”橫疏影面色古怪地看著他，“你又失憶了？趙凌兒怎么跟你說的？不會又跟你說她是你的女朋友吧？”
“橫警官，她確實就是我的女朋友，不用你說我也明白的，我來是希望你不要將這件事變成武力沖突，有什么要求我可以同她講的。”
“玉衡，你不會是腦子壞了吧？”
兩個人驢唇不對馬嘴，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地聊著，終于發現了不對，話題扯向正規。
“凌兒她本性不壞的，只是現在的情況需要有人來平復弟兄們的怨氣，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而已。”
“那你是怎么說服她的，靠美色？”
玉衡面皮一紅，好在臉皮較厚，倒也沒看出來，“橫警官在開玩笑，我只是建議讓死者的父母決定殺不殺他而已，畢竟是幫里的老人了，相信還是不愿意給幫里添麻煩，而選擇把人交給你們的。”
“沒看出來，你聰明了好多啊。”橫疏影上下打量著他，“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果不其然。”跟后面的人打了聲招呼，“叫他們別來了，事情差不多解決了，免得他們白跑一趟。”
“知道了疏影姐。”
“那沒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我女朋友很小氣的，要是知道我跑出來了，一定會揍我的。”
橫疏影看著他小跑著回去，眼中不由得有些羨慕，“趙凌兒這家伙，真是狗屎運當頭。”
“疏影姐，那咱們也撤了？”
“嗯，回去吧，留兩個人在這里等著就好。”
廢舊樓區的陽臺上，從倍鏡里觀察到橫疏影他們撤離的山口重一，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右手經過一番包扎，勉強在肩膀上掛著，斥候被他用一個簡易的三腳支架固定在陽臺的邊緣，底部的滑輪可以讓他隨著目標的移動而偏轉槍口，即便如此，非慣用手對他的影響還是巨大的，他不得不用繩子將斥候綁在自己身上，以減輕后座力帶來的槍口偏移。
“阿姨洗鐵路，美麗的警察女士，雖然很想與你有一個近距離的接觸，然而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等著我，請準許我先暫時的拋棄你，待我解決了那個犯了暴食的罪行的胖子，我會悄悄地爬上你的床，與你共擁明早的陽光。”
山口重一像是一條寂靜潛伏的蛇，耐心地等待獵物露出弱點的那一剎那，然而他快要成功了。
趙凌兒憤憤不平的踢著玉衡的小腿，玉衡雖然疼，卻也知道她心氣不順，只是將她摟在懷里，看著兩個兄弟把胖經理交到警察手中，然后把警車的門打開。
“篤”，一聲槍響，警車上劃出一道火花。兩個警察趕忙蹲到警車旁邊，玉衡將趙凌兒拉到自己身后，面色凝重地看向空氣中的彈痕。
“篤”，又是一聲槍響，山口重一憤怒地拍了一下陽臺，“八嘎！”將斥候從簡易裝置上拿下來，匆匆地從樓梯上滑了下去，沒有走后院的道路，卻跳到了房頂上，沿著屋脊小跑著去了。
玉衡奔上了三層陽臺，早已是人去樓空，只剩下一個簡易的三腳架孤零零的掛在那里。
“怎么樣。”趙凌兒問他。
“應該是昨天的殺手，肩膀也應該沒有按上，不然也不會用這個東西了。”玉衡把手里的三腳架拿出來遞給了兩個警察，“他怎么樣，死了沒有？”
“還好，看傷勢應該搶救的過來。”
趙凌兒鼻子里直哼哼，“俗話說敵人所不想看到的，正應該是我們所應該做的，既然如此，這個人我就不殺了，你們趕緊送他去醫院吧，晚了可就什么都問不出來了。”
玉衡摸了摸頭，看著她，“有這么句俗話嗎？”
趙凌兒踩了一下他的腳，轉頭走開了。
玉衡便忙不迭地追過去安慰她了，兩個警察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得，還想讓他搭把手來著，這死胖子可真沉。”
“你可別瞎說話，這胖子要真死了，你我可付不起這個責任。路上小心點，可別讓人殺個回馬槍。”
“我知道。”兩人氣喘吁吁地將胖經理抬上車，開車走了。
玉衡小心翼翼地踩著趙凌兒的步子，趙凌兒猛然回頭發現他就在自己身后站著，摸著頭憨笑。
“你干嘛？”
“易經上說，履虎尾，不咥人。我看是不是真的。”
“你是說我是老虎了！”
玉衡一個大驚從早到晚失色，否認三連，“沒有怎么會不可能。我絕對不是那個意思！”
“最好是。”趙凌兒在他眼前揮了揮拳頭，皺了皺鼻子，便被玉衡抓住了拳頭，手指輕輕撫在鼻子上。
“皺鼻子會生病的。”
“瞎扯，我才不信呢。”趙凌兒將他的手打開，“還有，我沒有原諒你，別死皮賴臉地貼著我。”
“啊，當初我昏迷的時候，朦朧中聽到有人要賴我一輩子我才起來的，原來那個人不是你啊？”玉衡假裝震驚地說道。
“這是兩碼事！”趙凌兒打了他兩下，強調道。
“那你怎樣才能原諒我，要不我親你一下？”
“你想的美......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