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梭，如白駒過隙。

一處茂密叢林之中，正上演著一場人蛇大戰。

“不過是一條小蛇罷了，以前能殺得，現在也可。”

只見一黑衣男孩正目光鋒利地面對一條百尺高的巨蟒，他臉色凝重，手中短刀利光一閃，他便沖了出去。

……

“跟我回去，別再四處流浪。”

煙堯匍匐在地，聞聲抬頭望去，入眼的竟是她朝思暮想的人。那人依舊如她印象中那樣風華絕代、溫文爾雅。

“凜霧……”

她見他皺眉，鼻頭突地酸楚，心中卻感到分外親切，果然，他每個表情，都能給她許多力量。

“你終于來了。”

“你怎會成了這樣？”

她笑了笑，深深松了一口氣“我一直都確信你會來，原來佛真的能聽到我的話。”

她艱難地站起，向他步步走近“凜霧，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下我，我現在就跟你回去，塵世我不去了，以后我只在寺院陪著你，好不好？”

她摸了摸臉上的黑印“你看我臟兮兮的，凜霧，你會不會嫌棄我？沒事的，我洗洗就好了，你先別碰我，等我洗干凈之前，我們先離遠些走。”

她說著，便繞過他，朝前走去。

“凜霧啊，我向你道歉，我不會再輕薄于你了，我們走吧，我不識路。

凜霧，你不知道我來塵世經歷了什么。不過還好，你來了，一切都過去了……”

她回頭看他，卻正對上他無奈地望著她“煙堯，我原諒你，只是以后你莫要再離開我的身邊了。”

……

“我不過是閉關了幾年，北境之地竟成了這樣。”濱魯看著彌漫著黑氣的天空，憂心忡忡。

“族長，這可如何是好？現在詛咒在不斷蔓延世界各地，人心動蕩不安，甚至還有其他妖魔作祟。”

“還有妖孽？”

“似是一異界花妖，屬性暗黑，食人心，殺千人，如今居在百里城。”

“百里？巫醫族聚集之地？”

“是。”

“那些和尚沒有什么行動？就沒有派出一人？”

“沒有。”

“好吧，你下去吧。”

……

赤梨落看著空白的周圍，有些疑惑，這片空白，應是她看不到的部分，究竟是什么呢？

她漫無目的地移動著，終于在許久之后走到了一片叢林。

林中卻只有三人，兩男一女。

“啊，凜霧，還是被你看到了。”女子將插入男子身體內的手抽出，雙手已染成了血色。

“你居然殺了人魚族族長。”

“是啊，我殺了人魚族族長。”

煙堯的眼中滿是嗜殺之氣，她舔了舔指尖，看向立在一側的凜霧。

“怎么，你這段時間去了哪里？”

“煙堯，你不該這樣的。你造了殺孽，我佛不會渡你。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什么佛法？我不信那個，我想殺誰便殺誰，佛又奈我何？”煙堯大笑道，她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淚，忽然，不知原由的，她的瞳仁一縮，臉色倏地一白，她看向凜霧，嘴唇隱隱發抖。

“我、我做了什么？凜霧，你怎會在這里……”

“煙堯，你殺了很多人。”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煙堯，跟我回去吧，我陪你一同承受。”

“凜霧，我殺了人魚族族長，怎么能回去呢？更何況，我早就臟了，臟了啊……我已回不去了……”

……

碧婷寺中。

“凜霧，為何你三翻四次推謝出山之事？”悟靜大師問道。

“師叔，凜霧遇成佛瓶頸，心中又有魔障難解，需多加參悟我道，因此不得出山。”

“也罷，只是當年救你之人如今入了邪道，殘害了我族族長，你我隨脫離世俗，卻本質乃人魚之類，歸根究底也是有些人責的，我會派他人前去降化那人，你且潛心修行吧。”

“師叔會如何處置她？”

“我雖秉承因果報應，但我佛慈悲，倘若她心存善念，便渡化之。若是她執迷不悟，不得，便滅之。”

凜霧心中咯噔一響，略有擔憂地轉了轉佛珠。“師叔，都說功過相抵，她曾救過我，難道不能被善處？”

“凜霧，你怎能糊涂？功是功，過是過，若是功過能相抵，那世人皆可為作惡而行善，豈不是誤了初衷？功德圓滿才可成佛，若是不得圓滿，甚至為非作歹，涂炭生靈，危害人間，犯下十惡不赦之孽，哪怕是曾行善積德，也是要墜入那十八層地獄的。”

“凜霧受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