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公寓的又一個早晨。

對高級公民來講，住高山公寓是最普通不過了。

它便利的交通，優質的環境，使得那些住在別墅的人群把目光投了過來。

在這棟高聳入云的，漂亮的白灰金屬色的建筑里。有這樣一個普通的不起眼的房間，那房間里，住著一位剛出院的女士。

這位女士大約沒什么生活情趣。屋子里是和外面一樣單調的白灰涂裝。亂七八糟的科技器械和書本堆在地上。

幾個AI在雜物旁轉來轉去，它們的顯示屏上寫入了打掃衛生的指令，但是沒有主人的首肯無法行動。這樣兜圈子已經足有一個多月了。

整個屋子唯一干凈的地方是一張小小的辦公桌。上面分別放著幾份文件。

《記憶移植文件》，《局部組織修復責任書》，《神經修復說明》，《研究所請辭說明》……真是眼花繚亂。

奇怪的是，有一張紙上寫著個人儲蓄和名下不動產，各種密碼被大大的寫在一張紙上。好像是怕人看不見一樣。

這些東西倒是新的，大約是前幾日有的。

房間的主人終于醒了。

她慢慢起身，躺久了的身體機器一樣僵硬。

她想找件衣服，那些AI開開心心的跑過來，叫著她的名字。

她點頭。

瞬間，各種黑白灰的衣服在前面一字排開。

她被嚇到了，又迷惑地搖頭。

AI們頹喪地走了。

她不記得自己見過這些衣服，但腦海里清楚的記得購買的時間和地點。

“病太久了吧。”

她在鏡子里梳頭，那張臉瘦了很多，略微凹陷下去。

還好，還算能看。

她記得自己是要做項目的，卻又一時不記得項目內容。

音樂和數字跳動著，跳動著，沒個安歇。

吃飯吧。

趙一月打開柜子，發現壞掉的速食烏冬面。放的久了，已經落了灰。

真是浪費啊。

她合上了柜門。從冰箱里撈出一瓶紅酒和兩只高腳杯來。

伴隨“噸噸”的聲音，酒液很快將兩只杯子填滿。

倒多了呢。

透過杯子，她仿佛看見另一個女人在說話。

喝了一口，真是好酒。大腦運轉起來，暈暈的。她看到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站在一堆儀器中間。

名札上寫著：趙一月

奇怪，那不是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