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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粉墨

第三十三章

付以昭的生日已過就意味著冬天即將過去,元宵節(jié)剛過付家所有人要前往歸祖陵祭祖。

歸祖陵是付家的冢群,位于渡城祈安寺后面,東邊是蝴蝶潭,西邊是祈安山。付家祖輩逝世后都埋在歸祖陵。

付以昭說付家祖輩特意找高人看過,那一帶為山水福居寶地,如果把家族冢安在那里,可保子孫后代福澤無窮。

我說難怪付家這么權(quán)大勢大,原來是給先人找了塊好地,只是可惜錦源的墓沒有歸祖。

付以昭說錦源身上沒有流付家的血,所以不能葬在那里。

我這才知道原來付令儀并不是錦源的親媽,而是和錦源父親再婚后由他父親帶來的,從小在付家長大。

難怪,難怪她狠的下心逼得錦源死在茫茫雪山。

這就更加印證了秦洲的話。

兩年前秦洲投毒的事件發(fā)生之后我曾收到一封信,里面講述了他和付家的“淵源”,其中額外還有一件事,便是錦源的死因。

錦源的確是死于雪崩,不過讓錦源接下雪山比賽報道的幕后操縱人是付令儀。

當(dāng)時付令儀的公司的珠寶被檢查機構(gòu)檢查出一批輻射珠寶,公司由此被封,后來在付家的幫助下重新將公司珠寶進行洗盤,然后讓檢查機構(gòu)重新復(fù)查并出示一張安全單,接著專門揪出一人用來當(dāng)替罪羊,聲稱輻射珠寶是他不小心混入公司珠寶。

事情圓滿解決,只不過付令儀的公司銷售業(yè)績大不如前,甚至還引發(fā)消費者的信任危機。

當(dāng)時的付令儀想對外公布錦源的身份,企圖利用錦源的良好的公眾形象來渲染公司形象。但是當(dāng)時的錦源低調(diào)多年,如果貿(mào)然又走進公眾視野并且為公司站臺,難免會讓人懷疑她的不良動機。

于是付令儀制訂了一個“完美”計劃。

首先讓錦源參與由付家贊助登山比賽,當(dāng)然是以隨行解說主持的身份參加。

然后炒作該登山比賽,最好人盡皆知。

接著讓眾人目光聚集到錦源身上。

再然后故意請人爆料錦源疑似有付家背景。

等眾人的八卦體質(zhì)上線之后立刻買通水軍把錦源的學(xué)歷,經(jīng)歷炒一遍。

這時一群八卦患者就會如圖發(fā)現(xiàn)寶藏一般感嘆:“天吶,娛樂圈怎么還會有這么有顏有實力高學(xué)歷還低調(diào)的人?!”

“聽說還是付家的人?”

這時候付令儀就可以一個母親的身份站出來承認(rèn)錦源的身份,這時候又將引發(fā)一個輿論熱潮。

請問有誰不喜歡集所有優(yōu)勢與一身的“貴公子”形象呢?并且還是一位有個人主見低調(diào)不利用家族資源的“貴公子”。

這時錦源再為付令儀站臺,輿論肯定會一邊倒。

付令儀就可以借機把之前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再次公布,營造出“楚楚可憐”的受害者形象。

有了錦源這個契機,相信珠寶公司的企業(yè)形象將會再上一個高度,營業(yè)額也會被挽救。

就是這樣一個計劃害死了錦源。

如果不是付令儀找到錦源,也許他不會去接那個項目。

而且我甚至懷疑,錦源遇上雪崩沒能及時脫困跟付令儀也脫不了關(guān)系。

因為錦源遇難的消息被媒體全程報道,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錦源身上,這時錦源往年經(jīng)歷被爆出,付令儀借機在葬禮上承認(rèn)錦源付家公子的身份,所有的事情殊途同歸,付令儀珠寶公司的股價大漲。

付令儀從此高枕無憂。

錦源并非是她的親子。

而得知真相的我怎么可能放過這個害死錦源的兇手呢?

