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楚楚一生
- 飄絮的楊柳樹
- 4007字
- 2019-03-28 20:23:58
任何一個人看到葉楚的自我安慰都是那么的嗤之以鼻,而似乎她也希望通過這種安慰來減輕一點對宋瑞明的“背叛感”。不,不,這不是背叛,只有這樣兩人才能好好地。只有這樣她才能保住他。只有這樣,只有這樣,他們才能遠離過去,才能解脫。
“楚兒,我不準(zhǔn)備考研了,我要出國了”。宋瑞明似乎還不過癮,又下了一劑猛藥,“和李玉嬌一起”。明確的說是他陪李玉嬌一起出國。葉楚感覺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宋瑞明淡定的表情好像在說:“楚兒,你今天吃了嗎?”我已經(jīng)吃過了。
“你要出國?”葉楚不知道此時是該笑還是該哭,可自己的表情一定很滑稽,因為無法給予準(zhǔn)確的定位,就像兩人的關(guān)系。但她還是瞬間就喪失了平時的冷靜自如,不顧形象的大喊,看,宋瑞明你多么的厲害,一句話就能讓她失控,一句話就能將她再次打入了地獄。
原來不是她背叛他,終究還是自己又一次的被出賣了,這就像是一個惡性循環(huán),永無止盡。
宋瑞明沒有理會葉楚近似歇斯底里的吶喊,只是自嘲道:“看,楚兒,你沒有關(guān)心我跟誰去。沒有關(guān)心我是怎么辦到的出國。你只關(guān)心我,為什么走”。
葉楚哼笑:“背叛者總是有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宋瑞明并沒有發(fā)怒,還是那樣的平靜如水。葉楚終于知道這樣的自己有多么的可笑了。
“和誰去又有什么關(guān)系了?我只知道你要拋棄我了,你要違背我們的諾言了”。終于葉楚橫眉怒視著宋瑞明,這是無聲的控訴。
宋瑞明淺笑著不去看,轉(zhuǎn)移視線看著外面人來人往的車輛,人流,那么的熱鬧。“楚兒,你知道嗎?其實我們倆很像,因為我們都是那種只會為自己著想的人,當(dāng)然,這不能怪我們自私,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活下去,可那也僅僅只是活著,我想要有尊嚴的活下去,你懂嗎?只有離開這個罪惡的地方,我才能找到丟失已久的尊嚴”。
那我呢?我怎么辦?能帶我走嗎?葉楚很想問出口,可她那僅有的一點尊嚴不允許她這樣做,你就這樣丟下我了嗎?你怎么能夠忍心讓我獨自面對這一切?為什么偏偏要在這個時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葉楚已經(jīng)淚如雨下,想喚起宋瑞明兩人在一起的記憶點,她彷徨了,原來兩人相依為命這么久,她居然找不到一點兩人在一起時幸福快樂的日子,這是不是就是他執(zhí)意離開的其中一個原因呢?
宋瑞明終究是有點不忍心的,可長痛不如短痛,他們都不是拖泥帶水的人。
“楚兒,你知道嗎?我們倆每次的見面都只是在傷口上撒鹽,而離開就沒人知道我們的過去。你知道嗎?只要看到你,我仿佛就看到了自己,看到了那樣不堪的自己,無能,自卑,羞辱,懦弱像個讓人厭惡的過街老鼠”。宋瑞明說道這里,語氣激動,眼神帶著恨意還有膽怯,再也不是那個女生眼中的玉樹臨風(fēng)的書生了。
葉楚急忙安慰:“阿瑞,你別這樣,別這樣,好不好?沒人會知道的,一切都過去了,真的,都過去了”。葉楚也已經(jīng)泣不成聲。
