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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粉末

  • 雙夢記之粉墨
  • 山雨清河
  • 3071字
  • 2019-04-20 17:41:04

第四十二章

離發布會開始還有三天,在我“失蹤”前收到最后一條短信是老李的短信。

“安小姐,千文父母早葬身在二十年前的一場大火,資料有誤。”

“知道了,回來吧。”

之所以叫老李回來并不是我不想再查千文的事,而是我知道我后面將會“失蹤”這個手機不能再用,老李就算查出東西也聯系不上我。

我打算自己去查。

我知道付以昭一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這個秘密一定與千文有關。

我想起我讓千文給付以昭挑禮物她錯挑成“女式”手帕,再想想后面千文帶我去見付以昭發生的事……那次絕不是意外出錯。

我迫切渴望知道關于他的一切。

關于他,關于我。

他為什么屢次“設計”我,為什么“監視”我,為什么故意“配合”我,對我先前的所作所為是真的感到“無所謂”嗎?

他說的話是“真心”還是頗有心計的在做下一步“算計”?

千文的故鄉在渲城,具體來說是渲城潛春路56號,青石板路深深小巷繞過去就到了。

門沒有上鎖一推就開,里面是個小院子,穿過院子是一幢小洋房,用手推了推門似乎打不開。

透過洋房玻璃向屋內望去房子里空蕩蕩的,木質桌椅的光澤度和雕琢工藝可以顯示這是個比較講究的大戶人家。墻上的墻紙已經有脫落的跡象還有人為撕裂的痕跡,墻上的玻璃掛畫有些模糊,應該是積灰許久的緣故,木質地板上躺了很多花瓶碎片。

我想這棟房子應該荒廢多年。

敲了敲隔壁55號的門,開門的是一位年邁的老太太,穿著一身橄欖綠棉麻夾絨小襖襯得臉色發黃。透過半開的門可以看到屋子里面沒有開燈,光線十分昏暗。就戶型而言56號似乎更好。

“你找誰?”老太太問我。

我指了指隔壁,“這戶人家搬到哪里去了?”

“死了,都死了。”她說。

對于這個答案我有點驚訝,“全都死了嗎?我記得……我記得他們應該還有一個小姑娘活著。”

我從她的臉色捕捉到一瞬間的詫異,當然只有一瞬。她隨即又用那“死魚”般的眼睛和木訥的肢體掩蓋了那一瞬的詫異。

“你應該記錯了。”她說完不再理我關了門。

我在潛春路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觀察了很久發現這個巷子幾乎無人問津,和56號連著的這一排似乎都沒有人生活的痕跡,這樣一對比55號的那個老太太就顯得很突兀。

我又重新返回到56號進了院子細細查看,終于墻角一株不起眼的蘭草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株蘭草周圍明顯有整理的痕跡,而且蘭草長的很好,跟周圍雜亂無章的植物形成對比。

“不對,這里應該有人在暗中照看。”

我想起了隔壁的老太太。

我對著55號門口故意裝作打電話的樣子說:“嗯……什么都沒有找到,現在快天黑了,我馬上回酒店,明天就回來……”

然后就離開了潛春路。

我并沒有真的離開,我只是潛意識覺得有些真相一定埋在不見陽光的黑暗之下。

晚上十一點,黑漆漆的潛春路游離著一盞孤光,我站在黑暗的角落跟隨那盞孤燈一路走進56號。

她舉著燈步履蹣跚的穿過院子,打開洋房的大門踏進屋里。

她伸出手摸著屋內的每一件陳設,目光虔誠又帶著自豪。

墻上掛畫的灰塵仿佛被拭去,地上的玻璃碎片仿佛全部飄起重新合成一個個的精美古董,破舊不堪的墻紙好像自動縫合了“傷口”。

這些都是我從55號穿著橄欖綠小夾襖舉著燈的老太太眼睛里感受到的還原出來的景象。

盡管我眼中的一切沒有變化,但是通過她我能感受到這棟宅子荒廢之前的富麗堂皇。

忽然她眸子里的自豪不見了流露出無限悲傷,她提著燈一步一步走向屋子的另一側。

她的步子異常沉重,我的呼吸也變得異常沉重。

這間屋子后面有一個側門,當我跟隨她穿出側門的時候眼前的景象令人酸楚異常。

后面是一片火燒后的廢墟,在那廢墟的另一側有三座墓碑。

以側門為界,一邊是地獄一邊像是假面的“天堂”。

老太太對著其中兩座墓碑跪了下來,風中涌動著她的嗚咽聲。

“先生,太太……今天又有人來打聽同家的事了,不過依舊被我打發掉了……我答應過你們要一輩子守著這棟宅子。”

“先生,太太還有秦先生……”接著她又對另一座墓碑拜了拜,“我知道你們不喜歡陌生人……不知道大小姐過得好不好……”

她低低絮語的聲音隨著夜晚的風朦朦朧朧的吹進我的耳朵里。

我從黑暗中走到她面前對著墓碑鞠躬,然后轉過身望著她說:“你們家大小姐現在過得很不好。”

“你……你!”她顯然沒有意識到我會騙她跟著她,但是很快她又被我剛才說的話吸引。

“你剛才說什么?”她枯槁般的手抓著我的胳膊,聲音略顯激動,“你認識我們家大小姐?她……她怎么樣了?”