她高枕無憂,而埋在地下的錦源一輩子也無法安眠。

我不會讓她高枕無憂的,她現(xiàn)在所得到的一切是錦源的命換來的,而她的克星就是付以昭。只要付以昭回到付家,只要付以昭成為我的刀,那么她所擁有的一切就會幻滅成一抔黃土。

此次歸祖陵祭祀之行注定將會成為我復(fù)仇大計的一個轉(zhuǎn)折點,因為祭祀禮過后,付以昭的父親將會把他在付家的所有股份轉(zhuǎn)給付以昭。

這樣付以昭就能頂替他父親的位置進入聯(lián)合商會六大核心層。而核心層的人員具有表決權(quán),哪怕付令儀最后幾個月有機會參與商會的“南下計劃”,付以昭也能把她踢出去。

當(dāng)然前提是此次股份變動順利進行,第二點,付以昭對付令儀參與南下計劃持否定票。

此次祭祀之行按理來說我是不能去的,因為我還沒有納入付家家譜,可是付以昭還是把我?guī)狭耍m然付家人大多沒有在我面前表現(xiàn)出什么一場,但是背后還是存在著一些否定的聲音。

他們的不滿我也明白,付家一向都是按照規(guī)矩辦事,很少有這樣違背規(guī)矩的事情出現(xiàn),畢竟我目前還只是個外人。

為了使僅存的一點否定的聲音消失,特地想了個法子討付以昭的奶奶開心。

我想起了她送我的旗袍。

三件旗袍里夏秋冬各一件,我把最厚的那件拿在手里細(xì)細(xì)觀看,月白色底子,幾株水澤木蘭沿著裙邊扶搖而上,領(lǐng)子上還有一圈白色的兔毛,清新典雅。外面是上好的緞子面料,里面有一層薄薄的細(xì)絨。

換上旗袍并沒有覺得暖和,心里念道這樣的衣服在冬天確實是中看不中用,眼看下頭人在催來不及細(xì)細(xì)打扮畫了簡單的日常妝,挽了一個簡單的發(fā)髻,當(dāng)然我還戴上了付以昭奶奶送我的翡翠鐲子。

匆忙之余唯一忘掉的就是門口衣架上那件霽色的大衣,只能在下樓的時候囑咐幫忙整理行李的丫頭讓她捎上。

當(dāng)我這樣一身打扮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時,我能感覺到付以昭的眸子亮了,付以昭的奶奶也十分高興,拉著我的手贊嘆了好久。

付以昭的奶奶拉著我的手,我的手腕上露出漂亮的翡翠鐲子。

付家的人都認(rèn)得這個玉鐲,老祖宗的意思也在明顯不過了,那僅存的一點不滿的微言也就隨風(fēng)而逝。

那一刻,他們開始覺得我名正言順成為付以昭的太太是遲早的事,而付以昭名正言順接手付家也是遲早的事。

祭祀禮時間安排在明天早上七點,因為歸祖陵距離付家老宅較遠(yuǎn),所以我們必須提前一天趕到,住宿方面完全不用擔(dān)心,歸祖陵那邊靠近祈安寺有一處府邸,那是付家修建陵園時一起搭建的,有時候付家各位太太去祈安寺祈福,或者掃墓經(jīng)常會住在那里。

而每年祭祀禮的前兩天那邊守墓的仆人就會收拾出六七間屋子,等待付家人的到來。

我們出發(fā)的時候已經(jīng)黃昏將近,按照計劃我和付以昭坐的一輛車,老李開車。

我一上車就想起我的霽色大衣,我問老李:“丫頭整理的行李在哪兒呢?”

老李說:“在后備箱呢!要找什么東西嗎?”

“沒事,我出門把大衣落下了,不過我交代她們給我?guī)稀嚴(yán)锿ε偷模萝囄以偃ズ髠湎淠谩!?

老李聽我說默不作聲的把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了調(diào)。這時付以昭站在車外和鐘叔說些什么,鐘叔連連點頭,最后拿著付以昭遞給他的什么東西離開了。

付以昭上車后我問他何事耽擱,他說沒什么,只不過有些私事交給老李去辦。

他一邊說一邊示意老李把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高一點。

他今天穿著一件黑色的長大衣,立領(lǐng)設(shè)計,這是為了祭祀禮專門定制的,付家的男丁們都是統(tǒng)一著裝,唯一不同的是父輩的大衣側(cè)邊用金絲繡著不同的祥云圖案,而子輩的圖案是銀線繡制,圖案很小,只有在著裝人抬手的時候細(xì)看才會發(fā)現(xiàn)。

“怎么穿的這樣單薄?”他把我的手塞進他大衣的口袋里。

我歪著頭看他,“怎么,不好看么?”