“是呀,所以離開你,我就解脫了,真的解脫了”。說完宋瑞明,再也沒有理葉楚,起身離開。是那樣的決絕。壓抑著自己情緒的楚兒想追上去,可踏出去的一只腳在看到李玉嬌的身影時,深深的停住了。是呀,你是以什么樣的身份呢?親人,不,你們倆都是可憐的孤兒。戀人,也不,認識了十幾年你們的初吻都還在,至少她的還在,姑且是朋友吧,可是剛才你的朋友有了更好的出路,有了更遠大的前途,作為朋友,你不是應(yīng)該祝福的嗎?朋友,祝福你。
一切的一切最終還是自己自作多情,以為兩人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可熟不知,另外一只螞蚱,寧愿折掉自己的一只腿,也不愿跟她這種人在一起,現(xiàn)在自己已不是螞蚱,而是惹人討厭的跳騷。
此時葉楚的那種無助感終于又回來了,最終還是自己一個人了。以前,在黑暗里會有人給你點燃一根火柴,不是很亮,卻足夠照亮前方的路,而現(xiàn)在的她只能蜷縮在黑暗的一角,無法前進。因為,一直在黑暗里,不知道陽光是多么的耀眼,生活是充滿希望的,現(xiàn)在她見到了,看到了,感受到了,你怎么能忍心將她打回原形,她又怎么能夠甘心。
與其說葉楚責(zé)怪宋瑞明,倒不如說是怨,,其實又何來背叛之說呢?只不過是兩個本來走在同一條道路上的人,最終因為目標(biāo)的不同,一個向左走,一個向右走罷了。
深秋的冷風(fēng)吹在臉上就像刀子似地,漫游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葉楚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去。
“楚兒,宋瑞明那個陳世美真的要和李玉嬌出國了嗎?”現(xiàn)在學(xué)校都傳的沸沸揚揚了,陳安柔生氣的揪住葉楚,要弄個清楚,葉楚安靜的坐在那里,瘦瘦小小的,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將她帶走似的,陳安柔不放心的揉揉葉楚的頭發(fā):“親愛的,沒事啊,不還有我嗎?我明天就給你介紹一打帥哥,保證個個都是高富帥,比那個白眼狼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葉楚臉色蒼白,無力的笑笑,居然還能笑得出來,陳安柔想當(dāng)然的認為,葉楚這么要強的一個人,肯定在強撐著,哪有人失戀了還能這么穩(wěn)如泰山。想當(dāng)年,她第一次失戀是在高中,差點把家里的房子都掀掉,最后高考也沒能參加,幸虧表哥,帶她出去走了一趟,整個人才能恢復(fù)。
“想哭就哭吧,我把肩膀暫時借給你用一下”。陳安柔很仗義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肩膀,那模樣,葉楚就是真的想哭,也哭不出來了。
“你的肩膀太窄了,扛不起我呀”。葉楚皺著眉頭直嘆氣,似乎真的很可惜似的。
“你別跟我轉(zhuǎn)移話題”。陳安柔反應(yīng)過來,惡狠狠的看著葉楚,可語氣還是軟了下來:“算了,人不風(fēng)流枉少年,你就當(dāng)吃一塹長一智吧,正好我表哥有幾個朋友還沒女朋友,以前是你一心撲在姓宋的身上,這下好了”。說著居然松了口氣似的。
這怎么變臉變得也太快了吧?剛剛不還在安慰人嗎?她又什么時候風(fēng)流呢?這漢語水平肯定是體育老師教的。葉楚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她,說吧,有什么把戲就快吐出來吧。
陳安柔有點心虛的解釋:“我剛才是怕你難過,才那樣說的,既然你不難過,你就當(dāng)我剛才放了個PI”,陳安柔偷偷的看看葉楚,“不過,你怎么真的不難過嗎?”