“我們是朋友。”我說,“我希望她好,但是她現在好像在做一些以卵擊石的事情。”

聽完我的話,她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看來我的推斷方向沒有錯,千文和付家有關。

但是……我望了望不遠處的三個墓碑,有一個得到主人姓秦。

我隱隱有種不安。

“我知道的事情太少了,您必須告訴我,我才能去救她……”我握著她的手,“相信我沒有惡意,不然我也不會大老遠過來……這一切本來就是過去式跟我無關。”

我知道她還是不大相信我,于是把事先導出來的千文的合照拿了出來。

“你看,我們是朋友。”

照片中千文和我并排坐在會議室,笑靨如花。

這是我第一天去付以昭公司上班時跟她的合照,她是我在那兒認識的第一個朋友。

她借著微弱的燈光看了許久,不知不覺眼睛里面已經噙滿了淚水。

“是的,是大小姐!”她激動地發抖。

我扶著她返回到洋房,燈亮了,整棟屋子里的東西變得清晰,她的記憶也漸漸清晰。

“事情要回到二十年前……二十年前先生和太太因為卷入一樁洗錢案被警方通緝,最后二人越獄……途中,逃跑時不慎卷入一場黑社會亂斗……”還沒說兩句她已經直擊主題和重點,但同時也已經潰不成聲,“冤枉的,他們一定是冤枉的,他們肯定不是無意卷入那場亂斗,一定是被殺人滅口……”

“他們的女兒,千文呢?”我問,“這樣的話千文豈不是很危險?”

“是……”她忽然眼睛瞪得老大,“你剛才說的……小姐是不是找到陷害同家的人了?”

她以為千文去找那幫殺手的幕后指使者報仇。

一個不好的念頭出現在我的腦海,“會不會是付家派人……”

這個念頭一出現我的后脊梁一陣發麻。

“后面的宅子……”我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指了指后面的宅子,“后面那棟房子是秦家在這里的私人住宅,秦家與同家素來交好。先生太太逝世之后八歲的小姐被送到了秦家。秦家在渡城發展的很好,他們很少回渲城,所以小姐就被帶去了渡城,留我一人留在這里看守老宅。”

“那后來呢?”我心里愈發不知名的緊張,“為什么后面的宅子變成一片廢墟?”

“失火了。”她說。

“為什么會失火呢?”我問。

“有人自焚。”

“誰?”我渾身開始冒冷汗。

“秦先生自己。”她緩緩的說,“小姐大學畢業那一年秦家破產了。”

“秦家,是不是有一位公子?”我的掌心開始出汗。

她的眼中又閃出一絲詫異,“啊,對,是有一位公子,比小姐好像要大兩三歲。”

“那位……小秦先生是一開始就在秦家嗎?”

“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想應該是的吧。”她忽然遞給我一張紙條,“秦太太在這里,她可能知道的更多。”

秦太太?

秦洲的母親陳蓉蓉不是投湖自盡了么?

我心中略微放松下來,把紙條放進口袋。

“你會去救我們家小姐嗎?”見我要走她滿臉急切的望著我。

我理了理思路對她說,“奶奶,你不用著急。也許我們都猜錯了,千文并不是去找那個幕后殺手報仇。如果那群殺手是受某人指使殺人滅口那么他們一定不會放過千文。如果是因為秦家的庇護的話……秦家后來破產,千文失去了庇護應該會很危險,但是她仍然用著原名大大方方的出現在眾人視野平安渡過這么多年。所以很大可能是當初的‘殺人滅口’論很可能是錯誤的。”

還有一種可能,秦家就是幕后指使。

這一種可能我不忍告訴她。

“你剛才不是說小姐‘以卵擊石’……”

“哦,有可能是我判斷錯誤以為她跟另一樁‘復仇案’有關。”我長舒一口氣,“如今了解清楚了我想應該沒事了。”

老太太聽完我的話終于放松下來。

凌晨一點我辭別了老太太回到酒店。

距離發布會日期不到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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