“好看,就是太薄了。”他捏著我的手。

我說:“我見奶奶很高興,所以下樓的時候就沒換。”

“你也不用刻意討她開心,別委屈自己。”

“沒有沒有,”我解釋說,“聽說這是奶奶當(dāng)年陪嫁的旗袍,一直舍不得穿,我想著平日里恐怕也穿不上,這次祭祀之行對付家而言是件大事……穿上正好。”

說完我又炫耀似的抽出手給他看那個翡翠鐲子,“你瞧,這個鐲子也是奶奶給的,配這件旗袍是不是很好看?”

“你要是喜歡,等回去了我挑件更好的給你。”他又把我的手握住帶進他的口袋。

捂了一會兒我的手還是不見熱,他準(zhǔn)備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給我,我趕忙攔住了,“我就是這種體質(zhì),一點也不冷,真的。”

他明顯不相信,我忍不住開玩笑說:“我這叫冰肌玉骨……”

他頗為無奈的笑了,我又接著說:“況且祭祀禮要求付家男丁統(tǒng)一著裝,你脫下給我不大好。”

“你真是蕙質(zhì)蘭心。”他說。

這句話令我頗為耳熟,我想起第一次同付以昭坐車參加酒會的情形,那時我胡亂發(fā)表關(guān)于桃花和櫻花的看法,鐘叔也夸我蕙質(zhì)蘭心。

一晃三四年,又快到櫻花時節(jié),只可惜這一次我將沒機會專門去看了。

我一邊想著一邊有些感慨,直到他讓鐘叔停車我才回過神。

“怎么了?”我問。

“沒事,”他拍了拍我的手背,“等我一下。”

下車后他直奔后備箱,我見他從后備箱里一個黑色的大盒子里拿出一件黑色的大衣。

我忙說:“我真的不冷,我也帶了外套的,就在行李箱里,是件霽色的大衣……那就勞煩你拿給我好了。”

付以昭打開行李箱,然后又關(guān)上了,回到車?yán)铮氖掷镞€是他的那件黑色大衣。

我問:“怎么了?”

付以昭把衣服給我穿上,一言不發(fā)的給我扣扣子,我不明所以,只聽他說:“又騙我呢,根本沒有看見你說的衣服。”

我有點欲哭無淚,“沒騙你,我真的叫整理行李的丫頭幫我捎上的……估計是忘了。”

說著我又把扣子解開,埋怨道:“扣上就不好看了……”

說著說著莫名覺得這衣服有些眼熟,“這不是……”

“嗯,”他點頭,“就是那一件。”

這是我第一次和他參加酒會,他給我穿過的衣服,想不到這么些年過去他還留著。

“想不到富可敵國的付總這么節(jié)儉。”我故意打趣,他沒有回我,只是笑著再次握著我的手,然后示意老李開車。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我們到達了歸祖陵,祈安寺的老主持早就備好了齋飯,因為明天還要早起,所以大家都簡單吃了一些就各自回房了。

廟里的飯,當(dāng)然不怎么好吃,從小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付家小姐付雨眠沒吃兩口就下了桌子,她沒有回房,而是拉住了我。

“嫂嫂,本來我備了點心來的,可是出門的時候趙媽竟然給我落下了……”她可憐巴巴的望著我,“他們肯定是不會帶點心的,我看這里就你我年紀(jì)差不了許多……你是不是……”

“沒有,我們就帶了幾件里面的換洗衣裳,連外套都沒帶呢……”

“難怪你穿的……這是三哥的大衣吧……”她指著我身上的大衣一臉壞笑。

我點點頭,示意她我們現(xiàn)處佛門凈地要她小聲點,誰知她的小姐脾氣犯了又開始炸呼,我沒辦法只能對她說:“要不,你去守陵的爺爺那里去看看,說不定他們備了的。”

“沒有,沒有,”她哭喪著臉,“其余人都不吃甜食,他們肯定沒準(zhǔn)備,再說,他們的點心肯定沒我們家的好吃。”

她聲音本來就又尖又脆,撒起嬌來奶聲奶氣還有些扎耳,我有些頭疼。

這個大小姐……

我伸出手輕輕捏她的臉頰,笑著說:“別嚷了,省的旁人聽見了還以為我欺負(fù)你……這樣吧,今天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晚上等我回房看看,如果鐘叔給我準(zhǔn)備了我第二天拿給你……”

我話剛說完,不遠(yuǎn)處和老主持說完話的付以昭過來了,付雨眠一看他過來,在我耳邊扔下一句:“一言為定啊。”然后立刻跑開了。

我有些無奈的笑,付以昭問我笑什么,我說一物降一物而已。

付以昭不明所以,我說沒什么,屋外挺冷的,我們回房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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