葉楚嗤笑出聲:“難過?可那又有什么用了?難道你要我哭死哭活的乞求人家留下來?還是把李玉嬌趕走?你知道嗎?這些我都在腦子里想過,可是我真的做不來”。
“好了好了,不說了,我是真看不慣李玉嬌那得意的樣子,就知道在男人面前裝清純,宋瑞明真是瞎了眼,怎么就看上那樣的貨色,不過他們倒還真的是一對”。
“安柔,別這樣說他”。以前倒沒在意,可現(xiàn)在葉楚無法聽到陳安柔這樣說宋瑞明的不是,倒不是因為心疼或是別的什么,而是好像她說的就是自己似的,她無法忍受自己在陳安柔的心里就像宋瑞明一樣的不堪。
“你看看你,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心疼他,他是怎么對你的,真想找人削他”。陳安柔很不解氣的在宿舍直跳腳。
葉楚無奈的笑笑,怎么搞的好像是她失戀似的,自己反而要來安慰她“你要想想,我以后就不用這么辛苦了呀,可真的是一人吃飽全家不愁了”。葉楚說這句話的時候,連自己都沒注意到語氣的凄涼,有人是自己選擇一個人離開家庭的溫暖,即使在外打拼也是為了讓家人過上好日子,可那只是暫時的他們的避風(fēng)港隨時為他們敞開,可葉楚從來就沒得選擇。
“對哦,也是,那現(xiàn)在我真的要祈禱宋瑞明這個瘟神走的越遠越好”。想到葉楚剛才的警告,不好意思的笑笑,反正以后也沒機會再說他的壞話了。
“安柔,我想跟你說,我準(zhǔn)備把會所的兼職辭掉”。葉楚有點不好意思,畢竟當(dāng)初是自己請陳安柔幫自己找的,那里的工資高,是為了給宋瑞明攢學(xué)費,現(xiàn)在似乎用不到了,自己別的兼職繼續(xù),也夠自己的了,只是對安柔她真的很抱歉。
“這就對了,早該辭了,當(dāng)初我就不怎么愿意你去”。誰知道陳安柔會這么開心她辭職,知道安柔是真的為她好,沒有任何的目的,只是單純的好,可越是這樣葉楚越是害怕,只有得到過,才會害怕失去。
“恩,安柔,你真好,那現(xiàn)在我們?nèi)ド虉霭涯羌路说簦唬墙o我自己換件新的衣服,怎么樣?”葉楚訕訕的笑著說:“人家不領(lǐng)情,衣服沒送出去”。
葉楚的現(xiàn)實還著實讓陳安柔小小的驚訝了一下。葉楚已經(jīng)做好迎接嶄新的開始了。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宋瑞明的離開,其實對她也是解脫。
“要好好讀書,機會真的很難得,不要總是用李玉嬌的錢,即使她現(xiàn)在是你的女朋友,不要。。。。不要。。。能不回來就別回來了”。既然要走就徹徹底底的走個干凈吧。葉楚打完最后一個字,已經(jīng)淚如雨下。
宋瑞明站在窗戶前,冷冷的月光透過玻璃直射進來,照的人心寒,看著手機上的短信回到:怎么把我當(dāng)個孩子似的,我們之間可從來沒說過這些肉麻的話哦,反而是你自己,照顧好。打完刪掉,再繼續(xù)打完,再刪掉,直至一臥室里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關(guān)機。
“先生,這件事真不通知賀少嗎?”他要是知道自己又被當(dāng)槍使了,還不得鬧的天翻地覆。金助理在旁邊不安的提醒。
“他那嘴就沒個把風(fēng)的,葉家大少爺和他關(guān)系不錯,還是別把他扯進來了吧”。沒等陳嘉上說話,趙然就說了,他們都是勞碌命,哪像那個臭小子,天天吃喝玩樂,年底只要拿分紅就可以了。想進入四大銀行只有兩個辦法:一是聯(lián)姻,二是拉下來一個。他們已經(jīng)毫不猶豫的放棄了第一個辦法,那樣太沒意思了。
“非洲那邊,這段時間不穩(wěn)定,出現(xiàn)幾起當(dāng)?shù)匚溲b部隊綁架員工的事件,還是暫時讓他去那邊穩(wěn)定一下那邊員工的情緒”。陳嘉上不緊不慢的吩咐。
“那樣是不是太危險了?”。雖然他很欠,可這太危險了,賀家可就這一個命根子,老爺子是讓你訓(xùn)練他,可別把小命給訓(xùn)沒了。
“老二在那邊”。陳嘉上盯著趙然,面無表情的說。趙然卻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老二,是那個人嗎?他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可陳嘉上已經(jīng)沒有再多說的意思呢?
可他怎么能不問,那是他們的二哥呀,他從來都知道大哥冷酷無情,可從來沒想到他居然可以對他們兄弟這樣。
“你是說二哥?他。。”。
“別再問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時間到了我會安排大家見面的,你知道的,越少的人知道才能保證他的安全”。
“可我們是兄弟呀”。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更加保證他的安全”。陳嘉上緊盯著趙然的眼睛說:“不能讓他們知道,不然你知道后果的”。那樣的美好年華他們相遇,通過打架成為兄弟,陳嘉上沒動一兵一卒就將他們收服,從此他們不惜丟下家族事業(yè)并肩作戰(zhàn),只有老二,和他們走上了不同的路,他是做了很多錯事,但那又怎樣?他就是他們的兄弟,永遠的。所以陳嘉上才會鋌而走險的將他從監(jiān)獄調(diào)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